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华指着地上的血印颤颤巍巍:“好吓人,雪梅姐,姐夫肯定很痛吧。”
“快把这些腌臜东西清了!”乔雪梅冷声叫来护士,又温柔地替秦卫华揉着脚踝:
“是我纵容他们父女太久,把他们给惯坏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治一治他的脾气。”
而严建国像个破麻袋,被扔在医院过道,他本就在看守所一天一夜未合眼,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听见乔雪梅说的话,悲愤交加,再也忍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时,月亮已经高高悬在天上。
严建国看见苍白的天花板,又猛然一惊想起了小禾,他倏的一下坐起身:
“小禾呢?”
他这才发现病床旁坐着汪琴:“我女儿呢?”
汪琴的嘴张了又合:“你自己去看看吧。”
一股窒息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抓住儿科病房门口的医生,医生却摇摇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他一步一步向医生指的那个方向迈开步子,却感觉自己的脚重若千钧。
太平间里,
小禾静静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小脸上毫无血色,她紧紧闭着眸子,还没化开眉头似乎有千般哀愁。
严建国颤抖着手,轻轻抚上冰冷的小脸,小心翼翼用指腹舒展小禾紧锁的眉头。
“小禾,不是说要和爸爸一起去大城市生活吗?那里孩子们都很活泼,叔叔阿姨对你也很友好。”
“小禾,你不是说要给妈妈三次机会吗?现在她才用了两次,我们还有一次考验她的机会。”
说着说着,严建国再也说不下去,把脸贴上小禾没有温度的小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建国..”汪琴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
“医生们尽力了,因为没有血液,实在...”
严建国已成死灰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他平静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建国,你没事吧?”汪琴觉得他平静的有些骇人。
“我没事,我只是想要有人付出代价。”
严建国将小小的身体盖上白布,转身离开了太平间,找医生开了一张火化单。
他赶回了家,屋子里空无一人。他来到抽屉前,却发现铜锁的位置变了,但没有多想。
取出事先好的账本,又匆匆赶到了乔雪梅在军区的办公室。
推开门来,只见乔雪梅伏案坐在书桌前办公,女人眉目沉静,她见到严建国,顿时皱起眉头。
“我不是说过你不准来我的办公室吗?”
严建国一抬头,便看见乔雪梅的书桌上立着一张合照,画面中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将头歪着和男人紧紧挨在一
起,两人笑得很是灿烂。
乔雪梅顿时变了脸色,把照片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