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弑王:白月光死后变照妖镜

替身弑王:白月光死后变照妖镜

槿樱沐子 著

替身弑王:白月光死后变照妖镜这本小说超级超级好看,小说主人公是林晚舟萧珩苏清璃,作者槿樱沐子文笔超好,构思超好,人物超好,背景以及所有细节都超好!小说精彩节选书案上的文件堆叠方式…墙角的博古架…窗边那张铺着虎皮的软榻…她将一切细节印入脑海。哪里可能藏匿秘密?书案下的暗格?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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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残烛映影,替身囚心寒风像裹着冰碴子的刀子,呼啸着从糊窗的破纸洞里钻进来,

    刮得桌上那盏豆大的油灯忽明忽灭,随时可能熄灭。冷,刺骨的冷,

    从青砖地面丝丝缕缕渗上来,钻进单薄的绣鞋,冻得脚趾早已没了知觉。

    林晚舟坐在冰冷的梳妆台前,铜镜模糊,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尤其侧脸的轮廓,

    下颌到耳际那柔和的弧度,像极了那个人——靖王府已故的正妃,苏清璃。她伸出手指,

    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镜面,仿佛在触碰一个遥远而冰冷的幻影。镜中人眼神空洞,

    像一潭死水,倒映着这间简陋、破败、散发着淡淡霉味的冷院。这里是靖王府最偏僻的角落,

    她的囚笼。桌上除了那面破镜,只有一个半旧的木盒。她打开,

    里面躺着几件格格不入的“恩赐”:一支半旧的珍珠珠花,

    花瓣边缘的金线已有些磨损;半块墨锭,

    带着清冷的松烟气息;还有一条素色的、洗得发白的旧丝帕。都是苏清璃生前喜欢的东西。

    萧珩偶尔踏足这冷院,恍惚间,会把这些物件丢给她,眼神复杂难辨,

    丢下一句:『戴上它』,或是『用它抄经』。仿佛她存在的唯一意义,

    就是通过这些冰冷的旧物,去拼凑、模仿另一个早已逝去的影子。

    『吱呀——』一声刺耳的推门声,打断了死寂。

    一个身材壮硕、穿着体面绸缎棉袄的婆子裹挟着一股冷风闯了进来,三角眼吊着,满脸刻薄。

    正是苏清璃留下的心腹嬷嬷,张氏,如今也是萧珩派来“**”她的爪牙。『哟,

    林姨娘好大的架子!』张嬷嬷的声音又尖又利,像锥子扎人,

    『日上三竿了还在这儿照镜子顾影自怜呢?装病躲懒?王爷心善留你一条贱命,

    让你在府里给王妃娘娘祈福积德,可不是让你当大**享清福的!』林晚舟迅速垂下眼睑,

    敛去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习惯性地站起身,微微低头,做出顺从的姿态。

    反抗只会招来更恶毒的惩罚。『张嬷嬷…』她声音低哑,带着病气。『闭嘴!

    』张嬷嬷毫不客气地打断,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王妃娘娘在天之灵看着呢!

    就你这懒怠样儿,也配学娘娘的仪态万方?滚去佛堂!把《地藏经》抄够一百遍!

    不到天亮不许停!给王妃娘娘好好忏悔你的罪孽!』“罪孽”?林晚舟心中冷笑。她的罪孽,

    或许就是曾经真心错付,信了那个男人青梅竹马的誓言,又或者,

    是长了这张酷似苏清璃的脸。『是,嬷嬷。』她低声应道,没有一丝波澜。三年了,

    这样的折辱,早已成了习惯。『哼!』张嬷嬷鄙夷地瞪了她一眼,『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说完,裹紧了自己的棉袄,扭着腰走了,留下满室更深的寒意。

    林晚舟默默拿起一件最厚的旧棉袄裹上,推开门。寒风瞬间灌满衣襟,吹得她一个趔趄。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王府西侧那个同样冰冷空旷的小佛堂。

    佛堂里比冷院更甚。没有炭火,只有几盏长明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

    供奉的佛像在阴影里显得面目模糊,带着一丝悲悯,又像是无情的审视。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她跪坐在冰冷的蒲团上,

