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当天,亡妻来向我讨债》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苏晚老徐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心跳的利息倒计时71:59:59的红色数字在锁屏上闪,像催命霓虹。我蹲在透析室门口,把脸埋进掌心,试图把狂跳……
第一章
心跳快递凌晨两点十七分,停尸间值班室的灯自己灭了。我坐在椅子上打盹,手里还攥着一杯速溶咖啡,咖啡表面浮着一层灰——那是焚化炉飘进来的骨粉。就在刚才,我把最后一具无名女尸推进炉膛,按下点火键,转身关门。流程本该到此结束,可就在炉门合拢的瞬间,我听见“咚”的一声,像有人在铁门里侧敲了一下。咚。咚。第三下响起时,我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掉在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被更大的撞击声盖过去——整个焚化炉像被巨锤从内部砸弯,炉门凸起一个清晰的拳印。拳印边缘,焦黑的金属片一点点剥落,露出里面暗红的火光。我退到墙角,后背撞在工具柜上。柜门弹开,一把解剖刀“当啷”掉在我脚边。我弯腰去捡,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根本握不住刀柄。“停……停一下……”我对着炉子喊,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铁。回应我的是更剧烈的撞击。炉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尖叫,接着“哐”地一声,门被从里面踹开。火焰和浓烟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抬手挡住脸,指缝里看见一只焦黑的手伸出来,五指张开,像从地狱里探出的求救信号。那只手抓住炉门边缘,用力一拉,一具人影踉跄着跌进停尸间。火焰在她身上跳动,却诡异地没有蔓延到皮肤——那皮肤已经碳化,龟裂的焦壳下透出暗红色的肉。她抬起头,脸被烧得只剩轮廓,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苏晚。我三天前亲手推进焚化炉的,我的前女友。她的下颌骨外露,牙齿却完整,上下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周悬,”她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笑意,“我冷了,借个心跳。”我喉咙里挤不出半个字。她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在地砖上留下焦黑的脚印。“别怕,”她又笑,嘴角裂到耳根,“很快的。”她伸手,指尖戳在我胸口,指甲盖“嗤”地刺破病号服,直接抵在皮肤上。我听见自己心脏跳得飞快,像要撞断肋骨。苏晚侧耳,仿佛在听一首喜欢的歌。“咚咚,咚咚,”她轻声数,“欠我三年,先收利息。”下一秒,她的手指猛地往里一抠。我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破开一个洞,鲜血喷在她焦黑的手背上,发出“滋啦”的蒸汽声。她收回手,掌心多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我的心脏。我跪倒在地,视野开始发黑,却听见苏晚把心脏贴在耳边,像哄孩子似的摇晃。“乖,别停,”她轻声说,“我还没暖够。”心跳声在空旷的停尸间里回荡,一下,又一下。我最后的意识,是苏晚蹲下来,把那颗心脏塞进自己空洞的胸腔。焦黑的肋骨合拢,像笼子关住一只受惊的鸟。她拍拍胸口,对我露出一个完整的、带着血沫的微笑。“周悬,”她说,“现在,我们扯平了。”灯光闪了两下,彻底熄灭。黑暗里,只剩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近。第二章
