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铃许常常在想，是不是自己不离开村子，铃兰会不会就不用死，他想了很久很久，
也将那份巨大的悲伤埋在心底多年。当村里的孩子们再缠着他要听圣女的故事时，
年迈的他才无奈地摸摸孩子的头，"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那是圣女和一个废物的遗憾啊……"二“哟，小丫头，又被罚了？不会又没吃成晚饭吧？
”戏谑的声音从房顶传来。铃兰翻了个白眼，继续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不用探头看，
光听声音她就知道，房顶上的那个，肯定又是铃许那个讨厌鬼。作为年纪最大的孩子，
铃许可谓是全村的孩子王，捉鸡撵狗，脚踩大黄，手捏鹅脖，可谓是“无恶不作”。“嘿，
小丫头，怎么还不理人了？”见铃兰不理自己，铃许只感觉讨了个没趣，于是从房顶上下来，
偷偷从一旁的窗户溜进了祠堂里。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跪在那里，装作没看见自己的小团子，
铃许只感觉好玩，于是开始在铃兰面前各种做鬼脸。我忍。铃兰小拳头捏的邦邦响，
不想理会眼前这个大傻瓜。可无奈，铃许见铃兰不理自己，
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洁白的鹅毛，罪恶的小手伸向了铃兰。“你够了！！
”清脆还略带有奶音的声音响起，铃兰气呼呼地看着眼前的铃许，
圆嘟嘟的小脸蛋鼓成了小包子。“你到底要干嘛？不怕被祝祭奶奶发现嘛。
”铃兰奶凶奶凶地盯着铃许，尽力想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可是可爱的样子却没有一点杀伤力。见小丫头终于理自己了，铃许嘿嘿一笑。“哎呀，
小团子，还生气呐，对不起嘛，下午我不该丢下你跑掉的。”“啊啊啊，你还说，哼，
都怪你下午说带我们去玩，结果是去摘柳神的柳枝，而且，还被祝祭奶奶发现了，
你们都跑了，就留下我一个在那里，被罚跪，还不能吃晚饭，我，我……”铃兰越想越气，
声音逐渐呜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见铃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铃许不禁慌乱起来，
“欸，小团子，你别哭啊，我，我给你表演，你看。”铃许手忙脚乱地搞怪着，
想要逗铃许笑起来，可是拙劣的表演非但没有逗笑她，反而让她更加想起了自己又没吃晚饭，
又被罚跪的悲惨现状，越想越委屈。“哇，铃许你个大笨蛋，哇，都，都怪你，没吃晚饭，
我好饿啊，都怪你，大笨蛋！”见铃兰彻底哭出来的铃许，一时也是彻底慌了神，
连忙捏着衣角给她擦着眼泪，“欸，团子，别哭啊，对，对不起啊，我，
我这不是来给你说对不起嘛，还有……。”被铃兰突然哭出来吓到的铃许，
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的主要目的，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
露出了几个又大又白的肉包子。“小丫头，你看，我这不是来给你送吃的了吗，快别哭了。
”铃许像献宝一样将肉包子放在铃兰面前。小铃兰鼻子微微动了动，嗅了嗅肉包诱人的香味，
原本哭的很大声，这时也变得抽泣起来，“肉，肉包子？”“嗯呐，
这可是我奶奶做的肉包子，你不是最喜欢吃吗？这几个可是晚上我偷偷藏起来的。
”铃许拿起一个肉包递给铃兰，“小团子，快别哭了，饿了吧，快吃包子。”“哼，我，
我不吃。”铃兰一边抽泣着一边双手抱胸，用尽全力扭过头去，
强忍着不去看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包子，可是不时地偷看却暴露了内心对肉包的渴望。
早已发现铃兰小动作的铃许，偷偷的嘿嘿一笑，放下包子双手合十，“对不起嘛，小丫头，
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求求你了。”铃许向前凑了凑，
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铃兰。“哼。”铃兰傲娇地哼了一声，哭声渐歇，“好吧，这，
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嘿嘿，小团子最好了。”铃许顺杆就爬，
赶忙拿起一个肉包递给铃兰，“早就饿了吧，快吃吧，小丫头。”刚入夜的山村，
