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战神王爷萧绝以身饲蛊三年,他却将我错认为心机歹毒的冒领功劳者。
为了救他的白月光侧妃,他亲手将我推下万丈悬崖当诱饵。他以为我死了,悔恨疯魔。
再次相见,我已是敌国皇后,他兵败城下,跪在我脚边,求我垂怜。可他不知,
当初救他的蛊是我种的,如今催他命的,也是我。1“来人,取心头血。
”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自我殿宇的门外传来,如同腊月寒风,瞬间吹散了满室的熏香。
我正临窗擦拭着一盆来自南疆的兰草,闻言,动作微微一顿。下一秒,靖王萧绝,
我名义上的夫君,已经带着两名亲卫,如入无人之境般闯了进来。他身着玄色王袍,
身姿挺拔,俊美的脸上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那双曾让我沉沦的深邃眼眸,此刻看我,
与看一件死物无异。他的话,永远是命令。“王爷,”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软布,转过身,
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侧妃又病了?”“明知故问。”萧绝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
“清浅的身子为你我才落下病根,每月取你一碗心头血滋养,是你的本分,也是你的赎罪。
”赎罪?我心中冷笑,只觉得荒唐又可悲。三年前,
战功赫赫的靖王萧绝在南疆战场身中奇毒,是我,南疆圣女,不顾族人反对,以身为鼎,
以血为引,为他种下“同命蛊”,将他的性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他醒来时,
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他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江南女子,苏清浅。于是,
救他性命的天大功劳,就成了苏清浅的。而我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却因南疆人的身份,
被他误认为是给他下毒的元凶,恨之入骨。若非两国需要联姻,
他恐怕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王爷,我的血不是灵丹妙药。”我挺直了脊背,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侧妃的病,该请太医,而不是次次来我这里剜心取血。”“放肆!
”萧绝厉声呵斥,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指狠狠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
他的气息带着战场独有的凛冽,喷洒在我的脸上,“你以为本王是在同你商量?
苏清浅三年前为救我身中奇毒,每月需人血滋养。用你的血换她的命,是你的荣幸!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最痛的地方。
我才是那个身中奇毒的人!“同命蛊”虽能救他,却会将他身上的毒尽数转移到我的体内。
每逢月圆,我便会受万蛊噬心之痛,唯有取自己的心头血,混以南疆秘药服下,
方能稍稍压制。而这一切,在萧绝眼中,竟成了我为苏清浅续命的“荣幸”。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让我魂牵梦绕的脸,此刻只剩下残忍和厌恶。我的心,
也随着他一次次的伤害,变得麻木而冰冷。“动手。”萧绝厌恶地甩开我,后退一步,
仿佛多碰我一下都令他作呕。两名亲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没有挣扎,只是用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萧绝。一名亲卫从怀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寒光一闪,对准了我的心口。我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招来他更深的羞辱。
匕首划破衣衫,冰冷的触感贴上肌肤,我甚至能感觉到刀尖在我心口皮肤上游走的轨迹。
就在刀锋即将刺入的那一刻,我看着萧绝的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字一顿地开口:“萧绝,你会后悔的。”2萧绝的动作有片刻的迟滞,
他似乎被我眼中那死寂般的恨意所震慑。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他随即冷哼一声,
眼中的厌恶更浓:“后悔?本王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娶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南疆妖女。
”话音落下,匕首再无半分犹豫,狠狠刺入我的心口。剧痛传来,我闷哼一声,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刀锋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莲。
亲卫熟练地用白玉碗接住流出的血液,直到装满了小半碗,才收手为**草止血。整个过程,
萧绝都冷眼旁观,仿佛被剜心取血的,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牲畜。
他亲自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血,转身便走,没有半分停留,甚至吝于再多看我一眼。
我趴在地上,胸口的剧痛和心口的寒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昏厥。
殿外的光亮被他的身影遮挡,又在他离开后重新照入,只是那光,却再也暖不了我的心。
清影殿。萧绝亲自将那碗血端到苏清浅的床前,原本“气若游丝”的苏清浅,
立刻柔弱无骨地靠进了他的怀里。“王爷……又去辛苦姐姐了?”她接过玉碗,美眸含泪,
楚楚可怜,“姐姐会不会恨我?可为了王爷,清浅什么都愿意承受。”“一个毒妇罢了,
提她作甚。”萧绝满眼都是心疼,他轻柔地抚摸着苏清浅的秀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清浅,你的恩情,本王此生不忘。委屈你了。”苏清浅“虚弱”地摇了摇头,
小口喝下那碗血,脸色果然“红润”了些许。她依偎在萧绝怀中,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而萧绝,为了安抚他的“救命恩人”,当即下令,
将库房里一对西域进贡的血玉镯子赏给了苏清浅,并当众宣布,他此生挚爱唯苏清浅一人,
我这个正妃,不过是为维系两国邦交而存在的摆设。消息传到我耳中时,
我正自己给自己上药。胸口的伤很深,血腥味和药草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体内的“同命蛊”因为失去了心血的滋润,又因他那番绝情的话,开始不安地躁动、反噬。
一股冰寒刺骨的痛楚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髓。
我痛得浑身蜷缩,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我挣扎着想要去拿压制蛊毒的秘药,却浑身无力,
眼前阵阵发黑。就在这时,殿门“砰”地一声被再次踹开。去而复返的萧绝站在门口,
看到我痛苦地倒在地上,非但没有一丝怜悯,眼中反而燃起熊熊怒火。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警告:“在本王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不嫌恶心吗?
