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病危通知书像一张催命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燃烧我的理智。我跪在地上，
求遍了所有亲戚，磕头磕到额头渗血，换来的只有冰冷的白眼和摔在脸上的大门。
就在我彻底绝望，准备去签高利贷卖肾时，一本巴掌大的黑色笔记，
从我爸的遗物箱底掉了出来。封皮是某种粗糙的皮革，没有任何字。
我鬼使神差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潦草的字：【彩票，
是窃取他人“运气”和“寿命”的游戏。】下面，是一串双色球号码。开奖日期，就是今天。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恶作剧。我把它扔在一边，
冲出门准备去黑市找人。经过楼下的彩票站时，我脚步顿住了。口袋里，
是母亲今天买菜剩下的最后十块钱。一种疯狂的念头扼住了我的喉咙。万一呢？
万一这是真的呢？我冲了进去，按照笔记上的号码，打了一张五注的单式票。晚上九点半，
我守在电视机前，心脏狂跳。第一个号码，07，中了。第二个号码，13，中了。
第三个……第四个……当最后一个蓝色球号码11也完全对上时，我疯了。二等奖！五注！
整整一百二十万！母亲的手术费够了！我欣喜若狂，
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我最好的兄弟王胖子。“胖子！我发财了！明天请你吃大餐！
”电话那头，王胖子兴奋地怪叫：“**！陈宇你小子终于转运了！等着，
我马上开车过来找你！”我挂了电话，激动地在狭窄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幻想着未来。
半小时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交警打来的。“喂，请问是陈宇先生吗？你的朋友王德发，
在来找你的路上，为了避让一只突然窜出的野猫，车辆失控，撞上了高架桥的护栏。
人……当场就不行了。”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窗外，
王胖子那兴奋的怪叫声仿佛还在回响。我僵硬地低下头，捡起那本黑色的笔记。
【窃取他人“运气”和“寿命”的游戏。】那行字，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变成了血红色，
散发着不祥的、冰冷的气息。2.第二个名字，我亲手杀死了他王胖子的葬礼，
我全程像个木偶。他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质问我为什么非要半夜把他叫出去。我张着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巧合。一定是巧合。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回到家，
我把那一百二十万的支票和那本黑色的笔记，一起锁进了抽屉最深处。我发誓，
我再也不会去碰它们。我用自己打零工攒下的几万块，加上跟朋友借的钱，
勉强凑够了母亲第一阶段的治疗费。钱，很快就花光了。医生再次找到了我，
表情凝重：“陈宇，你母亲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必须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费用至少需要六十万。三天之内，钱不到位，我们就只能停药了。”六十万。三天。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再次跪下，求医生宽限几天。
医生同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医院有规定，我也无能为力。”那个晚上，
我在医院的走廊坐了一夜。我看着母亲在病床上因为疼痛而蜷缩的身体，
听着她微弱的呻`吟，我的心像被刀子一片片地割开。我不能失去她。我绝对不能失去她！
凌晨，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回到了家。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上锁的抽屉。黑色的笔记，
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魔鬼。我翻开了新的一页。上面，
已经浮现出了一串新的大乐透号码。开奖日期，就在明天。头奖奖金，一千万。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因为布满血丝而刺痛。不，不能再用了。我会害死别人的。可是，
母亲的脸，王胖子的死，交织在一起，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撕扯。救母亲，
还是坚守那可笑的良知？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拿着那串号码，
再次走进了彩票站。这一次，我买了十倍。第二天晚上，我没有看开奖直播。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被子蒙住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死囚。手机响了。
是彩票中心的官方短信。【尊敬的彩民，恭喜您在第XXXX期大乐透中，
喜中一等奖10注，奖金总计一亿零三百万元……】一亿。我看着那个数字，
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这一次，死的会是谁？我冲出房间，
疯了一样地跑到楼下。我们这栋老旧的居民楼，邻里关系都很好。住我对门的张大爷，
是个退休的教师，无儿无女，平时对我多有照顾，有好吃的总会分我一份。我冲到他对门，
疯狂地敲门。“张大爷！张大爷你在家吗！”没人应。我心里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我用尽全力，一脚踹开了那扇老旧的木门。客厅里，张大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里还握着一个没吃完的苹果。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停留在最后一刻的错愕。
他身边的电视机，还亮着，上面正在播放养生节目。法医的鉴定结果是，突发性心肌梗死。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被盖上白布，抬了出去。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不是巧合。这一切，
