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单五星好评，我给阎王打外面的雨水下泄，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天一夜。
程青把电动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头盔上的水珠大滴大滴的顺着镜片滑落，模糊了视线。
他抬起胳膊随手抹了一把，看清了门柱上那块歪斜的牌子——“仁济医院”，
字迹被青苔覆盖，混杂着铁锈，腐蚀得支离破碎。他低头看了眼手机。
订单备注栏写着：“放太平间第三个冷藏柜前，别敲门，灯开着。”他皱眉。
看着眼前的这地方，，心里想着，这个破地方，不像废弃了三年，像是荒了十年。导航显示，
这里三年前就因医疗事故被查封，连地皮都归了地产商。可订单是系统自动派的，
地址精确到门牌号，客户ID一串乱码，电话也打不通，付款却是实名认证的信用卡，
到账四倍配送费——80元。他咽了口唾沫。这钱，够他一周的伙食费了。“罢了，
做鬼也不想做个穷鬼！”他看着诱人的配送费，抬头挺胸，大胆走了进去，胸前的工牌编号，
显示出:013风从医院深处吹出来，带着一股混凝土混着福尔马林的腥臭。他拉紧外套，
推门进去。大厅空荡，长椅翻倒，墙皮剥落，天花板上吊着半截电线，像条死蛇。
但走廊尽头，一盏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地砖上拉出一道斜影。有人在等他。
程青的第六感反应的很强烈。他踩着水洼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每一步，
都像踩在某种生物的呼吸上。不对，可能是自己在呼吸，是他紧张导致的。太平间在负一楼。
电梯锈死，他只能走楼梯。铁梯每一级都发出“吱呀”声，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性。
下到一半，手机震动。新短信。他点开。“别让他们找到你。
——另一个你”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冷汗从后颈窜上头皮。他猛地抬头，楼梯尽头，
那扇写着“太平间”的铁门，正缓缓开了一条缝。他没动。门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指甲发紫，指尖朝他勾了勾。程青后退一步，脚下一滑，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
但短信还在亮着。“别让他们找到你。”他弯腰捡起手机，再抬头时，门已关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己感到几乎要昏厥了。
他想起人在紧张的时候大口喘气会导致空气碱中毒，产生幻觉。
他倒是希望刚刚出现的是幻觉。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太平间不大，
三排不锈钢冷藏柜靠墙排列，像巨型抽屉。柜体结着霜，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第三个柜前，放着一只黑色保温箱——正是他放外卖的位置。他蹲下，打开箱盖。
里面没有餐食。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边，
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背景是手术室，墙上挂着一块电子屏，显示着脑电波图谱。男人的脸，
和他长得很像。不，不是像。是完全一样！程青的手开始发抖。他翻过照片，
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第13号实验体，意识觉醒第7天，记忆融合失败，建议销毁。
”他呢喃得读完，随后猛地抬头，看向第三个冷藏柜。柜门没锁。他伸手，拉开。“咔。
”冰雾涌出。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男，约24岁，面容安详，皮肤苍白，
胸口插着一根金属导管，从锁骨直插心脏。尸体穿着他的同款外卖服，工牌挂在脖子上，
照片是他，名字也是“程青”。工牌上的编号，是012。他踉跄后退，撞到墙上。
身上虚汗直流，冷气不自觉得开始钻进衣服，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肤。手机又震。这次是来电。
未知号码。他接通，放到耳边。“你看到了？”一个低沉男声。程青喉咙发紧：“你，
你是谁？”“我是你该相信的人。”对方说，“你现在很危险。他们已经开始清理残次品。
”“残次品？什么实验？那具尸体——”“那是你。”男人打断他，“准确说，