焚尸炉里的回声灯灭之后,我以为自己百分之百要死了。结果没死成——只是被黑暗糊了一脸,像有人拿墨汁灌我鼻孔。耳边只剩心跳,但不是我的,是苏晚胸腔里那颗刚抢过去的心脏,扑通、扑通,敲铁板似的敲在我鼓膜上。“周悬,呼吸。”她声音贴得很近,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我下意识张嘴,一股焦糊味灌进来,呛得我直咳。咳到一半,灯突然又亮了——不是停尸间惨白的顶灯,而是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泡,吊在一间陌生的小屋子里,晃得人眼花。屋子不大,四面墙糊着旧报纸,日期停在三年前:2021年6月14日,头版标题——《无名女尸身份确认》。报纸糊得歪歪扭扭,缝隙里渗出血迹,已经干成铁锈色。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折叠床,床单印着“市精神病院公用”几个褪色的红字。我低头,发现自己被扒得只剩一条病号裤,胸口一个大洞,却没有血流出来——准确说,血在半空飘着,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红丝带,一根根悬在那里。苏晚坐在床沿,低头把玩那颗心脏。它被几根黑色血管连在我胸腔里,像一条丑陋的充电线。“放心,时间暂停了。”她抬眼,语气像在讨论天气,“你有十分钟想清楚:把命彻底给我,还是继续赖账。”我嗓子发干:“赖账会怎样?”“简单,”她指了指门口,“门后是你焚化炉里没烧完的那部分——焦炭、骨头、灰。它们会替我讨债,一次撕一块肉。”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一股热浪夹着火星子扑进来。我瞥见外面通红一片,像炼钢炉的内壁,还有无数只手在火里挣扎,指甲刮铁板,吱啦吱啦。我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冷静。“苏晚,我们讲道理。三年前那场车祸——”“是我开的车,”她打断我,声音轻得像羽毛,“也是我踩的油门。可方向盘在你手里。你抢过去,想避开那条狗,结果撞向护栏。车翻,安全气囊没弹,我胸口被方向盘顶穿。你爬出来,哭着把我拖进副驾,然后——”她指了指门外,“点了火,说怕我疼。”我脑袋嗡的一声。记忆像碎玻璃,一下子全扎进来。是的,我点的火。火警说尸体烧得只剩骨头,我却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关进精神病院。我以为我救了她,其实只是提前把她推进炉子。“对不起。”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苏晚笑了笑,把心脏递到我面前:“那就把对不起兑现——让我真正活一次。”我盯着那颗跳动的东西,忽然发现它表面布满裂纹,像被火烤过的瓷。“它已经坏了。”我说。“我知道,”她叹气,“所以要借你剩下的寿命修。”我沉默两秒,问:“具体怎么修?”她没回答,而是从背后拿出一只旧手机,开机,屏幕亮起——微信界面,置顶聊天:老婆。未读消息红点:99+。她点开最上面一条语音,放在我耳边。“周悬,我疼。”是我的声音。时间是三年前车祸当晚,我在ICU外录的。接着第二条:“周悬,你快来接我回家。”第三条:“周悬,我一个人好冷。”……每一条都是我,每一条都是苏晚死后的时间戳。我喉咙发紧。苏晚看着我,声音低下去:“你每录一条,我就多冷一分。现在,轮到你听。”她按下最后一条语音——“周悬,如果能把你的心给我,我就不疼了。”语音结束,手机“叮”地弹出一个红包:【是否发送“心跳”给亡妻?】【发送即视为同意永久**剩余寿命。】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抖得像风里的树叶。苏晚没催我,只是静静地等。门外火海的声音慢慢逼近,火星子溅到地板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洞。