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猴情缘

知了猴情缘

兔窝窝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橘子于巧 更新时间:2025-08-20 17:52

悬疑小说《知了猴情缘》,是兔窝窝最新写的一本短篇言情类小说。主角橘子于巧卷入了一个离奇的谜案中,故事紧张刺激,引人入胜。读者将跟随主角一起解开谜团。比游戏机的音效还好听。第三次扔的时候,我听见屋里有动静,赶紧躲到树后。于巧从屋里出来,弯腰捡起硬币,对着太阳照了照,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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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楔子·带泥的硬币2003年的茶馆飘着一股劣质茶叶混着汗味的气息,

    墙角的电风扇“吱呀”转着,吹不散满屋子的聒噪。红裙子姑娘的高跟鞋碾过地上的瓜子壳,

    发出“咔嚓”声,像在碾碎什么东西。“没轿车还想娶媳妇?”她撂下这句话时,

    耳坠上的水钻晃得我眼晕。我攥着粗瓷茶杯的手在抖,杯壁上的茶渍洇进指缝,

    涩得像没成熟的野橘子。媒人在旁边搓着手,“嘿嘿”地笑,话里话外劝我“别挑了,

    姑娘条件不错”。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脆生生的,

    像冰块撞在玻璃上:“嘉陵摩托车怎么了?我当年见过有人骑这牌子,往我院子里扔硬币时,

    车斗里的铁盒子叮当响,比轿车喇叭好听。”我猛地回头,椅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线。

    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浅蓝色连衣裙的袖口卷着,

    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刚摘过橘子。手里转着个青橘子,指节用力时,

    指甲缝里的泥就显出来,黄澄澄的,带着土腥气。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

    眼角的小酒窝盛着光,跟1992年那个夜晚一模一样。那天她蹲在橘子树下捡知了猴,

    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指甲缝里的泥也是这么黄,只是那时沾着草屑,

    现在混着橘子皮的白浆。“你……”我的嗓子突然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青橘子抛起来又接住,橘子皮上的绒毛在光里飞。她挑了挑眉,

    把橘子往我这边扔过来:“张建军,1995年你往我院子里扔硬币,掉了颗带棱的石头,

    记得不?”橘子砸在我怀里,带着她手心的温度。我摸着橘子皮上的小坑,

    突然想起那年秋老虎,我被树根绊倒,膝盖磕出的血混着泥,在地上蹭出道红印子。

    原来有些带泥的记忆,就像罐子里的知了猴,就算藏了十一年,也能在某个瞬间,

    “啪”地蜕出翅膀,带着甜,往亮处飞。

    第一章野橘子树下的战争1992年的月亮缺了个角,把橘子树叶的影子投在地上,

    像张歪歪扭扭的网。我攥着塑料瓶的手全是汗,瓶壁上凝着的水珠滑进袖口,凉得我一激灵。

    “轻点,”狗蛋的破锣嗓子压得很低,门牙漏风的地方嘶嘶冒气,

    “上回二柱子就是踩断了树枝,被他爹追着打了半条街。”他举着竹竿往树上戳,

    惊得几只萤火虫从叶缝里窜出来,像撒了把星星。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村西头这片野橘子林,树干上爬满了知了猴,五分钱一个,

    攒够二十个就能换支带橡皮头的铅笔。我跟狗蛋分工明确,他爬树我捡猴,半个月下来,

    罐头瓶里的硬币已经能铺满瓶底。“有动静。”狗蛋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手电筒光扫过去,

    三个麻花辫在树影里晃,领头的那个穿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

    手里的铁皮饼干盒“哐当”撞在树干上。“你们是哪村的?”我把罐头瓶往身后藏,

    瓶里的知了猴“沙沙”乱爬,像我擂鼓似的心跳。“抓知了猴还要看村籍?

    ”矮个姑娘把辫子甩到背后,手里的手电筒光直戳我的脸,“这树刻你名了?

    ”狗蛋举着竹竿就往前冲:“去年偷俺家玉米的是不是你们?”他的竹竿扫过橘子树,

    青溜溜的果子掉下来,砸在地上裂出白浆。我正想拽住他,

    就见高个姑娘往最粗的那棵树底下钻。那是“猴王树”,昨晚我们刚摸了三十七个,

    树缝里还嵌着没爬出来的。“喂!”我冲过去推她肩膀,“这是俺们的树!”她没站稳,

    后腰撞在树杈上,“哎哟”一声弯下腰。铁皮饼干盒摔在地上,

    知了猴“啪嗒啪嗒”往草丛里钻,有只还顺着我的裤腿往上爬。“于巧!

