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惊梦林家别墅的水晶灯足有三层楼高，捷克进口的水晶坠子在雷雨中叮当作响，
像串不安分的泪珠。林淑芬攥着孕检单的指节泛白，那单子边缘被她捏得起了毛边，
B超图像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像枚歪歪扭扭的逗号，悬在她三十三年的人生末尾。“建明。
”她的声音裹着潮湿的水汽，从喉咙里挤出来时带着铁锈味。
对面真皮沙发上的王建明正对着笔记本敲字，银灰色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
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她挑的礼物。男人抬眼时，金丝眼镜片反射着窗外的电光。“什么事？
”他的语气像冰镇过的矿泉水，凉得能冻起鸡皮疙瘩。林淑芬把单子推过去，
指尖在玻璃茶几上留下半湿的印子：“我有了。”王建明的目光在单子上扫了两秒，
突然嗤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照片甩过来。最上面一张拍的是酒店套房，
他赤着上身趴在李娜背上，
买的爱马仕丝巾正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丝巾还是林淑芬上个月在恒隆广场帮李娜挑的，
说“衬她年轻”。“淑芬，”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里没半点波澜，“离婚吧。
李娜也怀了，六周零三天，比你早半个月。”惊雷劈在别墅顶上时，
林淑芬听见自己心脏炸开的声音。书房门被撞开的力道太大，门上的欧式雕花掉了块木茬，
林志强浑身淌着水冲进来，雨水顺着他染成闷青色的发梢滴在地毯上，晕出深色的圈。“姐！
”他扯开湿透的衬衫，左胸赫然是朵滴血玫瑰纹身，
旁边歪歪扭扭刻着“娜”字——和李娜后腰那朵一模一样。“我跟娜姐是真心的！
你让姐夫成全我们！”林淑芬盯着那纹身，突然想起上周帮李娜收拾衣柜时，
看见她扔了件染血的白衬衫，当时只当是来例假沾的。现在才明白，
那是弟弟第一次跟李娜滚床单时，被玫瑰尖刺扎破的血。王建明突然笑出声，
从酒柜里倒了杯威士忌：“也好，省得我再费心解释。”他喝了口酒，冰块在杯壁撞出脆响，
“志强，你跟李娜好上多久了？她肚子里的种，该不会是你的吧？”林志强的脸瞬间惨白，
像被雷劈中了似的。第二章身世之谜李娜搬进王家那天，
用的是林淑芬最喜欢的那套景德镇瓷器喝燕窝。她穿着林淑芬的真丝睡袍，肚子已经显怀，
隆起的弧度像揣了个小西瓜。“王总说这房子以后归我，”她用银勺子敲着碗沿，
“林姐要是舍不得，也可以留下当保姆。”林淑芬没说话，
只是每天照旧去书房帮王建明整理文件。她知道丈夫有个上锁的木箱，藏在书架最高层，
三十年没动过。那天她给窗台上的兰花浇水——那是母亲赵秀兰托人送来的，
说“建明小时候最喜欢这品种”，手指突然摸到花盆底有个硬物。是把铜钥匙，
柄上刻着个模糊的“兰”字。木箱打开时扬起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嗽，里面只有个红布包，
裹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栏写着“赵秀兰”，父亲栏是空白，婴儿姓名那栏，
蓝黑墨水写着“王建明”，出生日期比她早两年。下面压着张字条，
是母亲的字迹：“吾儿建明，母无能，送与王家为子，盼此生安康。
”林淑芬的手抖得像筛糠，她冲进主卧时，
王建明正对着份文件发呆——是他偷偷去做的亲子鉴定，
结论那栏写着“确认赵秀兰为生物学母亲”。“所以……”他声音发哑，眼镜滑到鼻尖，
“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林志强正给李娜削苹果。“娜姐，
尝尝这个阿克苏糖心的。”他把最甜的那块递过去，李娜却突然把手机怼到他面前。
屏保是张老照片，年轻的林国栋抱着个女婴，旁边的女人眉眼和李娜一模一样。
“昨天我去林家老宅了，”李娜的眼泪砸在手机上，“林伯伯说，这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他偷偷去孤儿院拍的。我是他跟外面女人生的，生下来就被扔了。
”林志强手里的苹果滚到地上，在地毯上留下道黏糊糊的印子。他突然想起小时候，
父亲总骂他“不如那个丢了的姐姐懂事”，原来那不是气话。
“也就是说……”他看着李娜隆起的肚子，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你是我亲姐？
那你肚子里的……”李娜的脸色比苹果皮还白。
第三章狗血修罗场王氏集团年会在顶楼宴会厅，水晶灯吊得比教堂穹顶还高。
