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都知道,苏贵妃是我前世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她张扬跋扈,艳冠六宫,而我,
是她眼中断了她皇后之路的绊脚石。我们从花样年华斗到白发苍苍,
最后双双殒命于一场宫廷哗变。可我没想到,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后的第一件事,
她穿过御花园拥挤的人群,在我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抓住我的手,泪眼婆娑。“妹妹,
这一世,我们别斗了。”“我们联手吧,一起弄死那个未来会踩着我们上位的女人,
那个真正的敌人——许清和!”她眼里的恨意浓得化不开,
语气里的真诚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动容。可她不知道,
我不是她那个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沈晚月。我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
穿进了这本我看过的宫斗小说里。而她口中那个未来的皇后许清和,正是这本书里,
真正笑到最后的大女主。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姐妹,你找错盟友了。
你不知道,我专治重生。1“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信我?”苏凌安见我半天没反应,
急得眼圈都红了,抓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周围的妃嫔和宫人们都看傻了。要知道,
就在半个时辰前,她还因为我养的猫惊了她的坐骑,罚我的贴身宫女春桃在太阳底下跪着。
现在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演给谁看呢?我抽出被她捏得生疼的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福了福身子,语气疏离又恭敬:“贵妃娘娘说笑了,嫔妾愚钝,听不懂娘娘的意思。
”开玩笑,现在跟你联手,不就是登上了反派的贼船,等着将来被大女主连锅端吗?
我好不容易才从996的福报里解脱出来,
穿到这个虽然没什么品阶但吃穿不愁的沈才人身上,唯一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合格的咸鱼,
安安稳稳苟到出宫,可没兴趣参与你们这些高端局。苏凌安的脸色僵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在她前世的记忆里,沈晚月虽然性子冷淡,但绝不是个蠢人。
她以为自己抛出“重生”和“共同的敌人”这两个重磅炸弹,我至少会表现出震惊和好奇。
可我没有。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唱念做打俱佳的戏子。她深吸一口气,
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沈晚月,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恨我,
我也恨你。但我们上辈子都输了,输给了那个看似温婉无害,实则心机深沉的许清和!
”“她入宫不到三年,就从一个末等更衣爬上后位,逼得你我在冷宫相伴,最后死于非命!
难道你忘了临死前的不甘吗?这一世,我们有机会重来,只要我们联手,凭你我的心计手段,
定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和滔天的恨意。我心里默默点头。嗯,
情节说得没错,主线抓得很准。可惜,你拿的是反派女配的剧本,而我,虽然只是个炮灰,
但我开了上帝视角。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的绝美脸庞,轻声开口:“贵妃娘娘,
慎言。许姑娘是太傅之女,尚未入宫,您这样凭空污蔑,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
”苏凌安冷笑一声,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他现在自然是护着她的。妹妹,
你还不知道吧?不出三日,皇上会去城外大相国寺祈福,回程途中偶感风寒,
太医院束手无策。而早已买通太医的许清和,会‘恰巧’献上良方,从此入了皇上的眼。
”她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带着致命的诱惑:“这是她平步青云的第一步。
妹妹,只要我们提前将药方献上,就能断了她的青云路。你我,也能借此机会,重获圣心。
”我心中一动。来了,重生者的第一个“预言”。书里的情节确实是这样的。
皇帝萧烬言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女主许清和凭借祖传的药方,一举获得皇帝的关注和好感,
为她日后入宫铺平了道路。苏凌安见我神色微变,以为我心动了,
继续加码:“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此事过后,你便知我所言非虚。妹妹,
我们上辈子斗得你死我活,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何其可笑!这一世,
我苏凌安只想让你我,都活出个人样。”她的眼神太真挚,太沉痛了。
如果我真是那个和她斗了一辈子的沈晚月,此刻恐怕早已动容。但我不是。
我是一个只想躺平的穿越者。不过……她提供的情节,倒是可以加以利用。我想了想,
抬起头,露出一副半信半疑、惊疑不定的表情:“娘娘说的……都是真的?”苏凌安笑了,
笑得志得意满。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自然是真的,”她重新拉起我的手,
这次的力道温柔了许多,“妹妹,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亲姐妹。有我一口肉吃,
就绝不会让你喝汤。”我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在飞速盘算。截胡女主的功劳?不不不,
风险太高了。万一被皇帝发现我们提前知道他会生病,那不是不打自招地承认自己在搞鬼?
苏凌安这个斗争专家,重生回来怎么连脑子都丢了?我得换个玩法。一个既能达到目的,
又不会引火烧身的玩法。2苏凌安走后,春桃哭丧着脸挪到我身边:“小主,
您怎么还和贵妃娘娘说上话了?奴婢的膝盖都快跪碎了。”我扶起她,拍了拍她裙子上的土,
递给她一管药膏:“是我连累了你。以后离凤仪宫的人远点,她们就是一群疯狗。
”春桃接过药膏,眼泪汪汪的:“小主,贵妃娘娘刚才和您说什么了?她没为难您吧?