    ”矮个姑娘捡起块土疙瘩砸过来,“你知道她娘快烧糊涂了吗?她爹喝了酒就打人,

    这些知了猴是要换退烧药的!”土疙瘩砸在我胳膊上,不疼,可我看见于巧的眼泪掉在地上,

    砸起一小片尘土。她扶着树干站起来,手在草丛里乱摸,指甲缝里嵌进草屑,

    好不容易捏起三个知了猴,后腰的衣服已经被血洇出个小红点。“对不住。”我的声音在抖,

    想把罐头瓶递过去,又觉得手像灌了铅。她没看我,抱着饼干盒往林子外走,路过我身边时,

    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不是故意的,是没站稳。夜风里飘着她身上的草药味,混着汗味,

    呛得我鼻子发酸。狗蛋踢了踢地上的橘子:“要不……分她们一半?”我蹲在地上数罐头瓶,

    二十七个,不多不少。月光透过树叶的缝照在瓶身上,知了猴的影子在我手背上爬,

    像无数只小爪子在挠。第二天我揣着十五块二毛钱往邻村跑。供销社的苹果红得发亮,

    水果糖的玻璃纸在太阳底下闪。这是我攒了大半个月,想换游戏机手柄的钱,现在捏在手里,

    烫得像团火。于巧家的竹篱笆歪歪扭扭,门口晒着的草药蔫成了灰绿色。屋里传来咳嗽声,

    像破风箱在拉。“谁?”她从屋里探出头,看见我手里的网兜,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俺来看看婶子。”我把网兜往她面前送,苹果滚出来,在泥地上磕出个坑。

    她转身就往屋里走:“不用。”“俺错了。”我跟进去,院子里的鸡飞起来,

    鸡屎溅在我的解放鞋上,“这钱你拿着。”十二块钱递到她面前,被她一甩手打到鸡窝边,

    纸币沾了鸡粪,糊成皱巴巴的一团。“俺娘说人穷不能志短!”她的眼泪掉在门槛上,

    “俺自己能挣!”屋里的咳嗽声停了,传来个虚弱的声音:“巧儿?”“娘,是同学。

    ”她抹了把脸往屋里走。我捡起钱塞进灶台上的瓦罐,苹果和糖放在窗台上,转身就跑。

    听见她在身后喊“站住”,可我不敢回头,直到看见我们村的老槐树,才敢靠在树干上喘气,

    喉咙里又干又涩。从那以后,我跟狗蛋换了地盘。每天卖了知了猴,就去供销社换一元硬币,

    揣在兜里沉甸甸的。趁于巧家没人,绕到竹篱笆外往院里扔,硬币砸在石板上的“叮当”声,

    比游戏机的音效还好听。第三次扔的时候,我听见屋里有动静,赶紧躲到树后。

    于巧从屋里出来,弯腰捡起硬币,对着太阳照了照,然后抬头往篱笆外看。

    她的辫子垂在胸前,发梢沾着片橘子花瓣,风一吹,花瓣落在硬币上。我屏住呼吸,

    看着她把硬币放进铁盒子,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直到她回屋,

    我才发现后背的汗已经湿透了衬衫。秋老虎最凶的那天,我刚扔出两个硬币,

    房门“吱呀”开了。于巧站在门口,手里的铁盒子晃出“叮当”声,像在数我的心跳。

    “九十八个。”她把盒子塞给我,铁盒的棱角硌得我手心疼,“俺娘好多了,能下地了。

    ”我捧着盒子,想说点什么,却见她从兜里掏出个红绳系着的平安符:“这个还你。

    ”符袋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针脚里还沾着点草药末。

    “那……俺能帮你收豆子不?”我的声音比蚊子哼还小。她抿着嘴笑了,

    眼睛弯成月牙:“来呗,不过俺家的豆子有点扎手。”第二章硬币与红绳收豆子的那天,

    于巧穿了件蓝布褂子,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上有几道红印子。“昨天被豆荚划的。

    ”她看见我盯着印子看,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没事,过两天就好。

    ”我抓着镰刀的手更紧了。豆秆比我还高,叶子扫过脸,痒得像小虫子在爬。

    于巧割得又快又稳,豆荚在她手里“啪嗒”裂开,黄澄澄的豆子落在竹筐里,声音脆生生的。

    “你割得太慢啦。”她回头冲我笑,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水珠,

    滴在豆秆上。我赶紧加快速度,镰刀却差点割到手指。中午她娘留我吃饭,

    玉米糊糊熬得稠稠的,就着腌萝卜干,我吃得满头大汗。于巧爹突然掀门帘进来,满身酒气,

    眼睛红得像兔子。“哪来的野小子?”他一抬脚踢翻了我的碗,玉米糊糊洒在地上,

    引来一群鸡。“俺同学!来帮忙的!”于巧把我往身后挡,手里的筷子捏得发白,

    “你再闹我就去公社告你!”她爹愣了愣,嘟囔着往炕头倒,鞋都没脱就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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