都不是巧合。我回到家，再次翻开那本笔记。在第二串彩票号码的下方，不知何时，
多了一行小字，像是用血写成的。【等价交换，万物法则。】我亲手，用一个善良老人的命，
换来了一亿的巨款。我，杀死了他。3.魔鬼的交易，
金钱与生命的等式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窗帘紧闭，不见天日。那本黑色的笔记，
就摊开在桌子上。我盯着它，它也仿佛在凝视着我。我终于明白，
这不是一本简单的预测未来的笔记。这是一个魔鬼的契约。每一次中奖，都是一次献祭。
它会随机抽取我身边一个与我“运气”相关联的人，夺走他的生命，作为交换奖金的代价。
王胖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的“运气”羁绊最深。所以，一百二十万的二等奖，
代价是他的命。张大爷，是我的邻居，对我多有照顾，我们之间存在善意的“运气”链接。
所以，一亿的头奖，代价是他的命。这根本不是彩票，这是一场用人命做筹码的俄罗斯轮盘。
而我，就是那个扣动扳机的人。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将我攥紧，
让我无法呼吸。我拿起笔记，冲到厨房，想用打火机把它烧掉。可当我拧开煤气灶，
火苗窜起的那一刻，我犹豫了。我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痛苦的脸。一亿的巨款，已经到账了。
我可以送母亲去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我甚至可以带她去国外治疗。
如果我烧了笔记，这一切就都没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了。如果我现在收手，
王胖子和张大爷，不就白死了吗？他们的死，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吗？这个念头，
像毒藤一样，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我不能让他们白死。我必须……让他们的“牺牲”，
变得有价值。我关掉了火，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我开始研究那本笔记。我发现，
笔记的纸张很特殊，水火不侵。而且，每一页似乎都只能记录一次彩票号码。
当这一期的彩票开奖后，这一页的字迹就会自动消失，为下一串号码的浮现做准备。
我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发现了几行更小的字，像是之前的使用者留下的警告。
【规则一：奖金越高，献祭的生命羁绊越深。】【规则二：放弃兑奖，诅咒中止，
笔记易主。】【规则三.……】第三行字，模糊不清，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
放弃兑奖？我看着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的零，自嘲地笑了。我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怎么可能回头？我拿着钱，给母亲办理了转院手续，住进了全省最好的私立医院。
顶级的病房，顶级的专家，顶级的药物。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母亲的病情，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不住地说：“小宇，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你可千万别做什么犯法的事啊。”我笑着安慰她，
说是公司项目拿到了分红。可每到深夜，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
王胖子和张大爷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前，一遍遍地问我。“陈宇，为什么是我们？
”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镜子里的我，明明只有二十多岁，
看起来却像四十岁一样憔悴。苏晓，我的女朋友，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是我大学同学，
我们在一起三年，感情一直很好。她温柔、善良，是支撑我度过那段最艰难日子的光。
“陈宇，你到底怎么了？”她抱着我，担忧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还变得这么……神经质。”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她从我眼睛里，
看到那两个死去的冤魂。“我没事，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敷衍道。
我开始刻意地疏远她。我不敢跟她见面，不敢接她的电话。我怕。我怕这本笔记，
下一个目标，会是她。或者……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最不能失去的那个人。我的母亲。
4.我不敢花钱，因为每一分都沾着血我成了一个最富有的穷光蛋。
银行卡里躺着九千多万的巨款，我却连一瓶水都舍不得买。我依旧住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
每天吃着最便宜的泡面。因为我知道，花的每一分钱，都沾着王胖子和张大爷的血。
我像一个守着金山的恶龙，被财富的火焰炙烤着，也被良心的冰霜冻结着。
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她甚至已经可以下床，在护士的搀扶下，在花园里散步了。
她每次看到我，都会心疼地摸着我消瘦的脸颊。“小宇，别太拼了。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我只能强颜欢笑。我不敢告诉她，我的憔悴，不是因为劳累，
而是因为恐惧。这天，我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陈宇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黑豹。”黑豹。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锥子，刺痛了我的神经。