从白日的满村烟火逐渐变得安静悠闲，声声蝉鸣伴着不时的犬吠，构成了夜间的摇篮曲，
黛青的山峰上，一轮弯弯的明月，正挂在幽远深邃的夜幕上，温柔洁白的月光撒向山村，
伴着祠堂里温暖的烛光，看着两个相互陪伴的小不点。“噗。
”一点火光在祠堂外不远的树林里亮起。坐在石墩上的老村长点燃了手中的烟斗，
深深地吸了一口。“呼。”老村长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瞥了眼还亮着光的祠堂，
低笑了一声，“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哟。”灰白的烟雾慢慢升起，弥漫着，
模糊了皎洁的月光，也晕开了潺潺的时光。三五年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私塾里，先生正摇头晃脑地吟着，教授着孩子们知识。“呼，
呼…”“子曰…”“呼，呼，呼…”“啪！”戒尺狠狠地打在桌案上，
伴随着老先生的咆哮声响起。“铃许，你给我站起来！！
”被戒尺声和咆哮声惊醒的铃许有些茫然，抬头看见一脸怒容盯着自己的老先生，
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睡得很香啊，铃许，
看来你昨天肯定学的很用功很晚啊，”老先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随即脸色一正，
“那我考考你，愿得一人心，下一句是什么？”“呃，那个，愿得一人心，
呃……”铃许支支吾吾地站在那里，眼睛不时地四处乱瞟。“白首不相离，是白首不相离。
”坐在他旁边的铃兰小声提醒着。“呃，白，百…”铃许听着铃兰小声的话，
好像终于想了起来，大声地说，“是一百八一斤！”“啪！
”戒尺再一次狠狠地敲在了桌案上，老先生被气的眉毛胡子翘起，“蠢材，是白首不相离！
什么一百八一斤，你以为是在插标卖肉吗？！”铃许低着头，像鹌鹑一样缩在那里，
不时地偷瞟一眼身旁捂着嘴偷笑的铃兰，微微撇了撇嘴。“你给我出去，站着，
什么时候下学什么时候结束。”老先生怒视着铃许，手中的戒尺指向了门外。“哦。
”铃许低着头，慢慢向门外走去，身后，若有若无地传来了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笨蛋。
”放学后。村里的小路上，铃兰一边走着，一边微微往前探着腰，歪着头，
一脸笑意地看着身旁蔫蔫的铃许，“哟，许哥，今儿卖了多少肉啊？”十岁左右的少女，
身段已经微微张开了些，变得纤细修长，原本圆乎乎的脸蛋也开始显出了柔和的轮廓，
一汪仿佛含着春水的眼睛，水润润的，闪动着机灵与娇俏。铃许白了她一眼，一脸苦恼，
“欸，不知道爹会不会知道我又被先生罚了，我可不想再挨揍了。”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心情愈发苦闷。“活该。”一旁，铃兰嘻嘻笑着，“让你不好好做功课，有你好受的。
”“哼，我才不喜欢那些什么之乎者也的，”铃许撇了撇嘴，旋即双眼好似突然有了神采，
“我觉得男人就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杀敌卫国，刀枪棍棒，那才是男人的荣耀。
”铃许瞟了一眼她，“不过，别说我了，我记得你不是被柳神选中为下一任圣女祝祭了吗？
怎么，都已经准备好了？”说到这个，原本还满脸笑意的铃兰立刻苦着一张脸，“你还说呢，
那个祭舞太难跳了，还有好多的其他的规矩，祝祭奶奶也太严格了。
”少女的脸皱成了一个小苦瓜。“活该。”铃许立刻落井下石，笑嘻嘻地嘲讽着她。“哼，
不理你了。”铃兰立刻扭过了头，微微翘起了嘴，脚步加快，向前走去。铃许低笑了一声，
也加快脚步跟在了少女的身后。傍晚的微风抚过山林的树梢，吹落了满天的碎金，
伴着朵朵火红的云彩，为整个山村披上了一层迷人的轻纱。“呐，许哥。
”走在前面的少女好似想到了什么，蹦蹦跳跳地转过了身。金色的夕阳温柔的拥抱着她，
为少女镀上了一圈朦胧的光晕。“我们做个约定吧，等我们长大后，
我一定要做个合格的祝祭，守护好柳神和我们的村子，你也一定要成为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少女，铃许微微勾了勾唇。“一言为定。”四“乌，
乌”古朴的号角发出庄严肃穆的声音。“柳神祭典，开始”年迈的祝祭奶奶梳好了满头银丝，
身着盛装，在村头的大柳树下，满脸的庄重。“请圣女，祭舞起。”伴着肃穆的乐声响起，
铃兰身着一身翠绿的盛装慢慢走上了祭台，站定，伴着音乐，慢慢抬起了藕白的双臂，
开始了祭祀之舞。音乐悠悠，节奏空灵而又古朴，仿佛穿越了时光，来到了人们的耳畔。
祭坛上的铃兰步伐轻盈，身姿绰约。仿佛一根嫩柳一般，飘柔却又坚韧有力。