    面前是矮几和抄经的纸笔。手指冻得僵硬,几乎握不住笔。墨汁在砚台里也凝滞了。

    她呵了几口热气,才勉强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抄经?为苏清璃?林晚舟只觉得讽刺。

    那个女人,真的是病死的吗?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在她麻木的心底缠绕了许久。

    萧珩看苏清璃的眼神,有痴迷,有占有,但绝没有传言中那般深情不悔。苏清璃“病逝”前,

    被严密看守,府里讳莫如深。一切都透着诡异。她下意识地伸手,

    想去整理一下面前有些歪斜的佛龛帘布。指尖触碰到佛龛底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

    感觉木板似乎有极其轻微的松动。她心中一动,借着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摸索。

    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她的心猛地一跳。屏住呼吸,指甲用力一抠,一块薄薄的木板被掀开。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角落残留着一点纸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和一小片未被完全烧毁的纸角。

    她颤抖着,用冻僵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指甲盖大小的纸角拈了出来。纸很薄,

    是上好的宣纸。上面残留着几行小字,笔迹清秀却带着一种病弱的颤抖和…惊惶!

    这字迹她被迫模仿了千百遍,绝不会认错——是苏清璃的亲笔!

    『…珩疑…药…不对…恐…』后面几个字被烧焦了,模糊不清。但那个“药”字,

    像一道惊雷劈进林晚舟的脑海!“药”?什么药?不对?苏清璃在害怕什么?

    萧珩…疑心什么?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比这佛堂的冰冷更甚!这不是病!

    绝不是简单的病逝!苏清璃的死,藏着巨大的秘密!这张残留的求救信息,

    是被谁匆忙塞进这里,又来不及销毁?

    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一个低沉、痛苦又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佛堂门口响起,

    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林晚舟浑身一僵,飞快地将那纸角塞进袖中暗袋,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是萧珩!他显然喝醉了,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遮住了本就微弱的光线。锦袍有些凌乱,平日里深邃锐利的凤眸此刻布满血丝,

    迷离而痛苦地锁定了跪在佛前的林晚舟。不,他锁定的,是那个酷似苏清璃的背影。

    他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股属于男人的、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林晚舟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粗暴地拽起,卷入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

    『璃儿…』萧珩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死死勒着她,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冰冷的颈侧,

    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

    『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疑心你…那封信…一定是假的…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

    』他的力气极大,勒得林晚舟几乎喘不过气。那混杂着酒气的男性气息,

    那曾经让她迷恋、如今却只觉恶心的怀抱,让她浑身僵硬如铁。袖中那小小的纸角,

    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肌肤,也烫着她的心。苏清璃…果然是被冤枉的!

    萧珩的疑心…害死了她!『王爷…』林晚舟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和心底翻涌的恨意,试图挣扎,

    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您认错人了…奴婢是林晚舟…』这声音,这挣扎,

    让沉浸在幻觉中的萧珩猛地一滞。他低下头,迷离的目光聚焦在林晚舟的脸上。

    那相似的轮廓,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属于林晚舟的、惊惶又隐忍的表情。不是他的璃儿!

    璃儿不会用这样恐惧的眼神看他!瞬间,所有的痛苦和脆弱像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滔天怒火和刻骨的嫌恶!『滚!』一声暴喝在空旷的佛堂炸响。

    林晚舟只觉得一股大力狠狠推搡在胸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脚下被蒲团一绊,

    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板上!手肘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

    萧珩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俊美的脸上只剩下冰冷和厌弃,仿佛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他嫌恶地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襟,眼神锐利如刀:『谁准你用这张脸做出这副可怜相?!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他逼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住倒在地上的林晚舟,

    带着酒意和森然的警告:『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璃儿的影子,一个慰藉本王思念的玩意儿!