他是放高利贷的，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找过他。他当时看着我，像看着一块案板上的肉，
笑着说：“可以，借你三十万。用你妈住的那套老房子抵押。利息，一天一万。
”我当时差点就签了。如果不是那本笔记的出现，我现在可能已经被他扒皮抽筋了。“有事？
”我的声音很冷。“没事就不能找老朋友叙叙旧？”黑豹在电话那头笑得很阴险，“我听说，
你小子最近发了笔横财啊。连你妈都住进瑞金医院的VIP病房了。”我的心一沉。
他竟然查到了我母亲的医院。“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想找你周转一下。”黑豹慢悠悠地说，“不多，一百万。就当……交个朋友。
”这是**裸的敲诈。“我没钱。”我直接拒绝。“没钱？”黑豹的笑声变得狰狞，“陈宇，
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住哪，也知道你妈住哪个病房。你要是不给我钱，
我不敢保证我的那些小弟，会不会喝多了酒，去医院……随便逛逛。”他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卑鄙！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
可我能报警吗？我怎么解释我这笔巨款的来源？一旦警察介入，我的一切都会暴露。黑豹，
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给钱，就等于向他低头，以后他会变本加厉，
没完没了。不给钱，母亲就会有危险。我不能拿母亲的安危去赌。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按照他给的账户，转了一百万过去。钱转过去后，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掉了一根脊梁骨。
我用两条人命换来的钱，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给敲诈走了。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回到家，把自己摔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忽然想，如果……如果下一个死的人，
是黑豹这种**，那该多好？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我像是着了魔一样，
翻出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新的一页，已经浮现出了一串新的号码。是一张刮刮乐。最高奖金，
一百万。和黑豹敲诈我的金额，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笔记在回应我的想法？
我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一个大胆的、罪恶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如果，
我能控制献祭的目标呢？如果，我能用**的命，去换来财富，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呢？
那我……是不是就不再是凶手，而是在替天行道？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病态的光芒。5.女友的怀疑，和那双冰冷的眼睛自从被黑豹敲诈后，
我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紧绷。我像一只惊弓之鳥，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木皆兵。
我甚至花钱雇了两个保镖，24小时守在母亲的病房外。苏晓来看过我几次，
都被我拒之门外。我不敢见她。我怕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更怕我的厄运会波及到她。
可我越是躲避，她的怀疑就越深。这天晚上，她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我出租屋的门。
我当时正坐在地上，对着那本黑色的笔记发呆。听到开门声，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下意识地就把笔记塞进了怀里。“陈宇！”苏晓站在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
和憔悴不堪的我，眼圈瞬间就红了。“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见我？
”她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连声质问。“我……我没事。”我躲闪着她的目光。“没事？
”苏晓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瘦得像个鬼！
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了不该欠的钱？还是……你在吸`毒？”她的猜测，让我心里一痛。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苏"晓的情绪很激动，
“你突然有了那么多钱，却把自己过得人不人鬼不鬼。陈宇，我认识的那个你，不是这样的！
”我沉默了。我该怎么跟她说？说我有一本能用人命换钱的魔鬼笔记？说我最好的兄弟，
是被我“克”死的？她会信吗？她只会觉得我疯了。“苏晓，你别管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推开她的手，语气冰冷。我的冷漠，像一把刀，深深地刺伤了她。苏晓的眼泪，
终于掉了下来。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悲伤。“好，陈宇。好。
”她连说了两个“好”，声音却哽咽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钱了，了不起了，
所以就用不着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擦掉眼泪，
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我听说了，王胖子出事那天晚上，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你。