台下护卫的铃许看着祭台上正舞蹈着的铃兰，微微有些愣神。不知何时起，
印象中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在自己调皮后帮着背黑锅，有些娇憨，但惹急了后，
只要稍微哄一下就和好如初的小团子，已经变得和记忆中有些许的不同了。
“乌”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铃许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祭舞也来到了最后部分。
祭台上的铃兰在一阵旋转后，微微站定，然后捏起翠绿的裙角，对着大柳树缓缓地跪拜下去，
祭台下，其他人也随着铃兰的动作跪拜了下去。“祭礼成，求柳神赐福。
”铃兰的声音清脆而又干净，充满了虔诚。“哗。”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缕轻柔的风，
将柳树的柳枝微微带动，一粒粒细小的碧绿光点从柳枝上浮现，随着柳枝的摇曳，
撒在了祭典上每一个虔心跪拜的村民身上。“谢柳神恩赐。”铃兰跪拜的头向下再低了一点。
“谢柳神恩赐。”祭台下，村民们也大声感谢着这来自柳神的祝福……祭礼后。“嘿！
怎么还没走啊，是不是在等我啊？”完成了祭礼守卫任务的铃许，正收拾着东西，
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轻快活泼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不用想就知道，
肯定是铃兰那个小丫头。这熟悉的力道，铃许翻了翻白眼，有些呲牙，这丫头，
手劲儿又大了。“我这不是还要收拾东西嘛。”说着，铃许回过了头，看向了身后的铃兰。
铃许微微有些愣神，不知为何，祭祀结束后，铃兰并未换下那身翠绿的盛装，
缕缕阳光透过柳树的枝丫，被晃成了一地的碎金，装点着少女修长苗条的身段儿，
以及脸上明媚无比的笑容。“咦？傻了？”看着眼前仿佛神游天外的铃许，
铃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微微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了嘛？”“哈哈，没啥没啥。
”回过神来的铃许摆了摆手，被阳光晒得黑黑的脸庞上不易察觉地显露出一点红来。
铃兰抿着嘴，紧紧地盯着他，不停地打量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嗯？你不对劲。
”“哈哈，哪，哪有，”铃许微微转过一点头，眼睛四处乱瞟，“你想多了。”“嗯？
”铃兰向前稍微探了一点身子，嘴角稍稍上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俏皮与笑意。
铃许有些尴尬地摆过点头，试图转移话题，“哈，那个，别说这个了，
你怎么还穿着祭祀的衣服啊？是待会儿还有事吗？”听到这儿，女孩微微叹了口气，“对啊，
待会儿还得去找祝祭奶奶呢，我还有好多的东西没学呢”铃兰的眉头一皱，
像个苦哈哈的皱巴小包子，叹了口气，抱怨到，“要注意的规矩好多的，
而且还有先生布置的功课没写，事情还有好多啊。”看到女孩的注意力似乎被转移了，
铃许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旋即打趣到，"哈哈，圣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哟。
""哼"铃兰轻轻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我可是柳神指定的圣女哎，
这本来就是我要学的。"她顿了顿，语气也再次变得轻快起来，
"不过过两天就是我的生辰了，祝祭奶奶早就说会让我休息休息的，
而且还答应会好好给我庆祝呢。""对了，"铃兰身子向前探去，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含期待，"你会来的对吧？"女孩突然的靠近让铃许慌张了一下，
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当，当然，我当然会去了。"铃兰嘴角翘了起来，偏了偏头，
"真的？那我可等着你了哟。"看着铃兰眼中的笑意，铃许愈发的感觉慌张，"放，放心，
我肯定会去的。"铃许眼睛四处乱瞟，"欸，对，对了，刚才木匠大叔好像叫我呢，我，
我先走了。"说着，铃许扭过头，慌张地向远处跑去。铃兰看着男孩有些急促，
略显慌乱的背影，不由得"噗呲"一笑，弯弯的眉角满是笑意。"傻瓜。"五"哎呀，