    安分守己,当好你的影子,否则…』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没有说完,

    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冰冷刺骨。『影子,也可以消失。』说完,

    他再没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带着一身戾气,踉跄却决绝地消失在佛堂外的风雪夜色中。

    冰冷的地板汲取着林晚舟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手肘和膝盖的疼痛尖锐,

    却比不上心口那被反复践踏、早已麻木的角落传来的、一丝新的、尖锐的刺痛。她撑着手臂,

    艰难地坐起身,没有哭,只是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袖中那小小的纸角,

    此刻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锋利的边缘几乎嵌进肉里。『药…不对…恐…』苏清璃绝望的字迹,

    萧珩醉酒后痛苦的呓语“疑心”、“背叛”、“信”…所有的碎片,在冰冷的空气中,

    在彻骨的恨意里,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轮廓。林晚舟缓缓抬起头,

    望向佛堂外无边的、吞噬一切光亮的沉沉黑夜。那空洞麻木的眼底,

    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燃烧,最终沉淀为一片冰冷刺骨的、淬了毒的火焰。替身?影子?

    呵。她慢慢摊开手掌,看着掌心被纸角硌出的红痕,又缓缓收紧,仿佛握住了无形的利刃。

    这张脸…或许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捅向那个男人心脏最致命的刀!窗外的风雪,

    似乎更急了。残烛挣扎了一下,终于彻底熄灭,只余一缕青烟,袅袅散入无边的黑暗。

    2暗涌惊心,疑影重重冷院的日子,仿佛被那夜的寒冰冻住了。

    林晚舟手肘和膝盖的淤青未消,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皮肉下的钝痛。但这痛楚,

    远不及袖中暗袋里那片小小纸角带来的灼烧感清晰。

    『…珩疑…药…不对…恐…』苏清璃临终的绝望,像淬毒的针,日夜扎着她的神经。

    萧珩的警告犹在耳边:『影子,也可以消失。』冰冷的杀意,绝非虚言。她不能再等了。

    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苏清璃的死永远沉在黑暗里。这张酷似苏清璃的脸,是屈辱的烙印,

    但此刻,也成了她唯一能撬动真相的武器。机会来得比预想快。几日后,一个阴沉的午后。

    萧珩下朝回府,脸色沉郁,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显然朝堂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他惯常会去书房处理公务,而书房所在的“静思堂”,恰好会经过冷院外那条僻静的回廊。

    林晚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早早等在了回廊转角处一株半枯的梅树下,

    手里拿着一块素净的旧帕子——那是苏清璃留下的,带着清冷的松烟墨香。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回忆着张嬷嬷逼她模仿的、苏清璃那些细微的小习惯。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稳而带着烦躁。来了!林晚舟微微侧身,确保萧珩能看到她精心模仿的侧脸轮廓。

    在他走近的刹那,她抬起手,用帕子极其自然地、轻轻地按了按嘴角。动作幅度极小,

    却带着一种苏清璃特有的、仿佛不经意流露的优雅与疏离。同时,她另一只手,

    状似无意地抚平了衣袖上一道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这是苏清璃在思考或紧张时,

    一个极细微、几乎无人注意的小动作。萧珩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梅树下那个单薄的身影。那侧脸的弧度,

    那抚平衣袖的小动作…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他被朝堂烦心事搅得混沌的脑海。『璃儿?

    』一声极轻的、带着恍惚的呓语,几乎微不可闻。林晚舟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强自镇定,缓缓转过身,微微垂首,做出惶恐的姿态:『奴婢…参见王爷。

    』声音刻意放得低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模仿痕迹。萧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深邃的凤眸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痛苦、怀念、恍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林晚舟几乎以为自己要被那目光洞穿。『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回王爷,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这梅花虽谢,枝干却遒劲,

    别有一番风骨…』她斟酌着用词,努力模仿苏清璃清冷的语调,却又不敢太过。她微微抬眼,

    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林晚舟”的怯懦。

    萧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刚才那一瞬间的错觉太过强烈,

    但眼前这双眼睛里的惶恐和刻意模仿的生硬,又清晰地提醒着他,这只是个拙劣的替代品。

    『哼,附庸风雅。』他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轻蔑,但目光却并未立刻移开。

    『你懂什么风骨。』林晚舟的心沉了沉,却不敢显露分毫,

    只把头垂得更低:『王爷教训的是。奴婢愚钝。』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跟本王来。』萧珩忽然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疲惫和…命令。林晚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璃儿…王妃生前留在书房的一些旧书,蒙尘已久。』萧珩移开目光,看向书房的方向,

