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瓶新买的神仙水空了。室友白薇被我堵在寝室里。**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
「一千五，转我，或者现在下单买一瓶新的。」她眼眶一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就以为是公用的才用了点点！」看我拿出手机准备录像，她哭着去找来了宿管阿姨。
「阿姨，你快来评评理！她冤枉我偷东西！」「就为了一瓶化妆水，她要把我逼死！」
「是不是看我家境不好，就在这合起伙来欺负我啊！」戏真足啊。我轻笑一声，
把一个U盘**了宿管阿姨的电脑，「阿姨，我们来看点有意思的。」电脑屏幕亮起，
播放的却不是她偷用神仙水的画面。画面里，是我的书桌。白薇鬼鬼祟祟地凑过来，
拿起我桌下的lv袜子。那是我妈妈从国外买回来的，给我的生日礼物。她对着光，
痴迷地看了很久。然后，她拿起一只袜子。我以为她要穿。可下一秒，
她竟然把袜子当成卫生纸擦起了鼻涕。擦完又小心翼翼地把袜子放回原位，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这是……」宿管阿姨指着屏幕。「这是什么意思？」
我关掉视频，拔下U盘，慢悠悠地开口。「这双袜子，我不会再要了。」我转向白薇，
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袜子，两千。连同神仙水，一共三千五。」现在，立刻，
转给我。白薇的哑口无言。她引以为傲的演技，在绝对的实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宿管阿姨终于反应过来「白薇！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白薇放弃了辩解，
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我是那个毁了她人生的恶魔。我没理会她，
只是把我的银行卡号发到了寝室群里。「白薇，半小时内，钱不到账，
这段视频就会出现在学校论坛上。」「到时候，
我想全校师生都会对你的‘特殊癖好’很感兴趣。」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回到寝室，我把那双被玷污的袜子，连同那个空了的神仙水瓶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它们，我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白薇发来的消息。「姜雪，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我已经没钱了，
你这是要逼我去死！」紧接着，是一张转账截图。一千五。只有神仙水的钱。我冷笑一声，
回复她。「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我的耐心有限。」我把那段视频，
发给了她的男朋友，我们学校学生会主席，周子航。并附上了一句话。「管好你的女朋友，
别让她到处发病。」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周子航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但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姜雪，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用这种手段？」我开了免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地回应。
「我跟她好好说了，是她听不懂人话。」「视频你应该也看了，现在，是你女朋友欠我两千，
还是我用手段威胁她？」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脸上那副精彩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她……可能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小姑娘家家的，
你别太计较了。」「我替她还，你把视频删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行吗？」
好一个「开个玩笑」。好一个「别太计较」。偷东西是「拿」，做恶心事是「开玩笑」。
在这位学生会主席的眼里，原则和底线，就是这么灵活。「可以啊。」我爽快地答应了。
「钱到账，我立刻删视频。」周子航似乎松了口气。「好，我马上转给你。」挂了电话，
我看着被白薇弄得一片狼藉的桌面，眼神越来越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
很快钱到账了。我信守承诺，当着他的面（视频通话），把手机里的视频彻底删除。
他似乎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姜雪，谢谢你的理解。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白薇她年纪小，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我扯了扯嘴角。「不用客气。」挂断视频，
我把那张银行卡直接注销。这笔钱，跟那双袜子一样，都让我觉得脏。第二天，
我向学校申请调换寝室。辅导员很快就批准了。搬离那天，白薇和周子航都不在。也好，
省得我看见他们那两张虚伪的脸。我以为，我的大学生活，终于可以恢复平静。
但我显然低估了白薇的**程度，和周子航的愚蠢。一周后，学校的论坛炸了。
一篇名为《致所有被富二代霸凌的贫困生》的帖子，被顶上了热搜。发帖人是匿名的，
但字里行间，都在控诉一个叫「姜某」的女生。说她仗着家里有钱，飞扬跋扈，
看不起家境贫寒的室友。说她故意设下圈套，用一双破袜子，敲诈了室友两千块钱。
说她逼得那个可怜的女孩，差点退学。帖子里，还附上了一张白薇在医院打点滴的照片。
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看起来楚楚可怜。下面一堆不明真相的跟帖。「**，
现在大学里还有这种事？太欺负人了吧！」「这个姜某是谁啊？人肉她！让她滚出我们学校！
」「贫困生就活该被欺负吗？学校必须给个说法！」舆论瞬间一边倒。
我成了那个仗势欺人的恶毒女配。而白薇，则成了那个坚强、善良、却惨遭迫害的白莲花。
周子航更是亲自下场，用学生会主席的官方账号，发了一篇义正言辞的声明。
「我们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校园霸凌！对于此事，学生会已经介入调查，
必将给所有同学一个交代！」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正义的化身，一个为弱者发声的英雄。
真是可笑。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无数的陌生短信和电话涌进来，全都是辱骂和诅咒。
辅导员也找我谈话，脸色凝重。「姜雪，这件事影响很不好。你看，
你能不能先跟白薇同学道个歉，把钱退给她，平息一下舆论？」「学校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我看着辅导员那张息事宁人的脸，突然就笑了。「老师，如果我说，是她偷了我的东西，
还做了更恶心的事，你信吗？」辅导员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姜雪同学，
现在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关键是要解决问题。」「白薇同学都已经住院了，
