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刺耳的考试**像是催命符，狠狠地扎进考场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叫林默，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三学生。十年寒窗，就为了今天。我深吸一口气，
攥紧了手里的2B铅笔，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掌心。然而，就在我准备低头审题的瞬间，
前排的座位上，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我猛地抬头。坐在我前面的，是隔壁班的校花，
叫苏晓晓。此刻，她那张平日里清纯可人的脸蛋，正扭曲成一团，
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电击棒击中，剧烈地抽搐起来。
“呃……呃……”她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眼睛猛地向上翻去，只剩下惨白的眼白，
口中不断涌出白色的泡沫，顺着她苍白的嘴角往下流。“同学！你怎么了？
”监考老师也发现了异常，惊慌地跑了过来。整个考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考生都扭过头，
惊恐地看着这骇人的一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救人！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知道这种情况有多危险。窒息，抽搐，随时可能咬断舌头，甚至死亡！
“都别动！”我大吼一声，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一步跨到苏晓晓身边。“老师，
快打120！她可能是癫痫或者中毒了！”我一边吼，一边用膝盖顶住不断挣扎的苏晓晓，
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张嘴！快张嘴！
”我试图掰开她紧咬的牙关，但根本掰不动。情急之下，我只能用蛮力去掐她的人中。
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从她的嘴里滑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摊开手掌。那是一粒小小的，白色的药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苏晓-晓的抽搐猛地停止了，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桌子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监考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惊恐地指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那粒白色的药片，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在灯光下显得那么诡异，那么扎眼。
“不是我……”我刚想解释。“砰！”考场的门被猛地撞开，两个警察面色凝重地冲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医护人员。“警察同志，就是他！我亲眼看见他给那个女生喂了什么东西！
”监考老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我大喊。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什么？
”我惊愕地看着监考老师，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片，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他妈是个圈套！
“不是我！药片是从她嘴里掉出来的！”我声嘶力竭地辩解，
但声音在混乱的考场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警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其中一个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药片，用证物袋装了起来。另一个警察则掏出手铐，
二话不说，直接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我没有！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疯狂地挣扎。“老实点！”警察厉声喝道，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往外拖。全场哗然。上百双眼睛，此刻都像看杀人犯一样看着我。
震惊、鄙夷、幸灾乐祸……各种各样的目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要把我活活吞噬。
我被拖出考场的那一刻，走廊上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其他考场的老师和学生。“天啊，
那不是三班的林默吗？”“听说他在考场里给校花下毒了！”“太恶毒了吧？高考考场啊！
这是要毁了人家一辈子啊！”议论声、指责声、快门声……像无数根钢针，
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我的人生，在高考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
以一种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彻底崩塌了。不到十分钟。
天毒案##学霸因嫉妒向校花投毒##高考毒案唯一嫌疑人被当场抓获#一条条血红的标题，
带着惊叹号，像病毒一样在全网疯狂扩散。我，林默，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一个还没走出考场，就被全网宣判了死刑的……杀人犯。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得晃眼。
我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硌得我生疼。对面，两个警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其中一个正在做笔录。“姓名。”“林默。”“年龄。”“十八。
”“跟受害人苏晓晓是什么关系？”“同校同学，不同班。”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像被砂纸磨过一样。“有仇吗？”“没有。”我摇了摇头，“我们平时……几乎没说过话。
”这是实话。苏晓晓是天之骄女，家境优越，长得漂亮，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而我，
只是个埋头苦读的普通人，我们的人生就像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今天，
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交集。“没仇你为什么要给她下毒？”警察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别跟我们耍花样！考场里上百双眼睛看着，人证物证俱在！”“我没有下毒！
”我激动地吼道，“我是为了救她！那药片是她自己嘴里掉出来的！”“砰！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对中年夫妇双眼通红地冲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害了我的女儿！