    语气有些生硬,『你去整理一下。仔细些,别碰坏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林晚舟压下心头的狂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奴婢遵命。』静思堂的书房,

    宽敞而奢华,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属于萧珩的铁血气息。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堆满了卷宗,

    墙上挂着寒光凛冽的宝剑。萧珩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不再看她,

    只丢下一句:『书架最里层,那个紫檀木匣子里的。』便拿起一份卷宗看了起来,

    仿佛刚才那点恍惚从未发生过。林晚舟依言走向最里层的书架。

    那里果然放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本装帧古朴的书册,

    散发着淡淡的、属于苏清璃的墨香。她轻轻抚过书页,心中五味杂陈。这些书,

    曾是苏清璃的精神寄托,如今却成了她接近真相的阶梯。她开始一本本整理、拂去灰尘。

    动作放得极轻,目光却像最敏锐的鹰隼,借着整理的动作,迅速扫过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书案上的文件堆叠方式…墙角的博古架…窗边那张铺着虎皮的软榻…她将一切细节印入脑海。

    哪里可能藏匿秘密?书案下的暗格?书架后的夹层?

    或者…那个看似普通的、用来放置废纸的藤编篓?

    她故意将一本稍厚的书册“不小心”掉落在靠近书案的藤篓旁。弯腰去捡时,

    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藤篓边缘,目光飞快地扫过里面——大多是废弃的公文草稿,揉成一团。

    『磨蹭什么!』萧珩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林晚舟手一抖,

    差点把书又掉下去。她连忙捡起,放回匣中:『王爷恕罪,奴婢…奴婢这就快些。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敢再分心。书整理完毕。萧珩挥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出去。

    』林晚舟躬身退出书房,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虽然没有发现直接的罪证,

    但书房的大致布局已了然于心。更重要的是,萧珩允许她触碰苏清璃的旧物,这扇门,

    被她用“替身”的身份,撬开了一条缝!林晚舟没有立刻回冷院。

    她借口要去小厨房取些热水,绕路去了王府后巷的浆洗房附近。那里人员混杂,

    是底层仆役聚集的地方,消息也最是灵通。她隐在墙角,观察良久。终于,

    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妇,正吃力地捶打着一大盆衣物。那老妇的脸,

    她依稀记得——曾是苏清璃院里的粗使婆子,姓赵。苏清璃“病逝”后不久,

    听说就被寻了个错处打发到了浆洗房。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林晚舟快步走过去,

    从袖中摸出仅有的几枚体己铜钱,塞进赵婆子满是冻疮的手里,低声道:『赵婆婆,是我。

    』赵婆子浑浊的眼睛抬起,看清林晚舟的脸时,猛地一哆嗦,眼中瞬间充满惊恐,

    差点把盆打翻:『林…林姨娘?您…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铜钱扔回去。『婆婆别怕!』林晚舟紧紧按住她的手,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恳切,『我只想问问…关于王妃娘娘…她走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我…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娘娘的事,免得…免得惹王爷不高兴…』她搬出了萧珩做借口,

    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恐惧和“替身”的悲哀。赵婆子看着林晚舟酷似苏清璃的脸,

    又感受着手心铜钱的冰凉,眼中挣扎良久。最终,对旧主的怀念和对现实的恐惧交织,

    她左右看了看,才凑近林晚舟耳边,

    叶:『林姨娘…老婆子…老婆子只敢说一点…王妃娘娘…走之前那阵子…和王爷…吵得很凶!

    有天夜里,动静可大了!』赵婆子回忆着,脸上布满恐惧,

    『后来…后来娘娘就被锁在院子里了,

    谁也不让进…连贴身的春桃姐姐…都被打发了…』『吵什么?』林晚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听…听不清…就听见王爷吼…吼什么‘书信’!‘不知廉耻’!还有…‘灭口’!对!

