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我妈在天上看着

别惹我,我妈在天上看着

凤舞艳阳天 著

以豪门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别惹我,我妈在天上看着》是您居家旅行必看好文,陆长风王强刘国栋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凤舞艳阳天”,概述为: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和一瓶藏了好久的“二锅头”,敲开了档案室的门。“张叔。”我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张头正趴在桌上打瞌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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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叫林晓晚,是红星机械厂里最不起眼的一颗螺丝钉。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爹死娘死,

    靠着抚恤金混吃等死的孤女,可他们不知道,我妈苏婉,

    曾经是整个京市都赫赫有名的工程师。直到她坟头被泼了满满一桶金汁,

    而隔壁王家正张灯结彩,给他家儿子王建军庆生。那冲天的恶臭和喧天的锣鼓混在一起,

    成了我十八岁生日收到的唯一“贺礼”。我提着菜刀走到王家门口,

    他们一家人正众星捧月地看着王建军吹蜡烛。我笑了,轻声说:“建军哥,许个愿吧,

    许愿明年今日,你坟头的草能有三尺高。”01我妈的坟,被人泼了粪。那不是普通的粪,

    是混着猪骚味的隔夜金汁,满满一桶,从墓碑顶上浇下来,糊住了我妈那张温婉的黑白照片。

    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也是我妈的三周年忌日。我刚从车间下了夜班,

    提着省下来的两个肉包子,想来跟我妈说说话,告诉她,我长大了,能养活自己了。

    可迎接我的,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恶臭和耻辱。隔壁山坡上,

    就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家属大院。此刻,王家的院子里正高朋满座,吹拉弹唱,

    热闹得像是在过年。王家的独子王建军,今天也过十八岁生日。我站在坟前,

    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我没哭,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把那污秽不堪的画面,

    一笔一划刻进我的脑子里。然后,我转身,一步步走回家。家里的墙上,

    还挂着我跟妈妈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眉眼弯弯,

    浑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她本是京市来的工程师,为了我爸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才扎根在这个小小的山城。可我爸三年前因公牺牲,我妈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

    厂里人都说我妈是想不开,自杀的。从那以后,我林晓晚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里面是我爸留下来的工具,

    扳手、钳子、锤子……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我抄起菜刀,走出了门。王家院子里,

    酒正酣,乐正浓。王建军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满面春风。他妈,外号“王大喇叭”的刘芬,正扯着嗓子喊:“大家吃好喝好啊!

    我们家建军,以后可是要当车间主任的人!”我提着刀,就这么一步步走了进去。

    喧闹的院子,因为我的出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手里的菜刀上。

    王大喇叭脸色一变,叉着腰冲我嚷嚷:“林晓晚!你个丧门星!提着刀来我们家干什么?

    今天是我们建军的好日子,你别在这儿晦气!”我没理她,眼睛直直地盯着王建军。

    王建军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但仗着人多,还是梗着脖子说:“林晓晚,你想干嘛?我告诉你,

    你别发疯啊!”我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声音不大,

    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建军哥,生日快乐。”我把菜刀往桌子上一剁,

    半截刀身都没入了木头里。桌上的盘子碗被震得叮当作响。“听说你今天过生,

    我没什么好送的。就想问问你,在我妈坟上泼粪,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你现在一样,

    众星捧G,风光无限?”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什么?给她妈坟上泼粪?

    这么缺德的事都干得出来?”“造孽啊,人死为大,

    跟一个死人过不去……”王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跳起来指着我:“你胡说八道!

    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证据?”我慢慢地把菜刀从桌子里**,用指尖弹了弹刀身,

    发出清脆的嗡鸣,“我的话,就是证据。今天,你们家谁泼的,自己站出来。要不然,

    我就当是你们全家合伙干的。”“反了你了!”王大喇叭见儿子被诘问,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鸡,扑上来就要抓我的头发,“你个小**,敢污蔑我们家建军!

    我撕烂你的嘴!”我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同时,我的手腕一翻,冰冷的刀面,

    已经贴在了王建军的脖子上。“都别动。”我的声音很冷,“刀不长眼。

    ”王建军吓得腿都软了,一股尿骚味从他裤裆里传出来。

    他结结巴巴地说:“晓晚……晓晚妹妹,有话好好说,是……是误会……”“误会?

    ”我轻笑一声,刀锋又贴近了一分,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我妈的碑,

    是我爸亲手刻的。今天,你们也得选个人,用舌头,给我妈的墓碑舔干净。

    ”整个院子死一般地寂静,只剩下王建军“嗬嗬”的喘气声。所有人都被我吓住了。

    他们眼里的林晓晚,一直是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孤女。他们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亮出了獠牙的狼。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院门口传来。“都住手。

    ”我眼角的余光瞥过去,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很高,肩膀很宽,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冷硬。是陆长风。

    那个刚从部队回来,被安排到厂保卫科的科长。也是这个大院里,唯一一个我看不透的人。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探究,好像能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的骨头。他一出现,

    王大喇叭就像看到了救星,哭嚎起来:“陆科长!你可来了!这小疯子要杀人了!

