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我日夜重复着用勺子挖取池水，手掌早已血肉模糊。
每一次舀水都如刀割般疼痛。
寒风刺骨的夜里，我浸在冰水中，牙关打颤，却不敢停下。
池边的僧人从一开始的监视，到后来也于心不忍。
“这柳师妹，当真心诚，双手全是冻伤，还能一点不偷懒。”
“是啊，换做我，怕是一天都撑不下来。”
玄镜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默然看着我，走到我身边。
“你可知错？”
我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弟子知错。错在不该妄图揣测师父的无上禅心。”
他看着我布满冻伤的双手，眉头紧锁，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
我趁他靠近，暗中凝聚妖力，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我预先设下的术法发动了，池中的锦鲤突然变黑，在水中痛苦翻腾。
“这......这是怎么回事！”跟在玄镜身侧的玄紫尖叫起来。
玄镜的脸瞬间铁青，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掌心金光大盛，形成一道屏障护住我们。
也就在此刻，我藏于袖中的杀意再难抑制，几乎就要出手。
玄镜身体一僵，护着我的动作顿住，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锐利。
“你......想杀我？”
我心头一跳，瞬间收敛所有气息，脸上血色尽褪，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颤声道。
“师父......我......我只是......爱慕师父已久，情难自禁，心神大乱，才......”
“荒唐！”玄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随即怒意上涌，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乃出家之人，你竟敢心生妄念！简直不知羞耻！”
我顺势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弟子知错！弟子罪该万死！弟子愿自请前往万佛窟，日夜诵经，禁闭思过，洗去心中尘念，求师父成全！”
玄镜一愣，眉头紧锁，审视着我：“你可知万佛窟是什么地方？那里妖魂肆虐，佛压如山，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我垂下眼帘，无比坚定：“弟子心意已决，甘愿受罚。”
万佛窟是历代高僧坐化之地，也是被金山寺镇压的无数妖魂所在。
正是我需要的力量源泉。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一人走进了万佛窟。
一踏入，排山倒海的佛门精神威压便朝我涌来，魂魄痛得我几乎要当场消散。
窟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窟内阴风怒号，妖气冲天，无数嘶吼、哭嚎、咒骂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滚出去！佛门的走狗！”
“杀了她！喝光她的血！”
我盘膝而坐，闭上眼睛，缓缓释放出我的妖气。
周围的嘶吼声，瞬间静止了。
一股强大的妖识探了过来，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问。
“你是......妖后赤月大人？”
我勾起嘴角，“是我，玄镜杀了我，夺我妖丹，成了万人敬仰的圣僧。”
“现在，我回来了。”
“助我毁了这金山寺，破了这万佛窟，还你们自由！”
整座万佛窟，瞬间沸腾！
“愿为妖后效力！誓死追随妖后！”
一时间，群妖响应。
无穷无尽的妖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汇入我的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