”我摇摇头,看着远处苏凌安摇曳生姿的背影,淡淡一笑:“她想拉我入伙,干一票大的。
”“啊?”春桃吓得脸色都白了,“小主,您可千万别答应啊!那苏贵妃就是个搅屎棍,
谁跟她沾上谁倒霉!”我捏了捏她的小脸:“放心,你家小主我,惜命得很。
”接下来的两天,我按兵不动。每天就是听听曲,看看书,
养养我那只闯了祸的白猫“雪团”。苏凌安那边却急得不行,派人送了好几次东西过来,
名义上是为惊了我坐骑的事赔罪,实际上是催我行动。我照单全收,就是不办事。
直到第三天下午,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离宫祈福,马上就要回来了。
苏凌安的贴身宫女锦绣又来了,这次连客套都省了,开门见山地问:“沈才人,
药方您准备好了吗?再不献上去,就来不及了!”我正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喂雪团吃小鱼干,
闻言掀了掀眼皮:“急什么?”锦绣气得直跺脚:“才人!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您怎么一点都不上心?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被许家那丫头抢了先,
贵妃娘娘的计划可就……”“那就让她抢好了。”我打断她,慢悠悠地说道,
“你回去告诉贵妃娘娘,就说风头太盛,不是好事。这泼天的功劳,我们位份低微,接不住。
”锦绣彻底懵了。她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我这个在冷宫里苦熬了半辈子的人,
面对送上门的富贵,竟然无动于衷。她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摆了摆手:“送客。
”春桃立刻上前,半推半搡地把锦绣请了出去。“小主,您真的不管啊?
”春桃有些担忧地问。我摸了摸雪团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管,怎么不管。
但不是现在。”当天傍晚,消息传来,皇上回宫途中果然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太医院的太医们进进出出,愁眉苦脸,熬的药一碗碗地端进去,又被原封不动地端出来。
据说皇上烧得迷迷糊糊,什么都喝不下去。凤仪宫里,苏凌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我去献药方,最后实在忍不住,
亲自捧着药方去了皇帝的寝宫乾清宫。结果,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德全拦在了门外。
“贵妃娘娘,皇上病中需要静养,已经下令谁也不见。”“本宫有治愈皇上风寒的良方!
”苏凌安急切地说道。王德全眼皮都没抬一下:“太医院的张院使说了,
皇上的病症有些蹊跷,不宜擅用汤药。娘娘还是请回吧。”苏凌安碰了一鼻子灰,
气得脸色铁青地回了凤仪宫。而几乎是同时,太傅府的许清和,也派人将药方送到了宫门口,
同样被拦了下来。夜深了。我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亲自下厨,
用小火慢炖了一锅清淡爽口的冰糖雪梨羹。然后,我提着食盒,带着春桃,
慢悠悠地走向了乾清宫。3乾清宫外,灯火通明,气氛凝重。我到的时候,
王德全正焦头烂额地指挥着小太监们。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沈才人?
您怎么来了?皇上说了,谁也不见。”我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温软:“王总管,
嫔妾并非前来邀宠。只是听闻皇上高烧不退,胃口不佳,心中担忧。嫔妾不会医术,
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炖一碗润喉的雪梨羹,或许能让皇上舒服一些。”我打开食盒,
一股清甜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王德全是个懂行的人,闻了一下,
就知道这雪梨羹炖得火候极佳,没有放任何杂七杂八的药材,就是单纯的食补。
他脸上的戒备松懈了几分,但依旧为难:“才人的心意,奴才心领了。
只是皇上现在……恐怕没什么胃口。”“没关系,”我浅浅一笑,“嫔妾不进去打扰皇上。
劳烦总管将这碗雪梨羹放在皇上床头,若是皇上半夜醒来,口干舌燥,能喝上一口,
也算是嫔妾尽的一点心意。若是皇上实在不想喝,倒掉便是,总归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
”我的态度极为谦卑,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没有半分邀功的意思。王德全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后宫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像我这样不争不抢,
只默默关心皇帝身体的,还真是头一个。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
那便有劳才人了。奴才会将您的心意转达给皇上。”我将食盒交给他,又福了福身子,
便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我没有提一句关于“药方”的事。回到我的碎玉轩,
春桃还有些不解:“小主,我们就这么走了?那碗雪梨羹,皇上到底会不会喝啊?