    你快把她抓起来!”陆长风的目光从我手里的刀,移到我的脸上。他没有立刻呵斥我,

    反而问了一句:“他说的是真的?”我没回答,只是反问:“陆科长,你信吗?

    ”陆长风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走到王建军面前,

    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血痕,又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尿骚味,眉头皱了起来。“王建军,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02陆长风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了王家的脸上。王建军脸色煞白,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王大喇叭急了,冲着陆长风嚷:“陆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建军是受害者!

    你怎么还帮着这个小疯子说话?”陆长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冷意,

    让王大喇叭瞬间闭上了嘴。他身上有种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气场,不怒自威。“我只相信证据。

    ”陆长风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林晓晚,你说他们泼了你母亲的坟,可有人证?

    ”“我就是人证。”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这个院子里,除了他们王家,

    还有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光凭猜测,定不了罪。”陆长风的声音很平静,“把刀放下,

    跟我去保卫科,把事情说清楚。”我知道,今天这事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善了。

    硬碰硬,我一个孤女,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手腕一松,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好,我跟你去。”我说,“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的目光扫过王家三口,

    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别再让我看见你们靠近后山那片坟地。否则,下一次,这把刀,

    就不是只用来吓唬人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跟着陆长风走出了王家小院。身后,

    是王大喇叭压抑着的咒骂和宾客们窃窃的私语。我知道,从今天起,

    “林晓晚是个疯子”这个名声,算是坐实了。但我不怕。疯子,总比死人好。

    保卫科的办公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陆长风给我倒了杯热水,杯子是那种老式的搪瓷缸,

    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红字。“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坐在我对面,

    那道眉骨上的疤,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明显。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味,不像厂里其他男人,

    总是混着汗臭和机油味。我把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到我妈墓碑上那些污秽时,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陆长风一直安静地听着,

    没有打断我。等我说完,他才开口:“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厂里的结论是,抑郁,

    自杀。”我垂下眼睑,盯着手里那杯热水升腾起的白汽,“我爸牺牲后,她整个人都垮了。

    ”“你信吗?”他突然问。我猛地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他的眼神太锐利了,

    好像能把人心里藏着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我信不信,重要吗?”我自嘲地笑了笑,

    “人已经没了。”“重要。”陆长风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我,“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帮你查。

    ”我的心猛地一跳。帮我查?他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非亲非故,甚至算不上熟悉。“为什么?

    ”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陆长风靠回椅背,端起自己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爸林建国,是个好人。

    我刚当兵那会儿,家里穷,是他偷偷塞给我二十块钱和一袋全国粮票,

    才让我在部队里没饿着肚子。”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这份情,我一直记着。可惜,

    等我回来,他已经……”原来是这样。我心里那点戒备,稍稍松懈了一些。“王家和你家,

    以前有过节?”他把话题拉了回来。“我爸还在的时候,他是车间副主任,

    王建军的爸王强是班组长,两人为了一个转正名额闹过不愉快。后来我爸当上了副主任,

    王强就一直记恨在心。”我回忆着,“我爸出事后,王强就顶替了他的位置。这两年,

    王家在厂里是越过越好。”“仅仅是因为这个?”陆长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了一点陈年旧怨,就去干刨人祖坟的事,不至于。”“我也觉得不至于。”我冷笑一声,

    “除非,他们心里有鬼。怕我妈的鬼魂,来找他们索命。

    ”陆长风的眼神一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妈不是自杀的。”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她是被人害死的。”我说出这句话,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念头,

    其实在我心里盘旋了三年,但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

    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陆长风,我就是这么说了出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件事,我会查。”良久,陆长风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但在那之前,你不要再冲动行事。王家那种人,

    你跟他们硬碰硬,吃亏的是你。”“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地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陆长风看着我,嘴角忽然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有时候,

    让他们身败名裂,比杀了他们更解恨。”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

    或许真的能成为我的靠山。从保卫科出来,夜已经深了。陆长风把我送到家门口,临走前,

    他忽然叫住我。“林晓晚。”“嗯?”我回头。“以后,别再叫我陆科长了。

    ”他站在月光下,身影被拉得很长,“我比你大六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陆大哥。

    ”03“陆大哥。”我低声叫了一句,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在流淌。陆长风似乎满意了,

    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他走路没有声音,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豹。第二天,

    我照常去车间上班。一进车间,我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听说了吗?林晓晚昨天提着刀去王家闹事了!”“我的天,

    真的假的?她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说把王建军都给吓尿了,

    啧啧,真是个疯婆子。”我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换上工作服。这些流言蜚语,

    伤不了我。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

    我的工作是车床工,一个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工种。一个零件的误差,不能超过一根头发丝。

    我妈虽然是工程师,但也教过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王建军也在这个车间,

    他是钳工。他今天没来上班,听说是吓病了,在家躺着呢。我正专心致志地打磨一个零件,

    车间主任王强,也就是王建军他爸,背着手走了过来。他五十多岁,个子不高,

    啤酒肚倒是不小。他绕着我的车床走了一圈,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林晓晚同志吗?