你再揪着不放，对你有什么好处？」原来，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在他们眼里，
谁弱谁有理，谁惨谁正确。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好，我知道了。」「老师，
我想申请查看一下寝室楼道的监控。」辅导员愣了一下，「你看那个做什么？」「没什么，
就是想看看，白薇同学是什么时候‘病倒’的。」辅导员虽然不解，但还是同意了。
坐在监控室里，我一帧一帧地看着录像。很快，我就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在论坛那篇帖子发出来的前一天晚上，白薇和周子航在楼道里见了一面。监控没有声音，
但我能看清他们的口型。他们在策划着什么。只见周子航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白薇。
白薇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然后，她当着周子航的面，把瓶子里的液体，
倒进了自己的水杯里，一饮而尽。第二天，她就「病倒」了。所谓的「住院」，
不过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而那瓶液体……我把画面定格，放大，再放大。
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认出来了。那是我之前用来通下水道的，强力管道疏通剂。
只不过被稀释了很多倍。剂量不大，死不了人，但足以让她的肠胃受到强烈**，上吐下泻，
看起来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为了陷害我，她竟然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这个女人，
已经不是**了，她是疯了。我把这段监控，连同之前那段视频，一起打包，发给了我爸。
「爸，我被人欺负了。」我爸很少见我用这种委屈的语气跟他说话。电话几乎是秒回。「谁？
活腻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我爸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没在听。然后，我听到了他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我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上你的学。」「剩下的事，我来处理。」挂了电话，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知道，白薇和周子航的好日子，到头了。第二天，
学校论坛的风向，突然就变了。那篇声讨我的帖子，被删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
是一封律师函。被告人，是白薇和周子航。以及所有在网络上对我进行过人身攻击的用户。
告他们的理由，是诽谤、造谣、以及侵犯名誉权。索赔金额，八位数。整个学校都炸了。
「**！这是什么情况？反转了？」「八位数？这是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啊！」
「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白薇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墙头草们又开始纷纷倒戈。
周子航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姜雪！你疯了吗！
你竟然真的敢告我？」「你知不知道这对我的前途意味着什么！」我轻笑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你策划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我的前途意味着什么？」
「周子航，你以为你那个学生会主席的身份，能护你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游戏，
才刚刚开始。」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挂了电话。跟这种蠢货多说一句话，
都是在浪费我的生命。很快，学校就公布了处理结果。白薇，因为盗窃、诬陷他人，
情节严重，被勒令退学。周子航，因为滥用职权，参与策划网络暴力事件，
被撤销学生会主席职务，并记大过处分。这个处分，会跟他的档案一辈子，他这辈子的仕途，
算是彻底完了。白薇的父母从乡下赶了过来。两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在辅导员办公室里，哭得撕心裂肺。他们想求我，让我高抬贵手。但我连面都没露。
我不是圣母，做不到对一个差点毁了我的人心怀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把女儿养成这样，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白薇被退学那天，我去送了她。
她拖着行李箱，形容枯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纯可人。看到我，她那双死寂的眼睛里，
瞬间燃起了仇恨的火焰。「姜雪，你得意了？」「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满意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我毁了你的一切？」「白薇，
从你把我的袜子放进嘴里的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就已经被你自己毁了。」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怨毒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我。我懒得再跟她废话，
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突然从背后冲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把水果刀。「姜雪！
我跟你同归于尽！」她的表情狰狞而疯狂，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我瞳孔一缩，
下意识地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朝我的心脏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把我狠狠地推开。同时，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是周子航。刀子深深地没入了他的后背。鲜血，
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他闷哼一声，缓缓地倒了下去。白薇呆住了。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刀，
又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周子航，整个人都傻了。「子航……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场面瞬间失控。我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周子航。
