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姜妧妧一声痛苦的**。
沈清弦猛地回神,脸上最后一丝动摇也消失殆尽。
他狠下心,对身后的保镖下令。
“按住她。”
他指着阮苒的手臂。
“抽血。”
冰冷的针头刺入血管,她疼得指尖都在痉挛。
她想起以前,她身体弱,沈清弦就算发病时,也会下意识地护着她。
可现在。
他让人按着她,抽她的血,去救一个满口谎言的人。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阮苒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隔壁病房里传来姜妧妧甜腻的声音。
“爸妈,这是清弦,我们已经领证了!”
阮苒站在门外,看见沈清弦亲昵地揽着姜妧妧的腰。
在姜妧妧充满鼓励的目光下,他信誓旦旦地说。
“对……妧妧……好。”
他又想了想,补充道。
“不……受……委屈。”
阮苒站在门外,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被二婶罚跪在祠堂。
沈清弦即使神志不清,也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固执地挡在她身前,对二婶含混不清地吼。
“不许……欺负她。”
同样是保护。
如今,保护的对象换了人。
她的七年守护,她的不离不弃,最终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阮苒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满口的血腥味,才迫使自己转身离开。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时间。
距离京城那边派来接她的人抵达,还有三天。
三天后,她就能销户。
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想到这,阮苒没再停留,径直离开。
可她没想到,她却被姜妧妧的父母堵在了停车场门口。
他们一左一右堵住她的车门,语气恳求:
“沈太太,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们家妧妧让位吧……”
阮苒冷冷地看着他们:“让开。”
他们却像两尊门神,死死堵在车前。
“我说,让开。”阮苒的声音结了冰。
她不想再纠缠,绕过他们,拉开车门。
就在她踩下油门的瞬间
姜父的身体像早就演练过无数次,猛地朝着车头扑了过来!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
下一秒。
姜母凄厉的尖叫,和不远处姜妧妧带着哭腔的惊呼,完美地交织在一起。
“爸!”
阮苒心头一沉。
她看过去。
姜妧妧正搀扶着沈清弦,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骇,而她身边的沈清弦,像一尊被她牵引着的,没有感情的神祇。
姜妧妧哭着跑来,一把推开愣在原地的阮苒。
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响彻寂静。
“阮苒!”她哭得梨花带雨,“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爸妈?!你就要开车撞死他们吗?!”
“碰瓷?”阮苒捂着**的脸颊,冷笑一声,“姜妧妧,你和你爸演练过很多次了吧?”
“你胡说!”姜妧妧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