”那个贵妇人一见到我，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要不是被警察拦住，
她的指甲恐怕已经抓花了我的脸。“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生死不明！
你们一定要让他偿命！偿命啊！”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怨毒。那个中年男人，
苏晓晓的父亲，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他没有说话，
只是从律师手里拿过一个手机，递给警察。“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刚刚拿到的一段视频，
是一位有正义感的家长在考场外拍到的。”警察接过手机，点开了播放键。
视频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隔着窗户**的。画面里，我正冲到苏晓晓身边，
在她挣扎的时候，我的手伸向了她的嘴……然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拍到了我摊开手掌，
手心赫然躺着那粒白色药片的画面。整个过程，被剪辑得天衣无缝。看起来，
就像是我趁乱把药片塞进了苏晓晓的嘴里，然后又假惺惺地“拿”了出来。“看到了吗？
畜生！你还想狡辩！”苏晓晓的父亲指着我，怒吼道。我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这……这根本就是恶意剪辑！是栽赃！“这不是真的！视频是剪辑过的！”我拼命解释。
但没人信。在“铁证”面前，我所有的辩解都成了笑话。苏家的能量显然很大，
他们带来的律师很快就和警方完成了交涉。“林默，因有重大作案嫌疑，
且受害人家属提供了有力证据，现依法对你进行刑事拘留。”警察冷冰冰地宣布了结果。
刑事拘留。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轰然压下，把我所有的希望都砸得粉碎。
我错过了高考的第一天。我知道，我的高考，我的人生，全都完了。但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我被关进拘留所的几个小时里，外面的世界已经彻底疯狂了。我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
父母的工作单位，全都被人肉了出来，挂在了网上。那条被剪辑过的视频，播放量已经破亿。
评论区里，是铺天盖地的咒骂和审判。“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高考投毒，心也太黑了！
”“查查他爸妈是干嘛的，能养出这种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建议死刑！立即执行！
留着也是个祸害！”“人肉他全家！让他们社会性死亡！”我的父母，
两个老实巴交的工薪阶层，一辈子与人为善，勤勤恳恳。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被卷入了这场网络狂欢的漩涡中心。律师告诉我，我爸妈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
无数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辱骂短信，打来一通通恶毒的诅咒电话。
我爸工作的工厂，迫于舆论压力，第一时间将他开除。我妈当老师的学校，
门口被人用油漆喷满了“杀人犯之家”的字样。我被关在冰冷的拘留所里，看不见，听不见。
但我能想象得到，我的父母，正在替我承受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攻击。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我不是凶手。可全世界，都盼着我死。
“林默，情况对你非常不利。”在拘留所的会见室里，我见到了父母为我请来的律师，
王律师。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苏晓晓还在ICU，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家属那边态度非常坚决，
已经聘请了全市最好的律师团队，准备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
一旦苏晓晓……出了什么意外，罪名就会立刻升级为‘故意杀人’。”我的心猛地一沉。
“王律师，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抓住会见室的栏杆，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没有投毒！那段视频是假的，是剪辑的！”王律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相信你。
但是，法律讲的是证据。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包括那段视频，
都对你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你空口白牙地说自己是清白的，在法庭上没有任何说服力。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唯一的办法，
就是找到能证明你清白的，最原始、最完整的证据。”王律师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那就是——考场内的全程监控录像！”我的眼睛瞬间亮了。对！监控！考场里为了防作弊，
前后左右都安装了高清摄像头，无死角监控。只要调出完整的监控录像，就能清楚地看到，
那粒药片到底是怎么到我手上的！就能戳穿那段剪辑视频的谎言！“监控！对！快去调监控！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律师点了点头：“我已经向警方提出了申请，
要求调取你所在考场的全部监控录令。这是你翻案的唯一机会。”那一刻，我看到了希望。
只要有监控，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然而，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两天后，
王律师再次来到拘留所，他的脸色比上次更加难看。“林默，做好心理准备。”他顿了顿，
艰难地开口，“出事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负责保管监控录像的老师说……存放监控视频的硬盘，被偷了。”“什……什么？
”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被偷了？
怎么会这么巧？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我要求调取监控的时候被偷了？
“警方已经立案调查，但……找回来的希望很渺小。”王律师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对方做得非常干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完了。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这不是意外，这绝对不是意外！从我被当场“抓获”，
到那段被精心剪辑的视频，再到如今被盗的监控硬盘……这一切，
都像是一张早就编织好的大网，而我，就是那只被死死困在网中央的猎物。
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他要的，就是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到底是谁？我和苏晓晓无冤无仇，
