我为他不能生育的妹妹签下代孕协议那天，赵瑾言正给首富千金戴上钻戒。
他透过珠宝店的橱窗看到我，温柔地发来消息：“清月，乖，别闹，我很快就回来。
”五年情深，一朝梦碎，原来我所有的牺牲，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一场不值一提的交易。
1.雨中邂逅雨下得像天塌了。我捏着手里那份皱巴巴的简历，
站在市中心最高级的写字楼下，浑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廉价的塑料伞骨被风吹断了，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一直钻进我的领口，冷得我直打哆嗦。
一辆黑色的辉腾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英俊温和的脸。“上车吧，
我送你。”那是赵瑾言。我认识他，他是我们公司大老板的儿子，真正的天之骄子。而我，
只是个刚被辞退、连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的实习生。我们的世界，隔着一道天堑。
我窘迫地摇摇头，水珠从发梢甩出去，“不用了，谢谢赵总，我……”话没说完，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我。我捂着嘴，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
常年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留下的病根，总在这样狼狈的时候跳出来刷存在感。赵瑾言下了车，
撑着一把一看就很贵的黑伞，将我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
不由分说地披在我身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和温暖的体温。“别逞强了，你脸都白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那天，他不仅送我回了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
还带我去了药店，逼着我吃下了退烧药，又给我买了一大袋子吃的，塞满了我的小冰箱。
临走时，他看着我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的手，轻声说：“李清月，
以后别再让自己这么辛苦了。”我的心，在那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砸出了一个缺口。
我以为那只是富家公子一时的善心，没想到，赵瑾言开始追求我。他会算好我下班的时间，
开着那辆和我格格不入的豪车，等在公司楼下，只为带我去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他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喜欢甜口的豆腐脑，记得我所有微不足道的喜好。
他会来我的出租屋，一个连转身都困难的地方，挽起袖子帮我修好了漏水的水龙头，
还给我换了更亮的灯泡。他说：“清月，这里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我的同事们都说我走了狗屎运，能攀上赵瑾言这根高枝。我也曾不安地问他：“赵瑾言，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声音带着笑意：“我喜欢的就是你什么都没有，这样，我就可以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你。
”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甜的时光。我信了他的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沉溺在他编织的温柔梦境里。我甚至以为，我真的可以摆脱原生家庭的泥沼，
和他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直到他带我回他家。2.豪门冷眼赵家的别墅，大得像个迷宫。
我局促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篮子精心挑选的水果，脚上那双一百块钱的鞋子，
在地板上留下了卑微的印记。赵瑾言的母亲王兰，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戴着珍珠项链，
眼神像X光一样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我手腕上那只成色很旧的银镯子上。
那是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她的嘴角撇了撇，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瑾言，
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回去了。”赵瑾言握紧我的手，笑着打圆场：“妈，清月她很好。
”“好？哪里好？家世、学历、工作，哪一样配得上我们赵家？”王兰的声音陡然拔高，
指着我的鼻子，“你看她戴的那个破镯子，穷酸气都要溢出来了！”我浑身一僵，
手腕上的镯子仿佛烙铁一样烫人。赵瑾言的父亲赵志强，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
只是冷冷地说：“我们赵家，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儿媳妇。”那顿饭，我食不知味。
王兰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却说着最伤人的话。“李**，多吃点，看你瘦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亏待你了。”“听说你家在乡下？父母是做什么的？哦，农民啊，
那真是辛苦。”我攥着筷子，指节泛白，所有的自尊都被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赵瑾言在桌下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断用眼神示意我忍耐。回家的路上，他抱着我，
一遍遍地道歉：“清月，对不起，我妈她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给我点时间，
我会让她接受你的。”我相信了。为了能配得上他，我拼了命地工作，
熬夜加班成了家常便饭，只为了在公司站稳脚跟，拿到那个能让我履历发光的设计项目。
可我的生活，不止有来自他家庭的压力，还有我自己的。我爸**，像个无底洞，
每个月都雷打不动地找我要钱。“清月，你弟弟要结婚，彩礼还差十万，你给我想想办法。
”“清月，你表哥做生意亏了，急需五万周转，你先拿出来。”我微薄的工资，
大部分都填进了家里的窟窿。我一度以为我爸染上了堵伯的恶习，我们为此吵过无数次。
他总是沉默着，黝黑的脸上满是执拗，最后只会说一句：“这是你欠家里的。”我妈张桂芬，
永远是那个温吞懦弱的样子。她总是避开我的目光，深夜里，一个人坐在灯下，
缝补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旧花布，一针一线，仿佛在缝补她破碎的人生。