”我伸了个懒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做了该做的,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知道,萧烬言这个人,生性多疑。
苏凌安和许清和争先恐后地献上“神药”,在他看来,只会觉得这两人心机深沉,目的不纯。
尤其是在病中,一个帝王的警惕心会达到顶峰。他谁都不会信。
而我这碗普普通通、毫无威胁的冰糖雪梨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选择。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王德全亲自来了碎玉轩。他满脸堆笑,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沈才人,
大喜啊!”王德全一进门就拱手道贺,“皇上昨夜喝了您炖的雪梨羹,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还多睡了一个时辰呢!”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真的吗?那太好了!
”王德全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不是嘛!皇上龙心大悦,说才人您心思玲珑,温柔体贴,
特意赏了您这对南海珍珠耳坠。还说,等他病好了,要亲自来碎玉轩瞧瞧呢!
”春桃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跪下谢恩。我也适时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却平静如水。
一切,尽在掌握。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所有人都没想到,
在贵妃和未来新后都吃了闭门羹的情况下,最后博得皇上青睐的,
竟然是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才人。一时间,碎玉轩门庭若市,
前来示好攀交情的妃嫔络绎不绝。而凤仪宫里,
据说苏贵妃气得摔了一套她最喜欢的琉璃茶具。她大概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手握“重生”剧本,竟然会输给我一碗平平无奇的冰糖雪梨羹。
她派人来请我过去“叙话”。我称病,没去。开玩笑,现在去见她,不是等着被她质问吗?
我得让她再憋一会儿,让她自己把事情的逻辑给“圆”上。4果然,没过两天,
苏凌安自己想通了。她不再派人来请我,而是亲自带着丰厚的礼品,
登门探望我这个“病人”。一进门,她就屏退了左右,拉着我的手,一脸感慨地说:“妹妹,
还是你聪明!”我一脸“虚弱”地靠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她:“姐姐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苏凌安叹了口气,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表情:“你还在跟我装。
我知道,你故意不去献药方,就是算准了皇上生性多疑,不会相信我们。你反其道而行之,
送上一碗普通的雪梨羹,不争不抢,反而入了皇上的眼。高明,实在是高明!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一丝警惕。“妹妹,你比我前世认识的那个沈晚月,
要聪明太多了。看来,重生之后,长进的并非只有我一个。”我心里乐开了花。太好了,
她自己就把剧本给脑补完了。这样我就省得解释了。我垂下眼眸,
露出一抹苦笑:“姐姐谬赞了。我不过是……被斗怕了而已。上辈子锋芒毕露,下场凄惨。
这辈子,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正好戳中了苏凌安的心事。
她也想起了前世的种种,神色黯然下来:“是啊,都怕了。所以我们才更要联手。妹妹,
这次你得了头筹,我很为你高兴。但你记住,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清和。
”她压低声音,眼神狠厉:“这次虽然没能阻止她入皇上的眼,但没关系。
我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皇上的生母德裕太后,常年礼佛,最喜焚香。
许清和会寻来一种名为‘静心檀’的奇香,献给太后,从此得了太后的青睐。”“妹妹,
这香的方子,我知道。只要我们抢先一步把香献给太后,不仅能再次打压许清和,
还能讨得太后欢心。在后宫,有太后做靠山,比什么都重要!”我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
点了点头,乖巧地应下:“一切都听姐姐安排。”送走苏凌安,我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抢献奇香?这苏凌安的脑回路,怎么就这么直呢?她难道忘了,
“静心檀”之所以能得太后青睐,并不仅仅是因为它香味独特,更是因为这香,
是许清和的父亲,许太傅,跋山涉水,亲自为母寻来的孝心之物。人家拼的是一片孝心,
你拿个方子去截胡,算怎么回事?东施效颦,徒增笑料罢了。而且,书里写得很清楚,
德裕太后虽然礼佛,但为人极为精明。她最厌恶的就是后宫妃嫔拿她当梯子,去争宠固位。
苏凌安这么大张旗鼓地去献香,只会弄巧成拙,惹太后厌烦。我可不能跟着她一起去作死。
我想了想,有了主意。我没有去找制香的方子,而是去了御花园。我知道,
太后虽然深居简出,但每天清晨都会去佛堂前的小花园里修剪花枝。而那里,
种着一大片先帝最爱的茉莉花。5接连几天,我都在清晨时分,
去佛堂的小花园附近“闲逛”。我什么也不做,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不远处,
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者做点针线活。我选的位置很巧妙,既不会打扰到太后,
又能让她一眼就看到我。太后身边伺候的张嬷嬷很快就注意到了我。她过来询问我的身份,
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自己是新晋的沈才人,因为住的碎玉轩有些偏僻,