    精神头不错嘛。看来昨天晚上的事,一点没影响你啊。”我没抬头,

    手里的活也没停:“王主任,现在是工作时间。”“嘿,你这丫头片子,还挺横。

    ”王强把脸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别以为有陆长风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

    他一个外来的,能护你多久?我们王家,可是在这厂里扎了根的!”我手里的动作一顿,

    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王主任,你也是厂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安全生产的重要性。

    离高速运转的车床太近,可是很危险的。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根离飞速旋转的卡盘只有几厘米远的领带上。

    王强吓得“噌”地一下就跳开了,脸色发白。他指着我,你了半天,

    最后憋出一句:“你……你给我等着!”说完,就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狼狈的背影,

    我心里一阵冷笑。等着?好啊,我看谁能等到最后。我知道,光靠吓唬是没用的。

    我必须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王家干了缺德事,甚至,证明他们与我妈的死有关。

    机会很快就来了。下午,车间里的一台关键设备突然出了故障,停摆了。

    这台设备是苏联来的老家伙,整个厂里,除了几个退休的老师傅,就没几个人能修好。

    王强作为车间主任,急得满头大汗。这要是耽误了生产任务,他这个月奖金泡汤是小事,

    年终评优肯定也得黄。他叫了好几个技术员过去,捣鼓了半天,机器还是没反应。这时候,

    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要是林工在就好了,她对这些老毛子机器最熟了。”这个林工,

    指的就是我妈苏婉。王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苏婉,

    那会让他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比下去的。我擦了擦手,从工位上站起来,走了过去。“王主任,

    要不,我来试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怀疑。“你?”王强斜着眼看我,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别在这儿添乱,一边去!”“我妈以前教过我一些。

    ”我平静地说,“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大家在这里干耗着强。要是耽误了厂里的生产任务,

    这个责任,王主任你担得起吗?”我把“责任”两个字咬得很重。王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他知道,现在除了让我试试,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

    你来!要是修不好,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我没理会他的威胁,走到那台庞大的机器面前。

    这台机器,我太熟悉了。小时候,我妈经常带我来厂里,她工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

    她会一边画图纸,一边给我讲解这些机器的原理。她说,机器和人一样,也是有脾气的,

    你得懂它,顺着它的毛捋,它才会听你的话。我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妈妈当年教我时的场景。各种齿轮、轴承、电路图,在我脑中飞速旋转、重组。

    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我走到王强面前,伸出手:“工具给我。

    ”王强愣了一下,还是把工具箱递给了我。我从里面挑了一把扳手和一把螺丝刀,

    然后像一只灵巧的猫,钻进了机器的底座。里面空间狭小,充满了机油味。

    外面的人只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王强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巴不得我修不好,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我赶出工厂。大约过了十分钟,

    我从下面钻了出来,脸上沾了些油污,像只小花猫。我拍了拍手,对王强说:“好了。

    ”“好了?”王强一脸不信,“你糊弄谁呢?”我没说话,只是走到电闸前,看着他。

    王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抱着“我就不信你能修好”的心态,猛地合上了电闸。

    下一秒,沉寂的机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然后,指示灯亮起,巨大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发出了富有节奏感的轰鸣声!整个车间,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天呐!真的修好了!”“太神了!小林,

    你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技术,比那些老师傅还厉害!真是虎父无犬女,不对,

    是虎母无犬女!”在众人的赞誉声中,王强的脸,黑得像锅底。我走到他面前,

    把手里的扳手递给他,微笑着说:“王主任,幸不辱命。”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知道,这一局,我又赢了。但我的目的,

    绝不仅仅是修理一台机器这么简单。就在刚才,我在机器底座里,

    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一个被油污包裹着的小小的发夹。那个发夹,

    是三年前,我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04那个发夹,是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

    在县城百货大楼买的。上面有一颗小小的蓝色塑料水钻,在当时的我看来,

    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东西。我妈很喜欢,一直别在鬓角。她说,这是我们家晓晚长大的证明。

    可她去世后,这个发夹就跟着她所有的遗物一起消失了。厂里给出的解释是,她投河自尽,

    什么都没留下。现在,它却出现在了这台机器的底座里。我把发夹紧紧攥在手心,

    金属的边缘硌得我生疼。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我妈,根本不是投河自尽的!

