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了张别人嘴里「男狐狸精」的脸。眼尾自带弧度，唇色偏粉，稍微抬眼，
就被说「勾引人」。系里的赵磊总说我：「林风，你要是收敛点长相，大家也不会误会你了。
」青梅苏晴听了，只是拨了拨头发，淡淡道：「赵磊说得有道理，你确实该注意点。」
我的解释她却不听：「行了，别说这种话装委屈，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后来。
姜念踮脚将我按在篮球架上，指尖擦过我衣角，吻得我晕头转向时，苏晴猛地踹开球场围栏，
一巴掌扇向姜念侧脸：「**凭什么！」1包厢门刚推开，喧闹声就卡了壳。
我穿着新买的白衬衫站在门口，几十道目光噼里啪啦砸过来。苏晴坐在圆桌正中，
眉头轻轻蹙起，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她旁边的赵磊立刻起身，小跑到我面前，
笑盈盈地拍拍我的肩：「林风，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穿洗得发白的校服，头发却梳的整齐，看着格外憨厚。「你今天这打扮可真亮眼啊，」
赵磊抬着下巴瞥我，语气黏糊糊的像裹了层糖精，「该不会是对着镜子捣鼓半天，
才舍得出门吧？哪像我，随便套件衣服就来了，哪用费那功夫。」
周围有人搭腔：「赵磊这样就很清爽啊！」「林风这衬衫确实扎眼，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刚要开口解释，苏晴的声音先传过来：「坐吧，就等你了。」她语气平淡，
眼神却扫过我的衬衫，带着点不赞同。赵磊顺势挽住我的手腕，往座位带：「快坐，
苏晴姐特意给你留了位置呢。」我抽回手，看着他：「我来晚是因为路上堵车，
至于打扮——」我扫了眼他领口露出来的幼稚卡通印图：「明知道我天生这副模样，
就别穿成这样来反衬了，何必呢？」赵磊的脸瞬间红透，下意识拢了拢校服领口。「林风。」
苏晴放下杯子，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没必要这样。」我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赵磊就是夸你，」她打断我，「他没别的意思，你别总揪着不放。」赵磊立刻低下头，
小声说：「是我不好，林风你别生气，苏晴姐你也别说他了……」苏晴没看他，只看着我，
缓缓开口：「而且赵磊说得有道理，同学聚会而已，确实不用穿成这样。」空气像凝固了。
姜念突然嗤笑一声，
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苏大班长这双标玩得挺溜啊——他穿什么是他的自由，
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还是说，就许你身边的人装纯，别人就得裹成粽子？」
周围议论声渐起。谁都知道姜念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篮球打得好，长得飒爽，
每天情书不断。可她向来独来独往，跟谁都保持着距离，我和她更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此刻却莫名帮我开了口。姜念靠着椅背，手里转着手机，
挑眉看我：「刚点了你爱喝的酸梅汤，走了就没了。」我深吸一口气，
拉开离苏晴最远的椅子坐下，声音清亮：「酸梅汤给我冰镇的，多加冰。」
苏晴握着杯子的手指，猛地收紧了。2火锅的热气在包厢里蒸腾，
赵磊刚剥好一只虾放进苏晴碗里，突然拍了下手：「对了林风，听说你选上校史馆领讲员了？
」他眼睛弯成月牙，语气却带着点斟酌：「你历史那么好，知识储备肯定没问题的，
能被选上真厉害。」没等我接话，他又凑近苏晴，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林风长得这么出挑，到时候穿制服站在展柜前……」
他故意拖长声音，看向周围同学：「你们说，到时候去参观的人，是看校史文物，
还是看我们林风呀？」有人跟着笑：「赵磊说得有道理，林风这长相确实……」
「到时候校史馆怕是要挤爆，全冲领讲员来的吧？」赵磊立刻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啦，
林风别生气呀，我知道你是靠实力选上的。」我站起身，声音铿锵有力：「赵磊同学，
校史馆领讲员的职责，是让更多人通过我们的讲解了解校史脉络，感受百年校魂。
形象是加分项，不是减分项——」我看向他，眼神坦荡：「真正尊重历史的人，
不会因为讲解者的外貌忽略内容；而因为外貌才走进校史馆的人，
或许能因此发现校史的魅力，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收获？」苏晴突然开口，
语气比刚才沉了几分：「林风，差不多行了。」她放下筷子，
眉头皱起来：「赵磊是在夸你好看，你非要上纲上线？」她顿了顿，指尖在桌沿敲了敲，
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而且他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你本来就惹眼，
当了领讲员更该注意分寸。」我低垂眼眸，抿抿唇：「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被说就得忍着？」
