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泪鲛殇

书名《珠泪鲛殇》,现如今正在连载中,主要人物有沈砚之苏婉清珍珠,是网络作者拈花一笑很倾城独家所写的,文章无广告版本很吸睛,简介如下:”游街那日,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我和珠儿挤在街边的人群里,看他接受百姓的喝彩。这时,街旁绣楼上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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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月下初遇十三岁那年的月圆中秋夜,我第一次挣脱珊瑚宫的结界,浮上海面晒月亮。

    月光像融化的白银淌在波心,我化出人身坐在礁石上,鱼尾在海水里轻轻拍打出银蓝涟漪。

    父王说鲛族的歌声能引航,也能惑人,可那晚海风带着不知名的花香,

    我实在忍不住哼起了《沧海谣》。歌声未落,就听见远处传来木桨划水的吱呀声。

    一艘乌篷小船歪歪扭扭漂过来,船头立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少年,

    束发的玉簪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身后跟着个梳总角的书童,

    正手忙脚乱地摆弄船舵:“公子!咱们真的迷路了!”少年转过身,

    我看见他眉眼像被月光吻过,清澈又温和。他看见我时明显愣住了,

    船桨“咚”地掉进海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袖口。“姑娘……你是?

    ”我慌得想躲进海里,尾巴却不听使唤地拍出更大的水花。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比月光还亮:“在下沈砚之,要去京城赶考。姑娘深夜在此,莫非也是迷途之人?

    ”书童凑过来小声嘀咕:“公子,她没穿鞋,还光着脚呢……”夜晚的月光中,

    我赤足踩在微凉的礁石上,脚踝处还沾着细碎的海沙,

    只是被垂落的海藻般的长发掩住了大半。夜色浓稠,月光虽亮,

    却照不透礁石下那片翻涌的海水,

    他们自然看不见我浸在水里的尾巴——银蓝色的鳞片正随着呼吸轻轻翕动,

    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光。我那时还不太会说人间的话,只能含着笑摇头,

    指尖绞着垂到胸前的长发。沈砚之倒也不窘迫,自顾自地坐在礁石另一头,

    让书童阿福把船缆系在石缝里。“我从江南来,本想走海路快些,没成想遇上洋流,

    竟迷了方向。”他望着远处起伏的浪涛,声音被海风揉得很软,“姑娘若不嫌弃,

    便听我说说路上的事?”阿福在一旁生火,枯枝噼啪作响,火星子溅起来,

    又被海风吹灭在半空中。我把尾巴往水里藏得更深些,只露出肩膀以上的身子,

    听他讲江南的雨——说雨丝细得像鲛族织的银丝,

    落在青石板上能敲出叮咚的响;讲书院里的紫藤花,说花瓣落进砚台里,

    研出的墨都带着甜香;讲他寒窗十年的苦,说夜里读书冻僵了手,就把砚台揣进怀里焐着。

    “等考上功名,我要让我娘过上好日子。”他忽然转头看我,眼里的光比船灯还亮,

    “还要……还要找个像姑娘这样爱笑的娘子。”我慌得低下头,耳尖烫得能煎熟海鱼。

    尾巴在水里不安分地摆动,带起的涟漪惊得礁石边的小银鱼四散游开。阿福在一旁偷笑,

    被沈砚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反倒笑得更欢了:“公子方才还说要专心赶考,

    转头就想找娘子啦?”沈砚之也不恼,只是从包袱里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递到我面前。

    是桂花糕,甜香混着海风飘过来,勾得我肚子直响。“尝尝?我娘做的,路上快放坏了。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掌心,像被海胆的刺轻轻扎了下,两人都猛地缩回手。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桂花的甜混着微微的咸涩——原来人间的味道,是这样的。

    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偶尔问一句“好吃吗”,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点头,

    想说“比珊瑚宫里的珍珠蜜还甜”,却只吐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后来我才知道,

    沈砚之十五岁,是江南望族的庶子,带着书童阿福偷偷出海想抄近路去京城。

    他说从没听过那样好听的歌,说我的眼睛像他收藏的南海珍珠,说若是能日日听我唱歌,

    便是不考功名也甘愿。我那时不懂人间的功名是什么,只记住他说“甘愿”二字时,

    眼里的光比船上的渔火还要烫。不知聊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阿福打着哈欠说:“公子,