是你之前的一个版本。你不是程青，你是第13号克隆体，被植入了原主的记忆碎片。
但你觉醒了自我意识，这是意外。”程青眼前发黑。“那……真正的我……是谁？
”“你没有‘真正’的你。”男人冷笑，“你只是复制品。而‘真正的程青’，
早在三年前就脑死亡了。我们用他的基因和记忆数据，制造了你们——13个实验体。
前12个都失败了，记忆错乱，精神崩溃。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程青靠着墙滑坐在地。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另一个你’已经醒了。”男人说，“他不是实验体，
他是原主的意识转移体。他以为自己是唯一合法的存在，所以他要杀掉所有‘赝品’。
包括你。”“他在哪？”“就在你背后。”程青猛地回头。太平间空无一人。
但冷藏柜的金属表面，映出一个人影——站在他身后，穿着黑风衣，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
他转身，身后依旧空荡。手机里传来低笑：“他能操控监控，能预判你的行动。
他比你更像‘人’。因为他有完整的记忆，有社会身份，有合法身份。而你，
只是一个逃逸的实验品。”“你到底是谁？”程青声音发抖。“陈医生。”男人说，
“我是当年负责实验的神经科主任。现在，我是你唯一的线索。想活命，
就来老城区的‘蓝光修车铺’。今晚十点，有人在那等你。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电话挂断。程青瘫坐在地，盯着那具尸体。尸体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
仿佛要睁开。他猛地跳起，后退撞翻保温箱。照片掉在地上，
背面那行字被血渍染红——“建议销毁”四个字，被人用红笔圈住，
旁边多了一行小字：“第13号，已标记。”他抓起照片塞进怀里，转身冲向楼梯。身后，
冷藏柜“咔”地一声，自动合上。他没敢回头。电动车在雨中疾驰，后视镜里，
医院的轮廓渐渐模糊。但他知道，那具尸体，刚才真的动了。手机震动。新短信。
“你逃不掉的。我比你更早醒来。——另一个你”他猛捏刹车，车轮打滑，差点摔倒。抬头，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着。对面人行道上，站着一个男人。穿黑风衣，戴口罩，
手里拎着一只医疗包。脸，他看不起你。但是总觉得很熟悉，那人缓缓抬头，隔着雨幕，
与他对视。然后，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程青调转车头，油门到底。风在耳边呼啸，
雨砸在脸上。他不知道自己在逃向哪里。只知道，有人要他死，而他，
刚刚送餐送到了自己的尸体前。第二章:全城通缉我的脸，
系统却提示:今日订单+1程青躲在桥洞下，浑身已经湿透。
他把电动车藏在废弃的集装箱后，手机调节成飞行模式。雨水顺着桥面滴落，
在他脚边汇成小溪。他抱着膝盖，牙齿打颤。不是冷。是怕。那具尸体动了，那具尸体动了！
那个“另一个他”在等他。而他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人。他摸出照片，借着远处路灯的光看。
白大褂男人的脸，和他毫无差别。但眼神冷峻，嘴角微扬，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
不像他。他只是个送外卖的，穷得连医保都交不起，每天跑十二小时，只为还妹妹的医药费。
妹妹？他猛地一震。他有妹妹吗？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他记得妹妹叫程晓，十七岁，
车祸后昏迷三年，住在城南康复中心。他每天送完夜单，都会去陪她一小时，
握着她的手说话。可现在，他突然不确定了。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空的。通讯录里，
没有“程晓”。只有几个外卖群、配送站电话、还有……一张医院缴费单截图。缴费单上，
患者姓名：程青。缴费人：程青。金额：89,760元。时间：三年前。他盯着那行字，
心跳加速。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交过费？他又翻出微信支付记录，最近三个月，每月15号，
都会向“南城康复中心”转账3000元。备注写着：“晓晓治疗费”。
可他没有绑定银行卡的记录。账户上余额显示：0.00。他从未有过账单上那么多钱。
“我……是不是记错了？”他喃喃自语。雨小了些。他打开手机，
搜索“仁济医院实验事故”。跳出来第一条新闻：《仁济医院非法人体实验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