苏晴把杯子放桌上，「行了，别说这种话装委屈，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周围的笑声渐渐停了。赵磊的脸僵了下，捏着筷子的手指泛白：「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说的话，更该过过脑子。」角落里的姜念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子，
冰块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失陪了，各位。」我冲姜念的方向点了下头，
「酸梅汤不错，下次再约。」转身拉开包厢门时，我听见苏晴低声说：「站住。」我没回头，
推门走进走廊。火锅店的辣味被隔绝在身后，晚风一吹，心里那点憋闷突然散了不少。
至于包厢里苏晴越来越沉的脸色，和赵磊眼底藏不住的嫉妒——关我什么事。
3晚自习的**刚落，班主任抱着花名册走进教室：「通知一下，
校史馆领讲员属于校级实践岗，期末能加两分综合素质学分。」教室里顿时一片小声议论，
我握着笔的手顿了下。下课后，我刚走到走廊，
就听见赵磊在办公室门口和同学说话：「听说了吗？苏晴姐刚去找老师，说我更适合…」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果然，第二天公示栏的名单换了，我的名字被划掉，取而代之的是赵磊。
我攥着那张写满校史笔记的草稿纸，在楼梯间堵住了苏晴。「为什么？」我的声音发颤，
「评选结果早就定了，你凭什么让老师改名单？」苏晴靠在栏杆上，指尖捏着班长袖标，
语气平淡：「赵磊的综合成绩比你低两分，这个学分对他评奖学金很重要。」「那我呢？」
我把草稿纸拍在她面前，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批注，「我熬了多少个晚上查资料？
我付出多少心血你看见了吗？」她的目光扫过纸张，喉结动了动：「我知道你准备得辛苦，
但……」「但他更需要？」我打断她，心口像被堵住，「苏晴，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这个机会！」她沉默了几秒，伸手想碰我的头发，被我躲开。「好了，
别闹脾气。」她放软了语气，「明天迎新晚会主持人海选，我跟学生会说一声，让你上，
那个也能加学分。」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突然笑出声：「苏晴，你以为你是谁？」
「用一个被抢走的机会，换另一个你施舍的名额？」我后退一步，眼神冷下来，
「主持人海选我自己会去，不用你‘说一声’。」她的脸色瞬间沉了：「林风，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失望的是我才对！」我转身要走，手腕却被她猛地拉住。
「你上了大学就越来越不听话了。」她的声音带着点懊恼，还有种我看不懂的不满，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很乖。」以前？我愣了下，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从小到大因为我的长相，她每天放学总跟在我身后，说「离他们远点，
他们是嫉妒你」。她不让我参加男生的周末聚餐，说「他们背后都在说你坏话」
；她让我少穿亮色衣服，说「太惹眼会被人讨厌」。我听话地独来独往，
遇到成群的男生就绕着走，可还是会被人在课本上画鬼脸。每次都是她站出来把课本撕掉，
皱着眉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只有我是为你好。」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发哑：「苏晴，
是你一直把我困在你以为的‘保护’里——」「林风？苏晴姐？」赵磊的声音突然**来，
小心翼翼地看向我：「你们别吵架，要是你实在想要，我现在就去跟老师说换回来，
我没关系的。」我刚要开口，苏晴已经皱着眉打断：「跟你没关系，我们在说别的事。」
我只觉得刚才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又酸又涩。「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攥紧书包带，
转身就走。「林风！」苏晴伸手想拦，我却避开了。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我没回头。
只听见身后赵磊小声说：「苏晴姐，你别生林风的气，他可能就是觉得委屈……」
而苏晴的声音，隔着几级台阶传过来，带着我熟悉的、自以为是的无奈：「他就是被惯坏了，
一点道理都不讲。」我咬着牙加快脚步，眼眶在走出教学楼的那一刻，终于热了。
4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我蹲在路灯下，把脸埋进膝盖，书包扔在旁边。晚风吹起衣角，
带着点狼狈的凉意。「同学，需要借纸巾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我抬头，眼泪糊了满脸，模糊中看见姜念靠在路灯杆上，
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翘一翘的，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擦擦吧，」她在我旁边坐下，
长腿伸直，动作随意又自然，「再哭眼睛该肿成核桃了，
明天海选评委还以为来了个熊猫成精。」我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却忍不住瞪她：「你才熊猫成精。」「行行行，我成精，」她举手投降，