    该趁着潮水平稳赶路了。”沈砚之站起身,衣角沾着的露水落在礁石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从发髻上摘下那支玉簪,

    递过来时手还在微微发颤:“这簪子……送你。三日后的夜里,我还来这儿。

    若姑娘愿意见我,便带着它。”我捏着温润的玉簪,看着小船渐渐驶远,

    船尾的灯笼像颗跳动的星子,慢慢融进晨光里。尾巴在水里轻轻拍打着礁石,

    溅起的水花落在脸颊上,凉丝丝的,却带着说不出的暖意。那时我还不知道,

    这场月下的相遇,会像深海里的暗礁,在我往后漫长的生命里,刻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

    那三天,我把自己藏在珍珠贝里,对着玉簪数鳞片。我没敢告诉父王和母后,

    这枚温润的玉簪正枕在我最珍爱的夜明珠旁。贝壳内壁泛着虹彩,

    将玉簪的影子投在珍珠串成的帘幕上,像极了人间话本里说的月下鹊桥。第一日,

    我数着尾鳍上的银鳞。三百六十片,不多不少,是母后说的鲛族公主该有的体面。

    可指尖划过最后一片时,总想起他递簪子时微微泛红的耳根,

    那抹红比珊瑚丛最深处的火焰贝还要灼人。珠儿端来用海藻酿的蜜水,见我对着玉簪出神,

    尾巴尖不自觉地拍打着贝底,溅起的水珠在贝壁上凝成细小的珍珠。“公主,

    这人类男子的物件,怎好藏在贝宫里?”她的声音里带着怯意,

    我却把玉簪往夜明珠下又埋了埋——那里最暖,像他掌心的温度。第二日,

    我偷溜到龙宫的藏宝阁。父王说过,人间男子的承诺多半掺着海水里的沙,看着晶莹,

    握久了只会硌得心疼。可我摸着玉簪上雕刻的缠枝莲,忽然想知道人间的莲花是什么模样。

    藏宝阁的水晶镜能照见千里之外的景象,我学着老龟丞相的法子念动咒语,镜面泛起涟漪,

    竟真的映出江南的池塘。粉白的莲花浮在绿萍上,像极了他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

    我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镜面映出他背着书童在码头买桂花糕的身影,

    才慌忙捂住镜面——原来心跳得太急,连水晶镜都会发烫。第三日天未亮,

    我就开始梳发。用珍珠串成的发绳总也系不紧,尾鳍在贝宫里焦躁地摆动,

    带起的水流打翻了装胭脂的螺壳。那是母后用百年珊瑚汁调的,红得像人间新娘的盖头。

    我蘸了一点抹在唇上,又怕太艳,用海水洗了三次,直到唇上只留一点淡淡的粉。

    珠儿捧着新织的鲛绡裙进来,那料子在水里是透明的,晒到太阳却会映出流转的光。“公主,

    真要去见他?”她的眼眶红红的,“人类的情爱,是会剜心的。”我没说话,

    只是将玉簪**鬓发里。镜中的自己,尾鳍上的银鳞亮得有些刺眼,

    像要把三日夜的期盼都映出来。离开时,晨雾还没散。我听见父王在珊瑚宫的议事声,

    听见母后对着占卜龟甲叹息,可我还是一头扎进了晨雾里。玉簪在发间微微发烫,

    像他那句“三日后我还来此处”,烫得我连呼吸都带着甜。那时我还不知道,

    有些承诺就像潮间带的贝壳,看着牢牢嵌在沙里,一场大浪过后,便什么都留不下了。

    再次见面时,他带来了桂花糕,用荷叶包着还带着热气。我第一次尝到人间的甜味,

    他就坐在我身边,听我讲珊瑚宫里会发光的鱼,讲会跳舞的海草,

    讲父王珍藏的千年沉船里的宝藏。他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心慌,“阿璃,

    跟我去京城好不好?我要让你穿最华丽的锦缎,住最宽敞的宅院,把你放在心尖上疼。