时间过的真快呢，我们的小丫头已经都这么大了。"祝祭奶奶站在铃兰的身后，
用木梳帮她梳理着那头长长的黑亮的头发。看着铜镜中特意打扮了一番，
显得更加美丽娇艳的女孩，不由的感慨着，"又过生辰了呢，
我们的小丫头都已经长的这么漂亮了啊，奶奶都已经老了啊。
"铃兰抬起手握住了祝祭奶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微微贴着，轻轻地笑着，
"奶奶才不老呢，奶奶还要接着陪我，我还有好多没学呢。
"祝祭奶奶轻轻地摩挲着铃兰娇嫩的脸蛋，"好，好，好，奶奶陪着你，
奶奶还要看着你出嫁成亲呢。""奶奶。"铃兰有些娇憨地喊着。"哈哈，
我们的乖丫头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不会是村头那个许小子吧。"祝祭奶奶满脸的笑意。
"奶，奶奶，没有，你，你别打趣我了。"铃兰满脸通红，一脸地娇羞。"好好，
奶奶不打趣你了。"看着眼前脸红的少女，祝祭奶奶不由得笑了起来，
满脸慈爱地继续梳着头发。"**扣""祝祭老婆子，你在里面吗？"这时，
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祝祭奶奶放下了手中的木梳，向门走去，
铃兰也随着起身跟去。"吱呀。""欸，村长，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老村长捏着那杆从不离身的烟枪，有些佝偻地站在门外。"祝祭老婆子，
你和我过来一下，我有点事儿得和你商量一下，"摆了摆手，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老村长，
这时才看到了祝祭奶奶身后的铃兰。"哟，兰丫头现在都已经这么好看了啊，
不知道以后要便宜那个臭小子。"原本还微微皱眉的老村长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打趣着她。
"村长爷爷，你，你别说了。"铃兰小脸通红。"好了，老头子，别老不正经了，走吧，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祝祭奶奶笑了笑，往门外走去，随即又转过头叮嘱道，"丫头，
我和你村长爷爷去说点事，你先去帮你娘吧，奶奶一会儿就回来。""好。"铃兰点点头，
转头向厨房走去。"唉。"看着铃兰俏丽活泼的背影，
老村长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也再次紧紧皱了起来。"怎么了，村长。"看见他脸色不对，
祝祭奶奶也变得严肃。"昨天我去县城的时候，听到……"厨房里，
铃许鬼鬼祟祟地向周边看了看，然后迅速拿起筷子，一夹，一扔，紧接着露出幸福的笑容，
"嗯，果然还是红烧肉最好吃。""铃许！""啪！""啊！"铃许抱着头蹲了下来，
在他身后，是不知何时过来的铃兰。女孩似笑非笑，手中的木铲还在轻轻晃动，"嗯，可以，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改不掉偷吃是吧。""嘿嘿，这不是铃兰你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嘛，
忍不住，忍不住。"铃许嘿嘿笑着，一边陪笑着，一边站了起来，讨好地看着铃兰。"哼，
就你嘴馋。"早已深知男孩脾性的铃兰浅浅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德行。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我不该偷吃的。"铃许双手合十，不停道歉着，
"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可不能生气了。""哼，你还知道呢。"铃兰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地看了铃许一眼，然后故作凶狠地向他挥了挥木铲，"这次就算了，下次，
如果再被我逮到你偷吃，哼哼哼。""嘿嘿，好好，不会了不会了"铃许憨笑着挠了挠头。
"噗呲，傻大个。"看着铃许的憨憨的样子，铃兰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小兰，
你别欺负许小子了"铃兰的娘亲端着一盘菜从厨房中走出，放在了桌上，回头笑着说，
"菜都做好了，你快去叫村长爷爷和祝祭奶奶他们回来吃饭了。""好。
