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日更三万 著
  • 类别:都市 状态:连载中 主角:江卫国江莉 更新时间:2025-08-11 20:33

《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日更三万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江卫国那一声泣血的质问,如同平地惊雷,在江家院落的上空轰然炸响。这声音里蕴含的滔天悲愤与无尽委屈,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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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7章

    初冬的风,有了铁锈的味道。

    县城里最高档的国营饭店,从一大清早就被一阵阵空洞的、急躁的炮仗声包裹着,像一群看不见的饿蝉,在啃食着黎明前最后的安宁。

    红色的鞭炮碎屑铺了一地,混着泥土,像一场未干的血。

    江家的院子里,很静。

    江卫国在磨刀。

    不是那把饮过狼血的砍柴刀,而是一把寻常的、用来切菜的厨刀。

    他坐在小马扎上,背影如山,手腕平稳,刀刃在磨刀石上发出“沙......沙......”的、富有节奏的声响。

    他在磨掉刀锋上最后一丝烟火气,磨出一道只属于他自己的、冰冷的锋芒。

    苏秀云拿着一件干净但打了几个补丁的蓝色中山装,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那喧闹的炮仗声让她心慌,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公公,我们......真的要去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羽毛。

    “请柬都送到了家门口,哪有不去的道理。”

    江卫国头也不回,声音平稳得像他脚下那块坚硬的青石板,“他们摆了戏台,我们就是去看戏的。看完,就该我们自己上台唱了。”

    他站起身,走进那间如今已成为他禁地的柴房。

    在幽暗的光线中,他从一个陶罐里,拈出了一颗辣椒。

    那颗辣椒,通体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凝固了的鲜血般的深红色。

    他没有犹豫,将这颗“血阎王”放在石臼中,用一块石头,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将其碾成了最细腻的粉末。

    那粉末,红得妖异,在昏暗中,竟无风自燃般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猩红色的薄雾。

    他将这撮粉末,用一张小小的油纸包好,折叠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块,塞进了贴身的口袋。

    这是他为女儿江莉,准备的唯一一份“嫁妆”。

    他们没有坐车,江卫国牵着萌萌,苏秀云跟在身侧,一家三口,就这么一步一步,从乡野的泥土路,走进了县城的水泥路。

    他们的沉默与这满城的喧嚣格格不入,像一滴浓墨,滴入了一杯浮着油花的、虚伪的喜酒里。

    临走前,江卫国只对守在村口的孟山说了一句话。

    “日落之前,我们不出来,就烧了它。”

    ......

    国营饭店二楼,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江卫国三人的出现,像一阵突兀的寒风,让满堂的宾客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还有那个躲在大人身后、怯生生的小女孩。

    他们与这满屋的“的确良”和“中山装”,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江莉就站在门口迎客。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色连衣裙,烫着时髦的卷发,脸上涂着厚厚的雪花膏,像一个拙劣的、急于登台的戏子。

    看到江卫国,她脸上的得意与炫耀瞬间化为怨毒,但很快又被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的快感所取代。

    “哟,爸,您还真肯赏脸来啊?”

    她捏着嗓子,声音尖利刻薄,“我还以为,您这‘大神仙’,不屑于来我们这种凡人的地方呢!”

    江卫国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像一把冷静的手术刀,越过这些嘈杂的、无关紧要的血肉,精准地找到了他真正的目标。

    不远处的一张上等席位上,坐着一个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女人。

    她的气质温婉如水,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柔和,正微笑着与身边一位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低声交谈。

    林晚秋。

    还有她身边那条来自香江的、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霍振庭。

    江卫国的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蛇,终于都出洞了。

    “叔叔,您来了。”

    林晚秋看到了他,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担忧”,“您身体不好,怎么还走这么远的路?莉莉也真是的,怎么不派车去接您......”

    她的话,温柔体贴,却句句都在暗示江莉的不孝,同时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善良懂事的角色,引得周围宾客纷纷侧目,对着江莉指指点点。

    江莉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从发作。

    这场戏,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

    他们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紧挨着厨房门口的一张桌子。

    同桌的,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江卫国毫不在意。

    他如山般坐下,让苏秀云和萌萌也坐好。

    他就像一颗被扔进沸油里的石子,任凭周围油花四溅,他自岿然不动。

    酒过三巡,戏,正式开锣。

    新郎的父亲,机械厂的王爱民主任,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地站了起来。

    一番官样文章后,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了江卫国所在的角落。

    “今天,我还要特别欢迎一下我的亲家,江卫国同志。”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都听见,“我听说,建国同志最近本事大了,靠着种些‘稀罕菜’发了家,成了咱们县的名人啊。但是,”

    他语气一沉,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敲打意味,“人呐,富了,可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国家的规矩,不能走歪门邪道,是不是啊?”