林淑芬穿着当年的婚纱站在门口时，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那婚纱是她攒了半年工资买的，鱼尾裙摆上镶的碎钻，
此刻正反射着她眼里的疯狂。“王建明！”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穿过人群，裙摆扫过香槟塔，
溅起的酒液在地毯上开出小黄花，“就算你是我哥，这婚我也非结不可！
”王建明正在台上致辞，手里的话筒“哐当”掉在地上。“林淑芬你疯了！
”他冲下台想拽她，却被她甩开。“我没疯！”她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声音在音响里炸开来，
“台下各位都是见证！我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姓王！”闪光灯像暴雨似的砸过来，
记者们挤得像沙丁鱼。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尖叫，李娜捂着肚子滑坐在地，
米白色的礼服裙摆迅速洇开片深色。“快叫救护车！”有人喊，
林志强已经冲过去把她抱起来。他抱着李娜往电梯口跑，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
电梯门开的瞬间，他撞见王老爷子——老爷子今天穿了身定制唐装，
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大理石地面敲出笃笃声。“这丫头……”老爷子眯着眼凑近看，
突然拐杖一顿，“这眼角的痣，跟我那丢了的大孙女一模一样！”当年王家长子车祸去世，
留下个刚出生的女婴，夜里被保姆抱走，从此杳无音讯。李娜疼得浑身发抖，
却突然抓住老爷子的手：“您说……我是您孙女？”这边还没厘清，宴会厅里又乱了套。
林国栋捂着胸口倒在餐桌旁，龙虾刺身的红汁溅在他的白衬衫上，像朵诡异的花。“国栋！
”赵秀兰扑过去，老伴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攥着王建明的手腕。
“建明……”他气若游丝，每说个字都像要咳出血，
“当年……你妈生的是双胞胎……”原来当年赵秀兰生了两个男孩，一个送了王家，
一个留了林家。留在家的那个，就是林志强。王建明看着和自己长得有七分像的弟弟，
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不仅睡了自己的妹妹，弟弟还搞上了自己的私生女姐姐。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和外面的雷声搅在一起，像支混乱的交响曲。
第四章啼笑皆非产房外的走廊灯是惨白的，王建明坐在塑料椅上，烟抽得满地都是。
赵秀兰在旁边抹眼泪，手里的保温桶还冒着热气——是给林淑芬炖的鸽子汤。“出来了！
”护士抱着三个襁褓走出来，粉色的是女孩，蓝色的是男孩，还有个黄色的，说是李娜生的。
“王太太生了龙凤胎，六斤八两和五斤六两，李**生了个儿子，七斤整。
”林志强刚想上前，护士又递过来份文件：“林先生，这是您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拆开看时，手抖得差点把纸撕烂——三个孩子，全跟他有血缘关系。
“我……”他突然想起生的前一晚，他喝多了洋酒，糊里糊涂进了林淑芬的病房。
当时姐姐哭着说“建明不要我了”，他就抱着她安慰，后来的事……断片了。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轮椅轱辘声，王老爷子推着个老太太过来。那老太太穿件碎花棉袄，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给你们介绍下，”老爷子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
“这是你们的亲奶奶，当年我为了娶她，才把刚出生的儿子送走的。
”老太太盯着王建明和林志强，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银锁：“这是当年给我儿打的，
你们看……”锁上刻着的“建”字，和王建明小时候戴的那个一模一样。林淑芬被推出来时，
正好听见这话。她看着那个银锁，突然笑了：“妈当年说，我哥的锁丢了，原来是在这儿。
”她指了指龙凤胎，“这两个，也该戴银锁。”李娜也被推了出来，
怀里的儿子正睁着眼睛看她。“这孩子……”她突然发现，儿子的左手手背上，
有个和王老爷子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胎记。护士在旁边收拾东西，突然嘟囔了句：“今天真巧，
三个孩子都在同一分钟生的，连哭声都一样响。
”第五章错位情缘孩子满月宴摆在五星级酒店，光酒席就开了五十桌。林淑芬穿着红旗袍，
抱着龙凤胎给客人敬酒，脸上的笑容比胭脂还红。“建明，”她趁人不注意凑到丈夫耳边，
