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我在工作文档里发现未婚夫和实习生的调情批注，暧昧得刺眼。我提议分手，
他却假意温存，劝我去乡下民宿冷静。我看着他虚伪的脸笑了，前世，
我就是在那家民宿里被活活害死的。这一世，想让我再进那个地狱？他简直是疯了！
1裴煜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我，屏幕上是一个共享文档。他说：「稚稚，项目方案我看过了，
没问题。只是你团队这个新人，批注写得是不是太……私人了点？」文档的空白处，
几行暧昧的文字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眼睛。「裴总，又熬夜了？心疼你。」
「这页PPT的逻辑真棒，和你本人一样迷人。」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裴煜，这是你带的实习生？」他推了下金丝眼镜，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一个刚来的小姑娘，不懂事，我已经批评过了。文档权限也删了，
别气了。」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我。我们领证半年，婚礼就在下个月。
为了这场婚礼，我辞掉了工作，全心投入，而他却和实习生在工作文档里调情？
争吵爆发得猝不及防。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时，他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
但随即被完美的温和掩盖。「非要走？回你爸妈那儿，他们会担心的。」他扶住我的肩膀，
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我在乡下那边不是有个独栋的小民宿吗？密码你知道的。
你去那儿住两天，咱们都冷静一下，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前世，
他也是这样“体贴”地建议我。而我，就在那个与世隔绝的民宿里，迎来了我的末日。
这一世，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忽然笑了。「好啊。」我拨开他的手，
语气轻快，「去你表姑家借住一晚，总行了吧？她最疼你这个外甥了，让她评评理，
看看到底是谁的错。」裴煜的脸色僵了一瞬。2裴煜的表姑见到我，热情得过分。
她将裴煜数落了一通，又拉着我的手，句句都是「我们家小煜对不起你」。当晚，
我就睡在客房。这一夜，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用椅子死死抵住门，几乎一夜没合眼。
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我告诉自己。我没有去那个该死的民宿，而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疯狂的手机震动吵醒。解除飞行模式的瞬间，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手机卡死数次。无数个好友申请，家族群里炸开的999+条消息，还有铺天盖地的@。
最上面一条，是我大学室友发来的：「桑稚！你疯了？！快看这个！」链接点开，
是一个境外暗网论坛的录屏。画面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和我身形、脸型一模一样的女人，
身上只松垮地挂着一件男士衬衫，正被四个戴着狰狞恶魔面具的男人围在中间。
女人的媚笑和讨好，不堪入目的动作，透过屏幕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不是我！」我尖叫着把手机摔出去。表姑恰好端着早餐进来，一脸惊恐：「怎么了这是？
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她走过去捡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就像被毒蛇咬了一样，
猛地将手机丢开。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恶心。「你……你你……桑稚！
你、你太不要脸了！」房门被猛地推开，裴煜冲了进来。他没看我，而是先捡起地上的手机。
视频还在播放，那些淫秽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他关掉视频，一步步朝我走来，
那双往日温和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淬了冰的深井。「桑稚，」他平静地开口，
「在你去乡下‘冷静’的这一晚，感觉怎么样？」他明明知道，我昨晚就在他表姑家！
3我疯了似的扑过去抢手机，「这不是我！我昨晚一直在这里！表姑可以作证！」
裴煜轻易地避开，举高了手机，屏幕正对着我。「可这上面，有你的名字。」
他手指划过屏幕，点开录屏画面右下角一张被放大的截图。那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单。
「人工流产手术费」。收款单位刺眼，而收款人姓名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桑稚。日期，就是昨天下午。「桑稚，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语气质问，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件被弄脏的垃圾。「假的！
这全是假的！」我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我没有去过医院！我没有……」「没有？」
裴煜冷笑一声，他没有像前世那样打我，而是缓缓弯腰，将我的手机放在地上，
然后抬起昂贵的皮鞋，狠狠碾了下去。屏幕碎裂的声音，像是我心脏被捏爆的声音。「桑稚，
我裴煜就算再瞎，也不至于娶一个被四个男人上过的破烂货！」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和他们玩直播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表姑在一旁添油加醋：「哎呦，
真是作孽啊！我们裴煜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被你这种女人骗得团团转！警察呢？报警！
必须报警！」对，报警。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扑过去，抢过表姑的手机，
颤抖着按下那三个数字。前世，警察的到来将我推入了更深的绝望。这一世，
我攥着这最后一根稻草，即便知道它可能会勒断我的脖子。4警察来了。
面对这个从暗网流出，迅速通过各种加密群聊传遍全网的视频，他们也显得很棘手。
裴煜坐在我对面，姿态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向警方提供所谓的「线索」。「警官，
我们昨天确实吵了架，她提出要去冷静一下。我提议让她去我名下的一间民宿，那里环境好，
很安静。」他顿了顿，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痛苦和失望，「但我没想到，
她会叫人……玩得这么疯。」我在一旁嘶吼：「我没有去！我昨晚一直在他表姑家睡觉！」
接待的警官皱眉看向表姑。表姑立刻哭天抢地：「警官啊，我是看着她进房睡觉的！