他为什么要救我？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周子航被抬上担架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我听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在我耳边说：「对……不……起……」然后，他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薇被警察带走了。故意伤人，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而我，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
跟着去了警局做笔录。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了。我爸的车，就停在门口。他看到我，
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积攒了许久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决堤。我放声大哭。周子航没有死。
但因为伤到了脊椎神经，他可能会终身瘫痪。他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替白薇还了债，
也替他自己赎了罪。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结果。我去看过他一次。
在医院的康复室里。他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神空洞，
没有一丝神采。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如今，成了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废人。
看到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来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沉默地点了点了点头。他眼角滑下一滴泪。「我只希望，你能忘了这一切，
好好生活下去。」「别让我们的愚蠢，成为你人生的阴影。」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一开始，他就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而不是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或许，一切都会是另一番景象。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离开医院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的家人把他接回了老家，进行长期的康复治疗。
而白薇，最终被判了五年。一个花季少女，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将在铁窗里度过。
这场由一双袜子引发的闹剧，终于以两败俱伤的方式，落下了帷幕。生活，
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我换了新的寝室，新的室友。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女孩，
我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我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慢慢地被我淡忘。直到有一天，
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是一双袜子。和我之前那双lv，一模一样。我愣住了。
是谁送的？我爸？不可能，他送东西从来不会匿名。周子航？他更不可能。
我翻遍了整个包裹，终于在夹层里，找到了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物归原主，
愿你的世界，永远光明。」没有署名。但我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脑海里，
却浮现出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是我们班一个很不起眼的男生，叫林默。他平时沉默寡言，
成绩中等，总是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写字很好看。
是他？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拿着袜子，找到了他。他正在图书馆看书，
看到我，有些惊讶，耳根不自觉地红了。「有事吗？」我把袜子放在他面前。「这个，
是你送的？」他看了一眼袜子，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为什么？」我追问。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只是觉得，它应该属于你。」「那双袜子，
不应该被那样玷污。」我呆住了。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低声解释道：「那天，在寝室楼下，我……我都看到了。」「白薇拿刀刺向你的时候。」
我心里一惊。原来，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们三个人。「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当时不站出来？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胆子小。」「我怕她连我也一起捅了。」
我无言以对。这确实是人之常情。「那这双袜子……」「我打工攒了很久的钱，
又找人借了点，才买到的。」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
轻轻地撞了一下。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一直有个人，在默默地关注着我。
在我被全网黑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在论坛上替我说话的人，
虽然很快就被淹没在谩骂的浪潮里。在我被白薇攻击的时候，他虽然害怕，
却在第一时间报了警。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甚至有些靦腆的男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
我把袜子推回到他面前。「但是，这个我不能收。」「你的心意，我领了。」
他却固执地把袜子又推了回来。「这不是礼物。」「这是……赔罪。」我愣住了，「赔罪？」
他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了下去。「其实，最早发现白薇偷用你东西的，是我。」「有一次，
我看到她偷偷用你的神仙水。」「我本想提醒你，但我……我没敢。」「我怕她报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