到底是谁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同时毁掉我们两个人？我疯狂地思考着，
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却毫无头绪。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真正的噩梦，
才刚刚降临。王律师告诉我，我的父母，已经被这场网络暴力逼到了绝境。我们家的门，
被人用红色的油漆泼满了，上面写着“杀人犯，滚出去！”“**！
”我妈被学校停职，每天以泪洗面，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我爸，
那个一辈子都挺直了脊梁的男人，为了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四处求人，
想要找到一丝线索，证明我的清白。但他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无权无势，又能求谁呢？
“你爸妈……已经被辞退了。”王律师不忍地别过头。“轰！”我的世界，彻底塌了。
因为我，父母半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因为我，他们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因为我，
他们连家都不敢回。“我爸妈呢？”我颤抖着问。“他们暂时住在一个亲戚家，
但是……你父亲不甘心，他说一定要找到证据，
他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我的心猛地揪紧。不，爸，不要去！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黑洞！可是，我在拘留所里，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像个废物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庭，被一步步推向深渊。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
我家门口的红色油漆，变成了真正的鲜血。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看守所的铁门被打开，一个管教干部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林默，
出来一下，有情况。”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在走廊尽头，我见到了王律师。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王律师，
是不是……有我爸妈的消息了？”我抱着一丝侥幸，急切地问。王律师看着我，
嘴唇蠕动了好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最终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你父亲……出事了。”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他怎么了？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父亲一直在追查线索，他怀疑投毒的另有其人，
可能和苏晓晓的一个追求者有关。今天下午，他去那个人的公司附近蹲守，
想要找证据……结果在路上，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黑色面包车……撞了。”“撞……撞了？
”“伤得很重，双腿粉碎性骨折，内脏大出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感觉天旋地转，
几乎站立不稳，一把扶住了冰冷的墙壁。黑色面包车……突然冲出来……这不是意外！
这绝对不是意外！他们是在杀人灭口！“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
”我疯了一样抓住王律师的胳膊。王律师的脸上，露出了比死还要难看的表情。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母亲接到医院电话后，
如焚地打车赶去医院……在路上……遭遇了肇事逃逸……当场……”他没有说出最后两个字。
但我已经明白了。当场……死亡。“不……不……不！！！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瞬间抽空了。
母亲……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那个总是在我学习到深夜时给我端来一碗热汤的女人，
那个在我被全网辱骂时还坚信自己儿子是清白的女人……她就这么……没了？我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看守所的医务室里。天花板是白色的，
和我此刻的心一样，一片死寂。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我像一个木偶，不吃不喝，
不言不语。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和父母在一起的一幕幕。父亲宽厚的肩膀，
母亲温柔的笑容……如今，一个重伤垂危，一个……阴阳两隔。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是我害了他们。如果我没有冲动去救人，如果我没有被栽赃，如果……这个世界上，
没有如果。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甚至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命运的恶意，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警方送来了一份通知。“林默，
医院方面传来消息，受害人苏晓晓，因多器官衰竭，经抢救无效，
已于今天下午三点宣告死亡。”警察冷漠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在我的心脏上反复切割。“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你的罪名，将由‘故意伤害罪’，
正式变更为——‘故意杀人罪’。”故意杀人。呵。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家破人亡，背负命案。那个幕后的黑手，你赢了。你赢得，**的彻底。法庭之上，
庄严肃穆。我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站在被告席上，面无表情，心如死灰。旁听席上，
坐满了人。有记者，有苏晓晓的家人，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陌生人。他们的目光，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将我凌迟。苏晓晓的母亲，在看到我的一瞬间，
就情绪失控地哭喊起来，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我这个“杀人凶手”。法官敲响了法槌，
庭审开始。检察官宣读着起诉书，一条条所谓的“罪证”被呈上法庭。“人证”，
考场内的老师和学生，都“亲眼”看到我接触了受害人。“物证”，
那粒从我手中“掉落”的毒药，上面检测出了我的指纹。“视频证据”，
那段被全网播放了上亿次的，我“投毒”的视频。动机？因嫉妒校花苏晓晓成绩优异，
人缘又好，故而心生歹念，蓄意报复。多么完美的逻辑闭环。我的律师，王律师，
拼尽了全力为我辩护。他指出了视频中可能存在的剪辑痕ia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