    就是‘灭口’!』赵婆子吓得脸都白了,

    『再后来…娘娘就…就‘病’了…再没出来过…』她说完,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抱起木盆,

    踉踉跄跄地躲开了,仿佛林晚舟是瘟疫。『书信…灭口…』林晚舟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赵婆子的话,像一块沉重的拼图,

    严丝合缝地嵌入了苏清璃纸角的“疑”和萧珩酒后的“背叛”、“信”!一个可怕的阴谋,

    轮廓越来越清晰!回到冷院,林晚舟的心情更加沉重,也更加坚定。证据!

    她需要更直接的证据!苏清璃求救信里提到的“兄知珩疑我通…”,她的兄长苏清远!

    远在边关的戍边将领!那是唯一可能相信苏清璃清白、并有能力追查真相的人!

    她必须联系上苏清远!用什么方式?寻常信件根本出不了王府,更到不了边关。模仿笔迹!

    模仿苏清璃的笔迹,写一封极其简短、只有他们兄妹才懂的隐晦暗语!

    缝在送往边关的冬衣里!这极其冒险!但她别无选择。夜深人静,

    林晚舟拿出偷偷藏起的、苏清璃练字的旧纸,借着微弱的烛光,屏息凝神,一笔一划地临摹。

    她本就聪慧,又被迫模仿了三年苏清璃的举止仪态,对笔迹的掌握也颇有几分神韵。

    她写得很慢,很小心,力求在最短的句子里传递最关键的警示:『璃危,珩疑,药毒,兄援!

    』最后一个字落笔,她刚想吹干墨迹——『砰!』冷院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

    被一股大力狠狠踹开!张嬷嬷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像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

    三角眼里闪烁着恶毒和得意:『好你个下作的小娼妇!果然贼心不死!』林晚舟脸色骤变,

    下意识地想藏起桌上的纸笔。『给我按住她!搜!』张嬷嬷厉声喝道。

    两个婆子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死死扭住林晚舟的胳膊,将她按跪在地。张嬷嬷上前,

    一把抢过桌上那张写着暗语的纸,又翻出她藏着的苏清璃旧字帖。『哼!人赃并获!

    』张嬷嬷抖着那张纸,尖声叫道,『我就说你最近鬼鬼祟祟不安分!

    竟敢偷偷模仿王妃娘娘的笔迹!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伪造娘娘的遗书,图谋不轨?!

    』『我没有!』林晚舟挣扎着,心沉入谷底。大意了!一定是她近日的行为引起了怀疑!

    『还敢狡辩!』张嬷嬷一巴掌狠狠扇在林晚舟脸上,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把这些都带上!去见王爷!看你这贱蹄子还怎么抵赖!』林晚舟被粗暴地拖到了萧珩面前。

    灯火通明的花厅里,萧珩端坐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张嬷嬷添油加醋地禀报着“发现”,将那张写着暗语的纸和旧字帖呈上。『王爷!您看看!

    这贱婢包藏祸心啊!她模仿王妃娘娘的笔迹,定是想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说不定…说不定王妃娘娘的死…』张嬷嬷恶毒地暗示着。萧珩拿起那张纸,

    目光扫过上面模仿的、带着几分苏清璃影子的字迹,

    又看向跪在地上、脸颊红肿、嘴角带血的林晚舟。他的眼神冰冷锐利,

    像在看一个肮脏的阴谋。『林晚舟,』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空气的寒意,

    『本王给过你机会。让你当个影子,安分守己。你却偏要…自寻死路?』『王爷!

    』林晚舟抬起头,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半真半假),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奴婢…奴婢只是思念王妃娘娘…想学学她的字…奴婢绝无二心!

    这张纸…这张纸只是奴婢胡乱写的,什么也证明不了啊!求王爷明鉴!』她赌!

    赌萧珩暂时不想深究苏清璃的死因,更不想节外生枝!

    赌他此刻只想压下任何可能牵扯出旧事的苗头!萧珩盯着她,眼神变幻莫测。

    愤怒、猜疑、还有一丝被触及逆鳞的暴戾。『思念?』他冷笑一声,站起身,

    缓步走到林晚舟面前,居高临下。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冷的触感,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用这张脸,模仿她的字…林晚舟,

    你的心思,当真以为本王看不透?』他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如刀:『你是想…变成她?还是想…替她讨个公道?嗯?』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

    充满了危险的杀意。林晚舟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他猜到了?