可她半夜有没有溜出去，我就不知道了啊！谁能想到她看着一个大家闺秀，能干出这种事！
早上我还听见她洗澡，现在想想，哎呦，身上肯定不干净啊！」有人信了。
人群开始对我指指点点。我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光洁的手臂。「你们看！
如果真的像视频里那样，我身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前世的经验让我抓住了这一点。
这是唯一的破绽。然而，裴煜身边的助理，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
却适时地将手机递给警察。「警官，这是我们找到的完整版视频后面的部分。发帖人说，
这是裴太太特意要求的，她说……她不喜欢身上留痕迹，很脏。」我脑子“嗡”地一声，
像是被重锤砸中。怎么会？为什么这一世，连我唯一的清白证据，都被他们预先堵死了？
那个助理继续说：「而且，我们放大了视频，您看，视频里那个女人的耳后……」所有人，
包括警察，都将目光投向我的耳后。那里有一颗极小的，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的红色胎记。
从出生就在。是我的标志。5物证、人证、连我身上最私密的胎记都成了铁证。我百口莫辩。
很快，那些自称是视频里「男人」的老婆们，哭喊着冲进了警局。
她们的目标不是那些戴着面具的男人，而是我。「就是你这个**！勾引我老公拍这种东西！
」「警察，你们得查查她有没有病啊！这要是传染开来，得害多少家庭！」裴煜冷眼旁观，
看着我被撕扯、被辱骂，直到警察将我们隔开。事情失控了。网上，
我爸妈任职的大学论坛已经被攻陷。「惊！德高望重的桑教授，竟养出如此伤风败俗的女儿！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家庭教出来的学生能是什么好东西？」无数的辱骂和骚扰电话，
涌向我那两位清誉比生命还重要的父母。警察的调查也没有任何进展。视频发布源在境外，
无法追踪。而那张伪造的人流缴费单，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
以「涉嫌传播淫秽物品，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罪名，我被带走了。不是前世的十五天拘留。
这一次，是刑事拘留。裴煜站在人群外，隔着车窗，
对我露出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胜利的微笑。我被押上警车，双手冰凉。
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警局大门口，裴煜那位斯文的男助理，
正低头帮一个女人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那个女人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尽管隔着一段距离，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那张脸……那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少了些书卷气，
多了几分风尘和精明。她的耳后，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有一颗鲜红的痣。
6我疯了一样扑向车窗，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玻璃！「停车！停车！」「那不是我！
视频里的人是她！」我指着外面那个女人，声嘶力竭。
押送我的警察不耐烦地将我按回座位：「老实点！别耍花招了！」「桑晴！是桑晴！」
我尖叫着，喊出一个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名字。桑晴，我那早在十五年前，
就死于一场大火、尸骨无存的双胞胎妹妹！裴煜说他爱我，爱我饱读诗书的书卷气，
爱我与世无争的干净。所以，他就能容忍一个伪装成实习生的桑晴，在他的工作文档里，
留下那些挑逗的痕迹。他“体贴”地建议我去民宿，是为了给她和我真正的丈夫，
腾出偷情和布局的空间！人流手术单是真的，只不过名字被P成了我。而那个直播间，
我至亲的丈夫，恐怕就是四个戴着恶魔面具的男人之一吧？他嫌我「脏」？多可笑！
警车呼啸着远去，我透过后窗，看到裴煜走到了桑晴身边，极为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
他们看着警车远去的方向，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战利品。7看守所的日子，
每一秒都是煎熬。冰冷的铁板床，泛着霉味的空气，和窗外被切割成碎块的天空，
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我，桑稚，从人人羡慕的裴家准新娘，成了阶下囚。父母怎么样了？
那两位将清誉看得比命还重的老教授，如今一定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我不敢想。
但我没时间沉浸在悲伤里。绝望是留给死人的，我还活着，就得战斗。
利用唯一一次与外界通话的权利，我没有打给我父母，也没有找律师。电话拨给了季淮。
大学时追过我的那个学长，现在成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媒体调查记者，
出了名的认死理、不畏权贵。电话接通，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愕然：「桑稚？」我开门见山，
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季淮，我没时间解释。你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帮我查两件事。第一，
一个叫桑晴的女孩。第二，十五年前北郊仓库那场火灾的全部卷宗。找到她，挖出真相，
这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没等他细问，通话时间已到。我知道，季淮会查的。
他骨子里的记者本能，会驱使他像猎犬一样去嗅探这背后血腥味。第二天，
我等来的不是季淮的消息，而是裴煜的律师。律师西装革履，眼神里带着程式化的同情。
他没有跟我谈案情，而是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一份是《离婚协议书》，上面我已经“净身出户”。另一份，
是《强制精神疾病鉴定申请书》。我盯着那几个字，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律师公事公办地解释：「裴先生说，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时常出现幻觉，
臆想出一个双胞胎妹妹。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也为了向法庭证明你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行事，
申请精神鉴定是对你最有利的方案。」我气得发笑，笑出了眼泪。好一个裴煜。
他不止要毁了我，还要把我打成一个疯子。一个疯子的话，谁会信？一个疯子的指控，
不过是疯言疯语。他这是要我永世不得翻身。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慢慢翻到最后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