    她的死,和这个车间,这台机器,脱不了干系!而王强,他刚才那副心虚的样子,

    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我收敛心神,脸上不动声色。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

    我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好像刚才那个大显身手的英雄不是我一样。下班后,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厂里的档案室。档案室的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张头,

    嗜酒如命。我算着时间,他这个点应该已经喝得半醉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和一瓶藏了好久的“二锅头”,敲开了档案室的门。“张叔。

    ”我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张头正趴在桌上打瞌C,闻到酒香,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是晓晚啊。”他看到我手里的酒,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丫头,有事?”“没事,

    就是看您辛苦,孝敬您一瓶酒。”我把酒和钱一起推到他面前,“张叔,

    我就是想……想看看我爸妈当年的档案。三年了,我总得留个念想。

    ”老张头看着那两张大团结,眼睛都直了。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

    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钱。二十块,对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按规定是不行的。”他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把钱和酒都揽了过去。“张叔,

    我就看一眼,绝不拿走,也不会让您为难的。”我放低了姿态,语气里带着恳求。“唉,

    你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老张头喝了口酒,咂咂嘴,“行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从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架上,抽出了两个牛皮纸袋。一个是我爸的,

    一个是我妈的。我爸的档案很厚,里面都是他的履历、嘉奖令和牺牲证明。而我妈的,

    却薄得可怜。我打开我妈的档案袋,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纸。一张是她的入职申请,

    一张是她的户口信息,最后一张,是一份死亡报告。报告上简单地写着:苏婉,因家庭变故,

    精神抑郁,于一九八一年三月十二日夜,投河自尽。落款是厂委会的公章,负责人签名,

    是王强。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强”那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果然是他!我快速地翻看着,

    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突然,我在档案袋的夹层里,摸到了一点异样。

    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把它抠出来,发现是一张被折叠得非常小的纸条。纸条已经泛黄,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图纸有诈,小心王、刘。”没有署名,

    字迹也不是我妈的。但“王”和“刘”两个字,让我心里猛地一震。王,是王强。那刘呢?

    厂里姓刘的领导,只有一个——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刘国栋。我把纸条悄悄塞进口袋,

    将档案恢复原样,还给了老张头。“谢谢您,张叔。”“行了行了,快走吧。

    ”老张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享受他的美酒了。我走出档案室,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冷风吹来,我却感觉不到寒意,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图纸,王强,刘国栋。

    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反复盘旋。我妈是工程师,她最擅长的就是画图纸。难道,她的死,

    和某张图纸有关?王强和刘国栋,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终于看到了微光。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朝着陆长风的单身宿舍走去。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他。我需要他的帮助。

    陆长风的宿舍在院子的最里面,很安静。我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陆长风穿着一件白色的旧汗衫,正在擦头发。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滴下来,

    划过他结实的胸膛。他身上带着一股刚洗完澡的、清爽的皂角香气。看到我,

    他有些意外:“晓晚?这么晚了,有事?”“陆大哥,

    ”我把手心里攥得全是汗的纸条和发夹递给他,“你看这个。”陆长风接过东西,

    当他看到那个发夹时,眼神明显变了一下。他把我让进屋,关上门。“这是在哪找到的?

    ”他指着发夹问。“今天下午,我修的那台机器底座里。”他拿起那张小纸条,

    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王,刘。”他念出声,“王强和刘国栋。

    ”“你也觉得是他们?”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陆长风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桌边,

    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打开文件夹,只看了一眼,我的呼吸就停滞了。那里面,

    是一份关于我母亲苏婉的,绝密的调查报告。05调查报告的抬头,

    印着几个我看不懂的番号,但下面鲜红的印章,却让我心脏狂跳。

    那不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章,而是来自更高级别的部门。报告里,

    详细记录了我母亲苏婉的生平。她果然不是普通的工程师,

    而是京市某个重点科研项目的核心成员。后来因为所谓的“作风问题”,

    被下放到了我们这个小山城。所谓的“作风问题”,报告里语焉不详,

    只说她与当时的项目负责人,也就是现在的副厂长刘国栋,有过一些“纠葛”。

    而她来到红星厂后,并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利用业余时间,

    独立完成了一项关于特种钢材改良的技术革新。这项技术,如果能够实现,

    将大大提升我们国家在某个领域的制造水平。报告的最后一页,附着一张申请书的复印件。

    那是我妈的笔迹,她申请将这项技术成果无偿献给国家。申请书的接收人,正是刘国栋。

    而申请日期,是一九八一年三月十日。是我妈“投河自尽”的两天前。我的手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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