    还是仅仅在试探?『奴…奴婢不敢…』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眼中只剩下恐惧(这次是真的)。『不敢?』萧珩猛地甩开她,林晚舟重重跌倒在地。

    他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捏过她下巴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张嬷嬷!』『奴婢在!

    』『将这贱婢拖回冷院,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萧珩的声音冷酷无情,『把她屋里所有可疑的东西,给本王搜!一寸地方也不许放过!

    』『是!王爷!』张嬷嬷眼中闪着兴奋而恶毒的光。冷院被翻了个底朝天。

    林晚舟被两个婆子死死按在冰冷的院子里,听着屋内翻箱倒柜、物品碎裂的声音,心如刀绞。

    她最担心的,是袖中暗袋里那片苏清璃的纸角!还有…她刚刚冒险联系赵婆子的事!万幸,

    那些粗鄙的婆子只在意值钱的物件和明显的“罪证”。她身上单薄的旧衣,

    她们根本不屑细搜。袖中暗袋位置巧妙,未被发现。至于赵婆子…只要她不主动说,

    暂时应该安全。搜查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张嬷嬷捧着一堆“战利品”出来,

    都是些不值钱的旧物和…林晚舟临摹苏清璃字迹的那些废纸。『王爷,都搜过了,

    除了这些临摹的纸,没找到其他可疑之物。』张嬷嬷有些悻悻地回禀。

    萧珩的目光扫过那些废纸,又落在被按跪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林晚舟身上。

    她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尖细苍白的下巴,显得脆弱又可怜。『哼。

    』萧珩冷哼一声,不知是对结果不满,还是对林晚舟这副模样感到厌烦。『看紧了。

    再有任何异动…』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杀意,比这寒冬的风雪更刺骨。他拂袖而去。

    林晚舟被像破布一样丢回冷院。门被从外面落了锁,窗户也被钉死,只留下一个送饭的小洞。

    张嬷嬷得意洋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姨娘,您就在这儿好好“静心思过”吧!王爷开恩,

    留你一条贱命!』黑暗和寒冷再次吞噬了她。脸颊**辣的疼,

    膝盖和手肘在冰冷的地面上早已冻得麻木。但更冷的,是心。计划刚起步,就被迎头痛击!

    禁足!萧珩的疑心显然更重了!张嬷嬷的看管会变本加厉!联系苏清远的计划彻底泡汤!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抱紧自己。袖中暗袋里,

    那片小小的纸角,是她唯一的温暖和支撑。她摸索着,将它紧紧攥在手心。

    『药…不对…恐…』苏清璃最后的恐惧,透过冰冷的纸片传递过来。不行!不能放弃!

    苏清璃在求救!她在黑暗中等待了三年!这点挫折算什么?禁足…或许也是机会?

    萧珩以为锁住她就能万事大吉?张嬷嬷那个蠢货,只盯着明面上的东西…林晚舟的目光,

    缓缓移向屋内唯一没有被仔细搜查的地方——那个堆着破旧针线布头的、散发着霉味的藤筐。

    刚才搜查的婆子只是用棍子胡乱搅了几下。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冰冷的心中,悄然滋生。

    她艰难地挪过去,在筐底最深的角落,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件旧衣的粗糙布料。

    那是苏清璃留下的一件半旧中衣,被她偷偷藏在这里,因为上面沾了些洗不掉的墨迹,

    张嬷嬷嫌晦气,赏给了她。她颤抖着,手指一寸寸抚过衣服的里衬、接缝处…突然,

    在腋下一处极不起眼的、缝线略有些异样的地方,她的指尖顿住了!那里…似乎有夹层!

    心脏狂跳起来。她借着窗洞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用冻僵的手指,

    小心翼翼地去挑那细密的针脚…“嗤啦”一声轻响,线崩开了。一张折叠的、更小的纸片,

    掉了出来!林晚舟屏住呼吸,颤抖着打开。上面是苏清璃更加潦草、几乎力透纸背的几行字,

    写下的:『兄知珩疑我通敌…药中有毒…非病…救我…速来…否则…命不久矣…』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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