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那熊猫能请小帅哥去吃碗冰粉吗？听说街角那家新出了杨梅味的，
加双倍爆珠。」她站起来，朝我伸出手。夕阳的余晖落在她手背上，
连指节都透着好看的弧度。我犹豫了下，还是搭住她的手。她的掌心很暖，
轻轻一拉就把我拽了起来。姜念突然凑近，手指轻轻擦过我眼下的泪痕，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下次再难过，找我。」她飒爽的脸上带着认真：「我比她会哄人，
还比她懂道理。」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别开脸：「谁要你哄。
」「哦？」她拖长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那给个机会让我哄哄看？」她的眼睛太亮，
认真的样子和平时那副飒爽散漫的模样截然不同，吓得我落荒而逃。5舍友从浴室出来，
擦着头发笑：「谁啊？让我们林大帅哥脸红成这样。」我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没谁！」
好不容易冷静些，才想起明天的主持人海选。我的礼服有点不合身，
苏晴说她认识相熟的老师傅，就把礼服拿去改了。虽然心里不愿，
还是点开聊天框：【礼服改好了吗？明天海选要用。】她几乎秒回：【放心，改好了。
明天一早给你送过去，顺便带你爱吃的生煎包，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的宝贝最棒了，
海选肯定没问题。】看着那串熟悉的哄人话术，我心里堵了堵，没再回。第二天一早，
我在宿舍等到九点，离海选开始只剩一个小时，苏晴连人影都没见。我发消息催：【礼服呢？
我快迟到了。】没回。9:15，又打语音电话，没人接。
直到舍友刷到校园群的照片——赵磊穿着校史馆的制服，站在展柜前手足无措，
苏晴站在他旁边，正低头跟他说话，侧脸带着耐心。
配文是：「赵磊同学第一次试岗有点紧张，苏晴班长特意来指导～」我盯着照片，指尖发凉。
赶紧打字：【你没空送就告诉我在哪我去拿。】9:30，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语音还是没人接。我的心一点点慌起来，反复打开手机想着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可是大脑却一片空白。海选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报到处的学姐催我：「林风，快到你了，
服装准备好了吗？」我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就在这时，会场后门突然传来动静。
姜念逆着光走进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服袋，肩上还斜挎着个东西。走近了才看清，
是块亮闪闪的灯牌。「喏，」她把礼服袋塞给我，拍了拍灯牌，脸上带着得意，「怎么样？
姐这执行力，够不够给你撑场面？」我愣住：「你怎么……」「怕有意外，
昨晚托人加急弄的。」她挑眉，指了指后台，「快去换吧。」
礼服尺寸比我原来那件还要合身。我没时间细问，换好衣服就匆匆上台。聚光灯亮起时，
我一眼就看见了台下。姜念没像别人那样坐着，就站在最后一排举着那块写着我名字的灯牌，
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晃。我深吸一口气，扬起嘴角。这一刻，什么没到的礼服，
什么失约的人，好像都不重要了。6走下台时，我的心跳还没平复。刚站稳，
就看见姜念朝我走过来，手里还举着那块亮闪闪的灯牌，引得旁边有人偷笑。「表现不错，」
她把灯牌收起来，语气带着点揶揄，「没给我的灯牌丢脸。」我认真道谢：「谢谢你，姜念。
」她打断我，挑眉笑，「不如请我吃大餐？」「好啊，」我点头，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突然鼓起勇气，直球发问，「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姜念的脚步顿了下。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踮起脚抬手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
语气带着点揶揄：「哟，林风同学这反射弧，总算是赶上进度了。」没有拐弯抹角，
也没有刻意掩饰，坦然得让我脸颊发烫。刚想说点什么，她已经转身往外走：「大餐呢？
我要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听说刺身拼盘超赞。」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
背影都透着股毫不客气的嚣张。「知道了！」我忍不住笑出来，快步追上去。
刚走到会场门口，迎面却撞上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苏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熟悉的礼服袋，看到我和姜念并肩走出来，她的脚步猛地顿住，
眼神瞬间沉了下去。7苏晴的目光像带着刺，死死盯着我和姜念之间的距离：「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