“我们复婚吧，妈都同意了。”王建明正跟王老爷子说话，闻言差点把手里的白酒洒出来。
“你疯了？我们是兄妹！”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那又怎样？
”林淑芬笑得更欢了，“反正孩子都生了，民政局那边我托了关系，说可以通融。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娜突然摔了个玻璃杯，碎片溅到林志强的皮鞋上。“林志强，
你自己看！”她把手机扔过去，屏幕上是他和个中年女人的聊天记录，备注是“亲爱的”。
林志强捡起手机，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那女人是王老爷子的新老伴，也就是他的亲奶奶。
“我……我只是觉得她亲切……”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却被老太太一巴掌扇在脸上。
“小兔崽子，我是你奶奶！”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看你可怜，
我才不会跟你聊那么多！”这时三个穿着同款连体衣的孩子突然从婴儿车里爬出来，
最大的那个举着棒棒糖跑到林国栋面前。“爷爷，刚才有个黑衣服的叔叔说，他是你儿子。
”众人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门口站着个穿黑风衣的老头，
正是刚出狱的林国栋——他当年因为挪用公款被判了十五年。老头手里还提着个果篮，
看见满屋子的人，
突然老泪纵横：“我那苦命的儿子啊……”他说的是当年和外面女人生的那个，
也就是李娜的亲弟弟，刚才在门口跟孩子搭话的，正是他。林淑芬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
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开席吧，”她招呼着客人，“菜都要凉了。
”第六章试管婴儿的秘密龙凤胎三岁那年，幼儿园体检时查出了问题。
林淑芬拿着血型报告单，手指在“A型”“AB型”上划来划去——她和林志强都是A型血，
怎么会生出AB型的孩子？她偷偷剪了孩子们的头发，托人去做了更详细的鉴定。
结果出来那天，她正在给兰花浇水，花盆突然从手里滑下去，摔得粉碎。报告上说，
龙凤胎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和林志强也没有。“不可能……”她瘫坐在地上，
突然想起当年怀孕困难，医生建议做试管婴儿。她当时选的是匿名捐赠者的**，
编号是734。这时手机响了，是当年的主治医生，声音带着愧疚：“林女士，
有件事我必须坦白……当年**库的标本搞错了，734号的实际捐赠者，是张皓先生。
”张皓——她的初恋，当年因为家里反对分了手，后来举家迁去了美国。
林淑芬握着手机的手冰凉，突然想起上个月同学聚会，有人说张皓回国了，就在本市开公司。
她找到张皓的公司时，前台说老板正在见客人。推开总裁办公室门的瞬间，
她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李娜的养母，正给张皓揉着肩膀，动作亲昵得像对夫妻。
“你们……”林淑芬的声音都在抖。李娜的养母转过身，脸上带着尴尬：“淑芬，
其实……我是张皓的亲姐姐。当年你做试管，是我托人帮忙选的标本，
想着都是熟人……没想到会搞错。”张皓站起来，手里还捏着份文件：“我也是刚知道，
那两个孩子……是我的。”他把文件递过来，是他和龙凤胎的亲子鉴定，
结论栏写着“确认亲子关系”。林淑芬看着那份报告，
突然笑了——她不仅嫁给了同母异父的哥哥，连孩子都是初恋的种。
第七章变性风波王家的家产争夺战愈演愈烈，王老爷子放出话，谁能给王家开枝散叶，
谁就能继承大部分股份。林志强消失了三个月，再出现时，穿着条粉色连衣裙，化着烟熏妆，
说话细声细气的。“大家好，我是林美琪。”他/她提着裙摆转了个圈，胸前垫着硅胶，
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我已经做完变性手术了。”王建明正在看财务报表，
钢笔突然从手里掉下去。“你疯了？”他指着林美琪，气得说不出话。“我没疯，
”林美琪坐下，翘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哥，我们结婚吧。
这样我就能以你妻子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产了。”她掏出本结婚证，
照片上是她和王建明的合影——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合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