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抬头,“你说时间暂停了,对吧?”苏晚点头。“那暂停之前,你给我十分钟,”我指了指自己胸口,“让我先听听自己的心。”她挑眉:“听什么?”“听它有没有撒谎。”苏晚沉默片刻,把心脏递回我手里。我双手捧着,闭上眼。砰——砰——砰——心跳声在掌心震动,像有人在黑暗里敲门。我听见自己的恐惧、愧疚,还有一丝……不甘。不甘就这么把命交出去,不甘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标签,连疯都疯不彻底。我睁开眼,把心脏按回胸腔。血管自动缩回,伤口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我对苏晚说:“我欠你一条命,但不欠你一辈子。你给我三天,让我把这条命活成对得起你的样子。三天后,你来收债,我亲手把心给你。”苏晚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笑了。“成交。”她打了个响指,四周墙壁的报纸剥落,露出原本的瓷砖——我认出这是医院地下二层的废弃透析室,灯管滋啦闪两下,恢复正常。门外的火海消失了,只剩一条黑漆漆的走廊。苏晚把手机塞进我口袋:“三天倒计时,从现在开始。”她转身,背影在走廊尽头一点点淡去,像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字。我低头看手机,屏幕亮起:【倒计时:71:59:59】【违约惩罚:焚尸炉重启,全员火化。】我捏紧手机,掌心全是汗。老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兄弟,你刚才跟谁说话?”我回头,他站在透析室门口,一脸茫然,手里还攥着那把断筷子。小林也探进头:“周悬?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王主任到处找你签字。”我看着他们,忽然意识到——时间没停,只是苏晚把我拉进了她的节奏。而我,必须在三天内,把这条借来的命,过成一场真正的救赎。滴答。滴答。倒计时,开始。第三章
心跳的利息倒计时71:59:59的红色数字在锁屏上闪,像催命霓虹。我蹲在透析室门口,把脸埋进掌心,试图把狂跳的心脏按回正常频率。老徐蹲旁边,用断筷子敲地面打节拍;小林抱着膝盖,护士帽歪在一边,眼神比太平间里的灯还惨白。“哥,”老徐先开口,“刚才那女的,是人是鬼?”我摇头,嗓子干得冒烟:“算债主。”小林颤声:“那王主任呢?真欠她命?”我抬头看她,反抛一个问题:“你们谁带烟了?”两人同时摇头。我苦笑,看来连尼古丁也救不了我。手机“叮”一声弹出第二条系统消息:【请在三小时内,找到“心跳减速剂”——任意活人自愿献出5分钟心跳。超时惩罚:焚尸炉温度+300℃,范围扩大至整层楼。】配图标:一把卡通小喷壶,上面写着“借你心跳,慢点走”。“活人自愿?”老徐指了指自己鼻尖,“我心脏早就不听使唤了,算吗?”我斜他:“你那是早搏,不算。”小林咬唇:“我可以……但我晕血。”我没接茬,脑子里飞快过人选——王主任还在ICU,护士站夜班只剩两个实习生,再加一个保洁阿姨。三小时,够我跑遍半个医院,也足够苏晚把我拖回炉膛。我站起身,拍了拍病号裤上的灰:“分头行动。老徐去药房偷β受体阻滞剂;小林把值班名单发我微信;我去找王主任,他欠我解释。”老徐皱眉:“偷药是重罪。”我冷笑:“欠债不还,灰飞烟灭,你选哪个?”老徐“啧”了一声,把断筷子**袖口,当临时开锁器。小林颤巍巍掏出工牌:“名单在电脑里,我……我黑屏了。”我把手机递给她:“用我的热点,别登错系统。”电梯坏了,我们走楼梯。楼道灯光一闪一闪,墙上贴着褪色的禁烟标志。我每迈一步,耳机里的心跳声就放大一次——那是我自己的,被苏晚做成了实时语音包,循环播放。“咚咚、咚咚”,像有人在空房间里踢皮球。三楼转角,老徐突然蹲下,捂住胸口。“怎么了?”老徐脸色煞白:“心跳乱了。”我搭他脉,果然,一分钟跳到一百四。系统提示音立即响起:【检测到自愿献跳,是否接受?】我秒拒。老徐不能死,我还指望他撬锁。我撕开一次性口罩,罩住他口鼻:“深呼吸,跟我数,一、二、三……”十秒后,心率降到一百。