”他以为我是装的。他以为我是在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博取他的同情和关注。
我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泛红的眼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却只觉得我面目可憎,拂袖而去,背影决绝,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再敢装病博同令,
就给本王滚去祠堂!”3秋狝的日子到了。皇家围场草木繁盛,旌旗招展。我作为正妃,
即便再不受宠,也必须盛装出席,坐在萧绝的身侧。他没有看我,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另一匹马上,那个巧笑嫣然的苏清浅身上。
苏清浅今日换了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更显得身姿婀娜,我见犹怜。
她故作不懂地向萧绝请教如何拉弓,萧绝便策马过去,几乎是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手把手地教她。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别过脸,看向远方的密林,心中一片死寂。
狩猎开始后,号角齐鸣,众人策马奔腾。我无心狩猎,只是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末尾。忽然,
林中传来一阵异动,数支淬了毒的冷箭,悄无声息地从密林深处射出,直奔萧绝的后心!
“王爷小心!”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想也不想,猛地一甩马鞭,胯下骏马吃痛,人立而起,
堪堪用身体挡在了萧绝身后。噗!噗!两支利箭没入马腹,骏马悲鸣一声,轰然倒地。
我在倒地的瞬间,狼狈地翻身滚开,手臂被地面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萧绝只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复杂,但刺客攻势愈发猛烈,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护着受了惊吓、尖叫连连的苏清浅,
策马向林中深处奔去。我顾不得身上的伤,迅速从地上爬起,夺过旁边一名侍卫的马,
紧随而去。这些刺客是敌国派来的死士,招招致命,目标明确,就是萧绝。混乱中,
我看到一支箭矢绕过侍卫的防守,再次射向萧绝的背心。我来不及呼喊,直接飞身下马,
抽出腰间软剑,在半空中将那支箭狠狠击落。而这一切,全力护着苏清浅奔逃的萧绝,
毫不知情。我们被刺客一路追杀,渐渐脱离了大部队,最终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
身后是杀气腾腾的追兵,身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王爷,怎么办?”苏清浅花容失色,
紧紧抓着萧绝的衣袖。萧绝脸色凝重,他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刺客,
又看了一眼怀中柔弱的苏清浅,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刚刚赶到、正持剑与两名刺客缠斗的我身上。“王妃,”他忽然开口喊我,
声音在这风声鹤唳的悬崖边,显得异常清晰,“过来。”我解决掉眼前的刺客,
喘息着走到他身边,以为他终于想起了我们是夫妻,要并肩作战。然而,我错了。
他看着追兵,冷静地对我说:“刺客的目标是我,
但他们也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人质来牵制我。你留下来,拖住他们。”我愣住了,
一时间竟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却以为我怕死,怕我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
一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话。“用你的命,换清浅的命,值了。”说完,
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瞬间,他伸出手,用尽全力,狠狠地将我推向了身后那片虚无的深渊。
身体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
只有为了保护心爱之人而滋生的冷酷和决绝。在我坠落的瞬间,眼角的余光,
清晰地瞥见他身后,那个一直瑟瑟发抖的苏清浅,正对着我的方向,
露出了一个得意的、残忍至极的微笑。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
身体急速下坠。我闭上眼,心中所有的爱意、不甘、怨恨,最终都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萧绝,若有来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4意识恢复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不同于靖王府任何一处的熏香。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华丽的纱帐,
身上盖着柔软的云锦被。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的伤口竟已被妥善处理,虽然依旧疼痛,
却不似之前那般致命。“你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我转过头,
看见一个身穿墨绿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面容俊朗,气质温和,
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见我醒来,他起身走到床边,
对我温和一笑:“感觉如何?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幸好被崖壁上的古树挂住,
才保住一命。”是他救了我。我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他却轻轻按住我的肩膀:“别动,
你伤得很重。”“你是……”我开口,声音沙哑干涩。“赫连城。”他自我介绍道,
眼神坦荡,“北凛国的太子。”北凛国!是萧绝的敌国。我的心猛地一沉,
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上了警惕。赫连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失笑道:“你放心,我救你,
