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决的那次深夜谈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之间最后一扇门。
我们不再是单纯的、互相利用的盟友。我们成了……战友。是在这片黑暗的、吃人的森林里,唯一可以相互依偎取暖的同类。
我不再纠结于自己是否会变成“恶龙”。我接受了这个设定。
既然无法逃离,那就战斗到底。
我和萧决的合作,变得更加紧密和大胆。
他负责在前朝,寻找皇后家族在朝堂上的破绽。
我则利用我的“活点地图”和“生化武器”,在后宫里,继续清除皇后的羽翼,同时,建立我自己的情报网络。
我把那些在宫里受尽欺负、无依无靠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收拢到了我的上林苑。
我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如何识别有毒的植物,如何利用身边不起眼的东西保护自己。
我没有给他们钱,但我给了他们……尊严。
上林苑,不再是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疯人院”,它成了一个……乌托邦。一个属于底层小人物的、可以抱团取暖的秘密基地。
而我,就是这个基地的女王。
【宿主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了!这是争霸流的开端啊!】【上林苑=梁山泊,宿主=宋江?不,宿主比宋江有魄力多了!】【我宣布,‘上林苑特遣队’正式成立!】
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知道,小打小闹,已经无法阻止我了。
她决定,和我进行一场“总决战”。
她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冬至。
按照祖制,皇帝要率领百官,前往京郊的皇家陵园,祭祀先祖。
而皇后,则要以“国母”的身份,留守宫中,代行祭祀天地之礼。
这意味着,在冬至那一天,整座皇宫,将是她的天下。皇帝和萧决,都不在。
这是她发动宫变,篡夺权力的最好时机。
消息,是萧决在临出宫前,悄悄递给我的。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冬至,宫门落锁,万事小心。”
我明白,终极BOSS,要亲自下场了。
那天,天色阴沉,北风呼啸,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血雨腥风。
皇宫的四门,果然提前落了锁。禁军的指挥权,被皇后的父亲,国丈大人,以“护卫京畿安全”为名,暂时接管了。
整个皇宫,成了一座巨大的、与世隔绝的牢笼。
皇后传下懿旨,召集所有妃嫔,前往坤宁宫,共同参与祭天大典。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
但我必须去。
我把我最得力的几个“特遣队员”叫到身边,对他们进行了最后的部署。
“记住,按我们之前演练的,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不要硬拼,我们的任务,是拖延和……制造混乱。”
“苑长,您……您自己要小心啊!”一个叫小春子的太监,红着眼圈对我说。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这人,命硬得很。”
我独自一人,走向了坤宁宫。
我没有带我的“辣椒水手弩”,也没有带任何武器。
因为我知道,对付皇后这种级别的对手,那些“术”层面的东西,已经没用了。
我要和她进行的,是“道”的对决。
当我走进坤宁宫时,发现气氛诡异得可怕。
大殿里,只点着几根昏暗的蜡烛,光影摇曳,像鬼火。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了。
只有皇后,穿着一身只有在祭天时才会穿的、繁复华丽的黑色礼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高高的凤座上。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与端庄,只有一种冰冷的、疯狂的、属于野心家的光芒。
“你来了。”她看着我,声音嘶哑。
“臣妾来了。”我平静地回道。
“你不好奇,本宫把其他人,都弄到哪里去了吗?”她笑了,笑声尖利而刺耳。
“不好奇。”我摇了摇头,“无非是关起来了,或者……杀了。”
皇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
“沈悠悠,”她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你真是本宫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可惜,你站错了队。”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道?”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在这座宫里,本宫,就是道!本宫的背后,是传承百年的世家,是掌控朝野的权力!而你呢?你有什么?一个疯疯癫癫的脑子?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今晚,本宫就会拨乱反正。等陛下的祭祖队伍回来时,看到的,将是一个全新的、由我执掌的大统。而你,沈悠悠,将作为‘祸乱后宫’的妖妃,被绑在祭天的火刑架上,烧成灰烬。”
“你的那些小把戏,你那个菜园子,还有你那个给你撑腰的端王……在本宫绝对的权力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她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她即将到来的胜利。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她疯狂的笑声。
我,静静地看着她。
脑子里的弹幕,在这一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的沸腾。
【终极对决!来了来了!】【宿主!别跟她废话了!快!变身!】【警告!检测到前方高能反应!使徒的AT力场已经展开了!】【快使用‘嘴遁’!用爱与和平感化她!】【不!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净化她!】【打起来!打起来!我把我家猫都搬来了!】
在一片喧嚣的、来自不同宇宙的呐喊声中,我缓缓地,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后那双疯狂的眼睛。
我开口了。
“娘娘,您说完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她所有的笑声。
“说完了,就该我了。”
“没关系,”我笑了,“我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