    满堂宾客,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听出了这番话里赤裸裸的威胁。

    王主任话音刚落,那个港商霍振庭便恰到好处地站了起来,他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声音里却带着资本独有的傲慢与诱惑。

    “王主任此言差矣。在我看来,江先生这不是投机倒把,而是拥有上天赐予的财富密码!江先生,”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卫国,“我是香江百味楼的董事长霍振庭。我正式向你提议,由我出资五百万,在你们县建一座最现代化的农场,你,只需要交出你的种植秘方,我便让你成为农场的股东,每年享受至少十万元的分红!江先生,这才是你的菜,应该有的价值!”

    五百万!

    十万元分红!

    一连串天文数字,像炸弹一样,在宾客中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贪婪、嫉妒、狂热的目光看向江卫国。

    一个用权势威逼,一个用金钱收买。

    一张天罗地网,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朝着角落里的那只“困兽”,缓缓收紧。

    林晚秋端坐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而又残忍的微笑。

    她看着那个曾经让她仰视、如今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养父,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然而,面对这一切,江卫国只是缓缓地、端起了面前那杯最廉价的、带着茶梗的粗茶。

    他吹开浮沫,轻轻呷了一口。

    然后,在所有人或期待、或紧张、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站了起来。

    他没有走向主席台,也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只是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走向了那扇不断有饭菜端出的厨房大门。

    “江......江老哥?”

    正在后厨忙得焦头烂额的王厨师,一看到他,吓得手里的炒勺都差点掉了。

    江卫国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了灶台前。

    那里,一口巨大的瓦罐里,正“咕嘟咕嘟”地炖着今天婚宴的压轴大菜——红烧狮子头。

    浓郁的肉香,飘满了整个后厨。

    在所有厨师惊恐的注视下,江卫国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油纸小包。

    他慢条斯理地将其打开,然后,对着那口巨大的瓦罐,轻轻一弹。

    一撮几乎看不见的、猩红色的粉末,如同一缕冤魂,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翻滚的肉汤之中。

    “火,不够旺。”

    他转过头,对早已面无人色的王厨师,平静地说道。

    王厨师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把柴火,塞进了灶膛。

    “呼――”火苗冲天而起,将那瓦罐里的肉汤,烧得更加沸腾。

    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而又妖异的奇香,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味道,弥漫开来。

    江卫国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压轴菜,被一盘盘端了上来。

    那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狮子头,瞬间引爆了所有宾客的食欲。

    “好吃!太好吃了!”

    “这味道,绝了!王主任家的婚宴,就是有水平!”

    王爱民主任志得意满地夹起一大块,满口流油。

    江莉更是吃得仪态尽失,仿佛要将所有的虚荣与得意,都吞进肚子里。

    霍振庭细细品味,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精光。

    只有林晚秋,她没有动筷。

    她看着平静地给孙女夹着青菜的江卫国,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然后,地狱降临了。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汉子,突然放下筷子,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一边笑一边脱衣服,说自己是翱翔九天的雄鹰。

    邻桌的一个老太太,则抱着桌子腿,嚎啕大哭,说自己看到了阴曹地府的判官。

    紧接着,王爱民主任“嚯”地一下站起来,他指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神情激昂,慷慨陈词,仿佛正在向数万军民,作着战前总动员!

    “啊!蛇!有蛇!别过来!”

    江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和胳膊,仿佛有无数条毒蛇,正往她身上爬!

    整个宴会厅,在短短几分钟内,彻底沦为了一座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哭声,笑声,尖叫声,胡言乱语声......

    交织成一曲荒诞而又恐怖的魔鬼交响乐。

    宾客们如同中了集体癔症,丑态百出,理智全无。

    霍振庭蜷缩在桌子底下,抱着头,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只有一张桌子,安然无恙。

    江卫国,苏秀云,江萌萌。

    他们一口菜都没碰。

    江卫国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幅由他亲手描绘的地狱绘卷,眼神里没有快感,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缓缓起身,牵起苏秀云的手,抱起早已吓坏的萌萌。

    他像一个幽灵,穿过这片癫狂的人间。

    路过那个还在地上翻滚尖叫的江莉时,他停下脚步,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喜欢吗?”

    “我的嫁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国营饭店的大门。

    门外,是清冷干净的空气。

    门内,是他亲手为仇人们,打造的血色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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