老徐喘着气笑:“这债**会收现。”ICU门口,保安拦人。我亮出住院腕带:“复诊。”保安翻白眼:“精神科跑外科复诊?”我懒得废话,一把扯过小林:“她带路。”小林硬着头皮刷工牌,门开一条缝,我侧身挤进去。王主任躺在最里间,浑身插管,监护仪滴滴响。他睁眼看见我,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我弯腰,凑到他耳边:“三年前,车祸报告你改了,对吗?”他瞳孔猛缩。我掏出手机,把倒计时摆在他眼前:“我有三个小时,你有五分钟,把真相说完,我保你全家平安。”王主任眼角滑出泪,手指动了动,指向床头柜。我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份旧病历复印件——姓名:苏晚死因:车祸致心脏破裂备注:家属拒绝尸检。家属签字栏,是我的名字。我手指发抖,原来我不仅点了火,还签了字。监护仪突然报警,心率飙到一百八。系统音冷冰冰:【发现高纯度自愿心跳,是否收取?】我点了“否”,却弹出灰色提示:【拒绝后,倒计时-30分钟。】我骂了句脏话,把病历揣进兜里,转身就跑。楼梯口,小林发来语音:“名单发你邮箱,但只有两个人符合血型:实习生阿豪,还有保洁刘阿姨。”我回:“老徐呢?”老徐发来一张照片:药房门锁已被他撬开,一排β阻滞剂摆成笑脸。我语音刚发出“收到”,耳机里心跳声骤然提速——不是我的,是系统强行混入了另一个人的心跳:“咚咚、咚咚”——节奏稚嫩,像十七八岁的男生。阿豪。我冲到二楼检验科,看见阿豪戴着耳机打游戏,完全不知道自己心率正被实时共享。屏幕上,他的心跳78、79、80……系统提示:【目标已锁定,倒计时00:02:15】我一把扯掉他耳机:“跑!”阿豪懵:“哥你谁?”我拽着他往安全通道冲,心跳提示音随之飙升:90、100、110……楼梯拐角,苏晚的身音闪了一下,白裙无风自动,像一面招魂幡。我刹住脚步,低声对阿豪:“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憋住呼吸,降低心率,懂?”阿豪脸都白了,点头如捣蒜。下一秒,苏晚挡在楼梯中央,手里把玩着一只带血的听诊器。她冲我笑:“收租时间到。”我挡在阿豪前面:“换个条件,我替他还。”苏晚挑眉:“你拿什么还?”我掏出王主任那份病历,甩到她脚边:“真相。三年前,是我签的字,是我点的火。你要报复,冲我来。”风从楼梯井灌上来,吹得病历哗啦啦翻页。苏晚低头,看了很久,忽然笑了,却不是从前那种阴冷的笑,而是带着一点……悲伤。“原来你终于想起来了。”她抬手,指尖在我胸口轻轻一按——监护仪的心跳声骤然变慢:75、70、65……系统提示:【收到自愿减速心跳5分钟,债务-30天。】我愣住:“这样就完了?”“没完,”苏晚收起病历,“但利息可以重新谈。”她转身,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只留下一句:“三小时后,天台见。带齐你的真话。”阿豪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哥,你欠的到底是钱还是命?”我摸着自己胸口,心跳平稳得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我苦笑:“命。”老徐拎着一袋β阻滞剂赶来:“药到手,怎么分?”我摇头:“不用了,有人给了我五分钟。”小林在楼梯口探头:“王主任醒了,要见你。”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花板,仿佛能看见天台的夜色。倒计时68:47:31我心里默默算账:72天减30天,还剩42天。42天,够我活,也够我死。但够了——够我把三年前的谎话,一句句拆成真话,再亲手,还给她。第四章