我觉得自己像一座孤岛，四面楚歌。唯一的光，是赵瑾言。可这束光，
也渐渐变得遥远和冰冷。他开始频繁地出差，回我消息的时间越来越晚。
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他都带着一身疲惫和酒气。他说公司遇到了**烦，
需要他力挽狂澜。我信了。我体谅他的不易，更加努力地生活，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直到那天，我们公司最重要的“星辰”项目设计稿，不翼而飞。而我的同事林薇，
拿着一份和我构思几乎一模一样的设计稿，向总监做了汇报，大获成功。所有人都说我抄袭。
林薇是我带的实习生，平时总是一口一个“清月姐”，对我言听计从。我把她当成妹妹，
很多核心的设计理念都和她分享过。我去找她对质，她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清月姐，
你在说什么？这明明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创意。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但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被停职了。我像个笑话一样，站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承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那天晚上，我发了疯一样给赵瑾言打电话，但他一个都没接。直到深夜，他才回了一条信息。
“清月，我在应酬，别闹。”冰冷的几个字，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清秀的五官被疲惫和无力感笼罩着，
眼角因为长期熬夜有了细纹。我突然觉得，自己和赵瑾言的世界，真的太远了。
3.代孕之痛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赵瑾言的妹妹，赵瑾然。她找到我，
开门见山：“李清月，我哥很爱你，但我们家不会接受你。现在有一个机会，
既可以让你留在他身边，又可以解决我们家的燃眉之急。”我看着她，
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天生子宫发育不全，不能生育。
我老公是我们家重要生意伙伴的儿子，我必须有个孩子来稳固我的地位，也稳固赵家的生意。
”她顿了顿，眼神像看一件商品一样打量着我，“我们找人评估过，你的身体条件很合适。
只要你愿意代孕，生下这个孩子。我妈答应，孩子生下来，就同意你和我哥的婚事。
”我像被雷劈中，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你们……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生育的工具吗？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赵瑾然笑了，笑得残忍又理所当然：“李清月，别把自己想得太高尚。
你一无所有，除了这副年轻的身体，你还有什么能给瑾言的？这是你唯一能嫁入豪门的机会。
”我几乎是跑着逃离了那家咖啡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赵瑾言，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
把我护在身后，会替我斥责他家人的荒唐。但他没有。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声音沙哑：“清月，我知道这很委屈你。
但……公司最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瑾然的婚姻关系到一笔能救活公司的投资。
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你也同意了？
”我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赵瑾言，在你眼里，我的尊严，我的人格，
就这么一文不值吗？”他伸手想抱我，被我躲开了。“清月，你听我解释。我爱你，
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眼眶发红，里面布满了血丝，
看起来痛苦又挣扎。“这不是爱，这是交易！”我冲他嘶吼，“我李清月再穷，
也不会出卖我的子宫！”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发那么大的火。我们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天，
是炼狱。公司要我拿出没有抄袭的证据，否则就要起诉我。我爸又来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说他被人追债，再不还钱就要被打断腿。我走投无路了。晚上，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出租屋里，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阵阵地抽痛，让我喘不过气。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赵瑾言。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平静得可怕。“清月，你来‘遇见’珠宝店一趟。”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拖着病体去了。
我以为，他是想通了，是来跟我道歉的。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他站在璀璨的灯光下，
身边站着一个我没见过的、漂亮高贵的女人。他正低着头，无比温柔地，将一枚硕大的钻戒，
戴在了那个女人的无名指上。那一幕，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消息。“清月，乖，别闹，我很快就回来。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我看到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个女人，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里，
有痛苦，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决绝。原来，他不是没有办法，
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没有我的路。原来，他口口声声的爱我，只是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原来，我五年的情深，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场可以随时喊停的闹剧。我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妹妹赵瑾然的电话，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