张大爷猝死前，也跟你见过面。陈宇，你别告诉我，这些都只是巧合！”我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竟然……已经怀疑到这个地步了。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的、曾经充满了爱意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把探照灯，
要照亮我内心最阴暗的角落。我害怕了。“你走吧。”我别过脸，不敢再看她。“陈宇！
”“我叫你走！”我猛地站起来，对着她大吼。苏晓被我吓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我，
眼神从悲伤，变成了陌生，最后，变成了一片冰冷。“好，我走。”她转身，一步步地，
走出了这个曾经充满了我们欢声笑语的房间。门，被她轻轻地关上。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我搞砸了。我把唯一的光，也亲手给推开了。就在这时，我怀里的笔记，
忽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温度。我急忙掏出来。只见那本笔记，正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在最新一页的彩票号码下方，原本空白的地方，竟然像用烙铁烙印一样，缓缓地，
浮现出了一行新的、血红色的字。【代价，亦可指定。】6.笔记的新规则，
原来命可以交换【代价，亦可指定。】这六个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瞬间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我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字迹是那么的清晰，
带着一股血腥的、不容置疑的魔力。指定代价？这是什么意思？是指……我可以选择，
让谁去死？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疯狂地收缩、舒张。
一种混杂着恐惧和狂喜的、极其扭曲的情绪，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我真的可以控制献祭的目标……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我脑海里，
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黑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这个社会的渣滓，无恶不作的败类。他活着，
只会祸害更多的人。如果用他的命，去换取财富，去救治母亲，
那不就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吗？我不再是凶手，我是审判者。我是在替天行道！
这个念头，像一颗罪恶的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它为我所有的恐惧和罪孽，
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可以自我安慰的出口。我颤抖着，翻到笔记的最后一页，
想看看那模糊不清的第三条规则，是否也发生了变化。果然，那原本模糊的字迹，
变得清晰了起来。【规则三：以名换命，以血为契。在开奖前，将目标之名，写于号码之侧，
汝之意志，即为天命。】汝之意志，即为天命。多么诱人的字眼。
它赋予了我生杀予夺的大权。它让我，从一个被诅咒的可怜虫，
一跃成为了执掌他人生死的……神。我笑了。笑得癫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立刻冲出家门，去文具店买了一支最尖的钢笔。然后，我去了黑豹的地下**。
我没有进去，只是躲在街对面的一个暗巷里。我需要确认，黑豹今晚就在这里。果然，
没过多久，黑豹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就停在了**门口。他搂着两个妖艳的女人，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冰冷。我回到家，锁好门。我坐在桌前，
像一个即将举行神圣仪式的教徒。我打开那本黑色的笔记，翻到最新的一页。上面，
是一张“排列三”的号码：748。奖金不高，只有一千零四十块。但正好，
可以用来做第一次的实验。我深吸一口气，拧开钢笔。我没有用墨水，
而是用一根消过毒的针，刺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我用笔尖，
蘸着我自己的血，在那串号码的旁边，一笔一画，写下了两个字。
【黑豹】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那两个血字，仿佛被笔记吸收了一样，瞬间隐去，
消失不见。但我知道，契约，已经成立了。我没有去买彩票。我只是静静地，
等待着审判时刻的到来。晚上八点半，“排列三”开奖。号码，正是748。
就在开奖结果公布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喂！是……是陈先生吗？豹哥……豹哥他出事了！
”7.第一个目标，那个该死的**“他怎么了？”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豹哥他……他刚才在**里玩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捂着喉咙倒下去了！
脸都憋紫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医生说，没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法医怎么说？”我问。“法医说……说豹哥是死于窒息。
他喉咙里，卡着一颗……麻将里的‘八万’。”八万。我挂了电话，
看着笔记上那个号码“748”里的“8”，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我用黑豹那条肮脏的命，换来了一千零四十块钱。我成了一个可以审判他人生死的存在。
那一晚，我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没有噩梦，没有冤魂。我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