并非因为你是靖王妃。事实上,我的人发现你时,你孤身一人,奄奄一息。反倒是靖王,
带着他的侧妃安然无恙地逃脱了。”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
意有所指地说:“他把你当弃子了。”是啊,弃子。这个词,比任何刀刃都锋利,
将我最后一丝幻想都切割得支离破碎。南疆圣女的骄傲,对萧绝最后的爱意,
都随着那纵身一推,摔得粉碎。“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赫连城问道。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纱帐顶,没有回答。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那个我曾用性命去爱的男人,亲手将我推下了悬崖。这世间,我已了无牵挂。
赫连城似乎看出了我身上的死气,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认得你身上这股独特的气息,
你是南疆圣女,对吗?”我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他。他对我投以国宾之礼,
将我安置在他宫中最好的殿宇疗伤,每日亲自探望,却从不追问我的过往。半月后,
我的伤势渐渐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赫连城再次问起我的过往,
我看着镜中那张苍白而陌生的脸,只说:“我死过一次了,现在活着的,是全新的暮云。
”我为自己取名,暮云。暮色沉沉,云海茫茫,再无归途。那夜,月凉如水。我屏退众人,
独自坐在殿中。我摊开手掌,逼出体内的“同命蛊”子蛊。那是一只通体晶莹的小虫,
此刻正在我掌心不安地跳动,它与萧绝体内的母蛊同生共死,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安然无恙。
我的心,却像是被这小虫啃噬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暮云,你还在为他心痛吗?不,
不该了。我眼神一凛,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内力,这是我作为南疆圣女最后的本源之力。
我将这股力量,决绝地注入到那只子蛊体内。子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在我掌心痛苦地翻滚,原本晶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萎、干瘪,
最终化为一滩黑色的粉末。在我摧毁子蛊的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根连接着我和萧绝的、无形的线,“啪”的一声,彻底断了。从此,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我看着掌心的灰烬,轻轻吹了一口气,将它吹散在风里。我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萧绝,
他身体里的母蛊失去了子蛊的滋养与压制,报应,从此刻起,就要开始了。
我对他再无半分情爱,只剩下刻骨的恨意。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萧绝,
你准备好了吗?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5萧绝带着苏清浅安然无恙地逃回了王都,
接受了百官的庆贺和皇帝的安抚。可所有人都看得出,靖王殿下不对劲。
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眉宇间的寒霜也愈发浓重。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连数日,
不见任何人,包括他曾视若珍宝的苏清浅。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总觉得生命中好像缺了最重要的一块,那块缺口,正灌入凛冽的寒风,让他坐立难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他回到王府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他派出了最精锐的影卫,
前往那座悬崖下,搜寻我的踪迹。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确认那个毒妇的死亡,
为整件事画上一个句号。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一丝恐惧,
恐惧听到那个最确凿的死讯。影卫很快回报,悬崖之下,除了碎裂的布片和早已干涸的血迹,
什么都没有。没有尸骨,仿佛那个人,就此人间蒸发。萧绝的心,非但没有放下,
反而悬得更高了。他开始做噩梦。梦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坠崖的瞬间。
他看不清我的脸,只能看见那双死寂的、不带半分光亮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像是无声的诅咒。每一次,他都会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冷汗淋漓。随之而来的,
是心口无端的剧痛。那是一种尖锐的、毫无预兆的刺痛,仿佛有根针在狠狠地扎他的心脏。
太医会诊了数次,都查不出任何问题。“王爷,您许是思虑过甚,心神不宁所致。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给出结论。只有萧绝自己知道,不是。这痛来得蹊跷,毫无规律可循。
苏清浅端着参汤,日日来他书房外柔声安慰:“王爷,您是为了救妾身,才受了惊吓,
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以往能让他心软的话语,此刻听来却无比烦躁。
他看着苏清浅那张永远柔弱无辜的脸,脑海中却控制不住地闪现出那双死寂的眼。
他烦躁地挥手,打翻了苏清浅手中的参汤:“滚出去!都给本王滚!”这夜,
为庆祝靖王平安归来,宫中设宴。宴会上,萧绝心不在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一名曾跟随他征战南疆、如今已是校尉的老部下,喝得酩酊大醉,上前来向他敬酒。“王爷!
”老部下大着舌头,满脸崇敬,“末将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什么魑魅魍魉都害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