    ”我点点头,没告诉他鲛族离开海水超过七日会虚弱,

    没告诉他我们的眼泪能化作珍珠——那些都是父王再三叮嘱要保密的族规。我只想着,

    人间有他,便是苦海也愿闯一闯。第二章京城尘梦离开南海那日,

    母后把装着假死药的螺壳塞给我贴身侍女珠儿,红着眼眶一遍遍摸我的尾巴:“若受了委屈,

    就打碎螺壳回来。”我抱着她摇头,心里满满都是对京城的憧憬。

    沈砚之租住在京城南城的小杂院,院墙爬满了牵牛花。他每日去国子监读书,

    我就学着用人类的法子做饭,把鱼尾藏在宽大的裙摆下,笨拙地踩着木屐学走路。

    阿福总笑我走路像刚破壳的小鹅,沈砚之就会板起脸:“不许笑阿璃,她比谁都聪慧。

    ”他的盘缠很快见了底。有天夜里我听见他对着空米缸叹气,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清瘦的肩上,像落了层霜。我悄悄躲进柴房,用力掐了掐眼角。

    冰凉的泪珠滚落在掌心,瞬间凝成圆润的珍珠,泛着淡淡的虹光。“阿璃,你怎么在哭?

    ”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本翻卷了角的书。我慌忙把珍珠藏进袖中,

    他却拉住我的手,指尖触到那些微凉的圆润,忽然就懂了。“这是……你的泪?

    ”他声音发颤,眼眶红得厉害,“阿璃,我不要你的珍珠,我自己能想办法。

    ”可那时他连买纸墨的钱都没了。我把珍珠塞进他手里:“等你高中了,再买更好的给我呀。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发顶,一遍遍地说“委屈你了”,

    说“等我考中就风风光光娶你”。那半年是我在人间最甜的日子。

    他会在雪夜把我的脚揣进怀里暖着,会把唯一一块烤红薯掰给我大半,

    会在油灯下教我写我的名字。我学会了梳人间的发髻,学会了煮他爱喝的莲子羹,

    甚至能踮着脚跳鲛族的《踏浪舞》给他看。他总说:“阿璃,等我金榜题名,

    就请画师给你画一幅像,画里你穿着鲛绡裙,身后是大海,比任何贵女都要美。”我信了。

    那些被他反复修改的诗稿,我都用鲛绡帕子细细包好,藏在妆匣最底层,

    压着他亲手雕的木梳。每一页纸角都被我摩挲得发卷,

    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句子,像海底的荧光藻,

    在暗夜里也能照亮我心头的期盼。后院那棵老槐树下,我埋了一整箱贝壳。

    字——“他说我的歌声能引凤凰”“今日他把烤红薯给了我大半”“雪夜里他的手好暖”。

    珠儿帮我埋最后一片时,蹲在地上笑出了声:“公主再这么刻下去,

    南海的贝壳都要被你搬空啦!再过些日子,怕不是要变成院门口那块望夫石,

    日出日落就盯着官道等郎回来?”我红着脸去捂她的嘴,指尖却触到自己发烫的耳垂。

    风卷着槐花落下来,落在妆匣上,落在贝壳箱上,也落在我偷偷绣的鸳鸯帕上。

    那时我总觉得,日子就该这样慢慢过下去,等他金榜题名,等他八抬大轿来娶,

    那些藏在匣子里、埋在泥土里的念想,总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第三章探花郎放榜那天,

    我早早梳好了双环髻,换上他特意给我扯的湖蓝色布裙。沈砚之牵着我的手挤在人群里,

    看榜文的红纸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第三名,探花。人群里爆发出欢呼,

    有人拍他的肩,有人喊他“沈大人”。他转过身把我抱起来,笑得像个孩子:“阿璃!