就喜欢来这清净的花园坐坐。张嬷嬷打量了我几眼,见我穿着朴素,举止文雅,
不像那些妖妖艳艳的妃子,便没再多问。如此过了五六天。这天清晨,我照例坐在老地方,
手里正绣着一幅茉莉花的帕子。太后修剪完花枝,由张嬷嬷扶着,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连忙起身行礼:“嫔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是个面容祥和的老太太,她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绣绷子,温和地开口:“你就是那个天天来这儿坐着的小才人?”“是,
嫔妾扰了太后清净,还请太后恕罪。”我垂着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无妨。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就是有些好奇,这后宫的女儿家,不都忙着往皇上跟前凑,
你怎么反倒天天往我这老婆子这儿跑?”我抬起头,眼神清澈,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回太后的话,嫔妾的母亲……生前也最爱茉莉花。她总说,
茉莉花不像牡丹那般富贵,也不像玫瑰那般娇艳,但它的香气,清雅悠远,最是解语。
”我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嫔妾入宫后,时常思念母亲。
知道这里的茉莉花是先帝为太后亲手所植,便总想着来这里坐坐,看看这花,
就好像……母亲还在身边一样。”我说着,眼眶就红了。这番话,当然是编的。
原主沈晚月的母亲,活得好好的。但我知道,德裕太后与先帝感情甚笃,先帝早逝,
是她一生的遗憾。我的话,无疑是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果然,太后听完,
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感伤起来。她看着满园的茉莉,叹了口气:“是啊,清雅悠远,
最是解语……你这孩子,倒是个有孝心的。”她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帕子,
上面的茉莉花绣得栩栩如生。“这手艺不错。”太后点了点头,“哀家瞧着喜欢。这帕子,
就送给哀家吧。”我连忙将帕子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太后接过帕子,
对我笑了笑:“好孩子,以后想来,就常来吧。”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知道这第二步棋,也走对了。而就在第二天,苏凌安兴师动众地将她寻来的“静心檀”,
献到了太后宫里。结果可想而知。太后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让张嬷嬷收了起来,
连一句夸奖都没有。苏凌安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又是大发雷霆。她想不通,
为什么她严格按照前世的剧本走,却再次失手了。她更想不通,
为什么太后对她重金寻来的奇香不屑一顾,却对我这个偶遇的小才人青睐有加,
甚至还把我叫到身边,陪她念经礼佛。我看着她派人送来的、名义上是祝贺我得了太后青睐,
实则是打探消息的礼物,只是笑了笑。妹妹,宫斗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你重生回来,
光记着仇恨和事件,却忘了人心,才是最难预测的东西。6得了太后青睐,
我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不仅份例提了一等,连宫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以前那些对我爱搭不理的妃嫔,现在更是削尖了脑袋想和我攀上关系。对此,
我一概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送来的礼,我收。递来的话,我听。
但想拉我站队,门儿都没有。我的“咸鱼”人设,在后宫里算是立住了。大家都觉得,
沈才人就是运气好,先是得了皇上青睐,又得了太后垂怜,
但本人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佛系女子。只有苏凌安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我是在藏拙,
是在下一盘大棋。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既有倚重,又有防备。这天,
她又把我叫到了凤仪宫。这次,她的脸色异常凝重。“妹妹,我们真正的敌人,许清和,
要入宫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主线情节终于要开始了。我面上不动声色:“哦?
是皇下的旨意吗?”“是。”苏凌安咬着牙,“就在下个月的选秀。
她会以太傅之女的身份入选,初封便是从五品的贵人。这在以往的选秀里,
是绝无仅有的殊荣。”我点了点头。书里就是这么写的。许清和家世显赫,本人又才貌双全,
初封贵人,实至名归。苏凌安看着我,眼神灼灼:“妹妹,这对我们来说,是危机,
也是机会。我知道,选秀那日,会发生一件事。”她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才艺展示时,和许清和一同献舞的舞姬,会因为嫉妒她的美貌,
故意将她推下高台。前世,皇上英雄救美,亲自冲下去接住了她,两人感情因此突飞猛进。
而那个舞姬,被当场杖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一世,我不会让皇上得逞。
我已经买通了那个舞姬,让她推得再狠一点。我还要在许清和的舞鞋上做手脚,
让她摔得血肉模糊,再也爬不起来!”我听得心里发寒。这苏凌安,真是又蠢又毒。
她以为她是在报复许清和。但她不知道,书里写得很清楚,那个舞姬,根本不是嫉妒许清和,
而是受了当时另一位宠妃——丽嫔的指使。那次意外,看似是许清和的危机,
实则是皇帝萧烬言设下的一个局。他早就想处置骄纵跋扈的丽嫔,只是苦于没有把柄。于是,
他将计就计,故意让许清和“遇险”,自己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