"铃兰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向铃许，举起小小的**拳头，向他挥了挥，"哼，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菜香酒醇，宾主尽欢。"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祝祭奶奶放下筷子，一脸慈祥地看着正用筷子打着架的两小只，
眼神里满是慈爱与宠溺。紧接着，她伸手抹下手腕上的玉镯，抓住了铃兰的胳膊，"来，
孩子，把这个戴上。""奶奶，这……""这，这可不行啊奶奶。
"看见祝祭奶奶将玉镯往铃兰手腕上戴去，铃兰和娘亲都是一惊，
铃兰的娘亲急忙起身阻拦着，"奶奶，这个也太贵重了，而且您都戴了半辈子了，
这不太好吧，您还是收回去吧。"祝祭奶奶将玉镯戴到了铃兰的手腕上，
**纤细的手腕配着绿的通透的手镯，润润地显着，煞是好看。
祝祭奶奶先是满意地笑着点点头，旋即板起了脸，"怎么，嫌弃我这糟老婆子的东西？
"娘亲一脸苦笑着，"哪能呢，只是这玉镯太贵重了，
而且这玉镯在您手腕上都戴了大半辈子了……""哼，那就好好收着，
"祝祭奶奶继续板着脸，转过头看向铃兰时，又笑的满脸的宠溺，轻轻拍着铃兰的手背，
"我啊，糟老婆子一个，无儿无女的，小兰儿是圣女，也算我的徒弟，老婆子我啊，
是真把这孩子当成孙女的，怎么，难道我给孩子一个玉镯还不行了？""欸，我说，
今儿是小兰儿的生辰，收着就收着了。"老村长敲着烟枪，在一旁笑着帮腔着，
然后眼睛一瞥，看见正"呼呲呼呲"埋头干饭的铃许，没好气地用烟枪一敲。"哎哟，村长，
你打**嘛。"铃许抱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个蠢小子，还搁这吃呢，
还不带兰丫头出去玩会儿。"老村长没好气地说着。"喔喔，好。"铃许嘿嘿一笑，
便立刻拉起铃兰往外面跑去。身后，铃兰娘亲的声音远远传来，"跑慢点啊，
别玩太晚了……"皎洁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天边，刚入夜的小山村也不再有白日的炎热，
就连不时溜过的一缕缕微风，都带着清凉，调皮地在山间嬉戏着。"欸，傻大个，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被铃兰牵着一直往前跑的铃兰有些疑惑，再跑，
都要到村头柳神那里了。"嘿嘿，你跟着我走就对了。"铃许回头嘿嘿一笑，
拉着铃兰继续往前跑去。不一会儿。"哇，好美。"铃兰看着眼前无数飞舞的萤火微微愣神，
一只只萤火虫发着微亮的光，在草坪上自由地飞着，远远看去，
好像天上星辰落入了这片小小的草萍，置身之间，又好像漫步在星河之间。"哼，
这里可是我的秘密，你可是我第一个带到这里的人，好看吧。"一旁，铃许有些傲娇地说着。
"对对对，你厉害，能找到这么好看的地方。"铃兰微微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上扬。
洁白的月光柔柔地，撒在了这片小小的天地里，
温柔的月光伴着闪烁的荧光照亮了铃兰俏丽的脸庞。看着正欣赏着眼前美丽夜景的铃兰，
铃许微微有些愣神，小小的人儿坐在草坪上，抱着膝盖，目光柔柔地看着前方，
不时吹过的轻风，顽皮地掀起一点衣角。铃许微微抿了抿唇，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递给了铃兰。"呐，小兰儿，这，这个送你。"铃兰回过头来。那是一只纤长的木簪，
做工粗糙，簪子前半段被镀了一层薄薄的银，而簪尾则是一朵勉强能看出来样子的木花。
"这是……""这，这是我自己雕的木簪，手艺不太好，雕，雕得不是很好看。
"铃许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偏过头去，支支吾吾地说着，"我，我之前和村长爷爷去县城里，
看见那里的女子都戴这个，想着你，你可能会，会喜欢，刚好你的生辰到了，
所以……"铃兰愣愣地看着这支雕工拙劣的木雕没有说话。"你不喜欢，就，就算了。
"见铃兰久久没有动作，铃许的语气也略带些失落，拿着木簪的手微微颤抖，
想要将木簪收回来。"等等！"铃兰立刻伸手抓住了铃许的胳膊，"给我。""你，
你不是不喜欢嘛。""哼，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快给我。"铃兰嘴角上扬，
从铃许手中拿过了木簪。微风抚过草坪，带着无数的小嫩草摇摆着身姿，
灿若繁星的荧光闪烁，包围着这片小小天地中的这个女孩，看着她微微偏过头，
将那根纤细的木簪插入乌黑的发中，露出了比三月最娇艳的桃花还要美艳娇嫩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