    我中了!”阳光落在他新换上的锦袍上,刺得我眼睛发酸,又落下几颗珍珠。

    他小心翼翼地接住,放进贴身的荷包里:“这是阿璃给我的福气,我要一辈子带着。

    ”游街那日,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我和珠儿挤在街边的人群里,

    看他接受百姓的喝彩。这时,街旁绣楼上传来一阵环佩叮当,一个穿金戴银的少女倚着栏杆,

    手里把玩着玉佩,目光直直地落在沈砚之身上。“那是丞相的千金,苏婉清。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听说皇上都想把她指给探花郎呢。”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游街那天,沈砚之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陌生的脂粉香。他坐在我身边,

    却没像往常那样拉我的手,只是望着油灯出神。“阿璃,”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丞相……想招我做女婿。”我手里的绣绷“啪”地掉在地上,针脚戳破了指尖,

    渗出血珠。“你同意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说过要娶我的。

    ”沈砚之的喉结滚了滚,避开了我的眼睛。窗台上那盆我亲手栽的茉莉开得正好,

    香气漫进逼仄的小屋,却压不住他身上飘来的、陌生的熏香。那味道刺得我鼻腔发酸,

    指尖的血珠滴在绣绷上,染红了我刚绣到一半的并蒂莲。“我知道委屈你了。

    ”他过来抱我,力气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但你听我说,苏丞相在朝中势力滔天,

    我若娶了他的女儿,就能更快站稳脚跟。等站稳脚跟,我会补偿你的,好不好?”“不好。

    ”我推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上碎成一片银光,“沈砚之,

    你说过要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他的脸色白了又红,最后只剩下疲惫:“阿璃,别闹了。

    这是权宜之计,为了我们的将来。”后来我才知道,“权宜之计”四个字,

    是他给我最残忍的答案。“我不是要负你。”他终于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雾,

    “等我站稳脚跟,就把你接进府。我给你置最好的院子,让你穿最华美的衣裳,

    比婉清……不,比任何人都体面。”“体面?”我笑出声,眼泪却砸在绣绷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沈砚之,你当初在海边说要把我放在心尖上,不是说要给我体面啊。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阿璃,你不懂官场的难处!我一个庶子,

    没有靠山寸步难行!”“是,我不懂。”我看着他腰间系着的新玉带,那是相府的规制,

    “我只懂,你说过要娶我;我只懂,鲛人的婚约,是要用性命来守的。

    ”屋外的蝉鸣聒噪得厉害,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新换的锦袍上,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忽然发现,

    我好像从来没真正看清过他——那个在月光下说“我不会负你”的少年,

    和眼前这个权衡利弊的沈砚之,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指尖的血珠还在往下掉,滴在地上,

    像一粒粒破碎的红豆。我看着他,忽然想问,那些刻在贝壳上的情话,

    那些藏在妆匣里的诗稿,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他赶考路上,

    随手拾起又随时能丢掉的玩意儿?可我终究没问。有些话一旦说出口,

    就连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念想,都留不住了。第四章珠泪尽沈砚之搬进了丞相府准备婚事,

    我被安置在城郊的别院。珠儿劝我回南海,

    我却总抱着一丝幻想——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他还记得那些雪夜里的暖,

    记得那些用珍珠换来的笔墨香。直到苏婉清带着一群仆妇闯进来。她穿着石榴红的褙子,

    珠翠满头,用涂着蔻丹的指甲戳我的脸:“你就是那个勾引人的狐狸精?

    ”我护着身后的珠儿,挺直脊背:“我是沈砚之的心上人。”她笑得花枝乱颤:“心上人?

    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野东西罢了。听说你的眼泪能变珍珠?”她突然抓住我的头发,

    迫使我抬头,“沈郎说你美,我倒要看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是不是也这么亮?

    ”仆妇们按住我,有人拿出瓷碗。苏婉清亲自来掰我的眼皮,冰冷的指尖触到眼眶时,

    我忽然想起沈砚之曾说“阿璃的眼睛是稀世珍宝”。“住手!

    ”珠儿扑过来咬了苏婉清一口,却被家丁打得嘴角流血。混乱中,我的眼泪掉在瓷碗里,

    化作三颗饱满的珍珠。苏婉清拿起珍珠对着太阳看,笑得更得意了:“果然是宝贝。以后,

    你的眼泪就归我了。”从那天起,他们就用各种法子逼我流泪。寒冬腊月,

    苏婉清让人扒了我身上的棉袄,只留件单衣把我拖到雪地里跪着。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像无数把小刀子割肉,我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侍女们抱着暖炉在廊下说笑,看我像看一只被困在冰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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