天台电梯只下一半倒计时68:47:31的红色数字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锯着我的视网膜。我、老徐、小林、阿豪,四个人挤在通往天台的电梯里。电梯老得能当文物,铁皮墙“嘎吱”作响,像随时会散架。电梯按钮只有三个:B2、1、R(天台)。我按下R,按钮亮了,却在一半高度“叮”地自己灭了。电梯停住,楼层显示:4.5。——整栋楼根本没有4.5层。灯光闪两下,熄成一条缝。缝隙里,老徐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电梯不会坏吧?”没人回答。黑暗中,阿豪的手表却亮了,表面跳出一行白字:【心跳减速剂剩余时效00:01:59】他“嘶”地抽气,心率飙到120。系统提示音立即跟进:【检测到超速心跳,是否提前回收?】我一把捂住阿豪的嘴:“憋气!数数!”1、2、3……数到15时,灯光突然全亮,电梯门开了。门外不是走廊,是一条漆黑的隧道。隧道尽头,有一点暗红的光,像烟头又像火星。小林嗓子发抖:“这、这是哪儿?”我掏出手机,信号零格,时间却停在4:44。老徐咽了口唾沫:“444,死死死?咱回吧。”他伸手去按关门键,按钮却陷进去,再也弹不起来。隧道里传来脚步声,一步、两步,节奏怪异,像跛子又像两个人叠着走。我抬脚想退,电梯地面却突然倾斜,整箱人往前滑。门,在我们身后合拢。我们跌进隧道,落地却没有疼。地面软得过分,像踩在肉垫上。手机灯一扫——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医用胶带,胶带里裹着一张张心电图,纸带延伸向黑暗深处。每张心电图尾端都写着名字:苏晚、王主任、老徐、小林……最后一张,是我的。曲线呈一条笔直的线,旁边红笔批注:【待激活】跛脚脚步声停了。暗红光点晃了晃,终于显出轮廓——一个穿病号服的人影,背对我们,左手提一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什么,滴答、滴答。人影慢慢转身。是老徐。可老**明还在我身后。我猛地回头——身后空荡,只剩小林和阿豪。“老徐”冲我们咧嘴,嘴角裂到耳根,声音却是苏晚的:“还有42天利息,先付个首付吧。”塑料袋落地,滚出一颗心脏——仍在跳动,表面贴着倒计时标签:【剩余跳动次数:42】我弯腰去捡,心脏却自己滚远,沿着心电图胶带一路向前。每滚一圈,心跳声就放大一次,像鼓槌敲在我天灵盖。42、41、40……阿豪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它……在带我走。”他抬脚就追,我怎么拽都拽不住。老徐(身后的那个)一把扯住我胳膊:“别跟!跟过去就回不了头!”可阿豪的背影转眼就被黑暗吞没,只剩心跳声越来越远,最后“咔哒”一声——归零。隧道灯全灭。漆黑里,只剩我和老徐、小林的呼吸。我手机灯再亮时,地面心电图胶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铁门。门牌号:C-404。门缝里透出微弱蓝光,像医院监护仪的屏幕。门把手上挂着一只听诊器,听头贴着一张便签:【听一听,再决定开不开。】老徐低声骂娘:“404,死定死?”我摘下听诊器,塞进耳朵,把听头按在门上。门里传来两种心跳——一种急促,像逃命的鼓点;一种缓慢,像垂死的钟摆。两种心跳每隔三秒重合一次,发出“咚”的闷响,随后同时静默半拍。就像……就像两个人共用一颗心脏,却各怀鬼胎。8便签背面还有一行手写小字:【门后,是答案,也是账单。——苏晚】我抬头看老徐和小林。老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小林攥紧护士帽,眼泪在打转,却点了点头。我把手搭上门把,冰得刺骨。指尖刚用力,倒计时忽然在黑暗里亮起——【00:00:42】数字闪成红色,像催命符。我深吸一口气,拧动门把。门开一条缝,蓝光泄出,照亮我们三人的脸。门缝里,我看见——另一个我,站在门里,胸口同样空着一个洞。他手里握着一颗心脏,冲我微笑,张嘴无声地说:“轮到你了。”门“砰”地在我眼前合上。倒计时归零。四周重归黑暗。我耳边只余一句轻笑,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贴在我耳骨内侧:“首付已到账,余款请明日补齐。”——明天?不,天台上,还有42个小时。而我现在,连自己是门里还是门外,都已分不清。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