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
南致稍稍挪动一下身体，避免碰到蠢蠢欲动的小“北司程”。
“下周五晚上，同学生日，邀请我去参加生日会。”她主动报备行程。
“同学？”北司程手臂一紧，让她与自己身体紧密相贴，幽幽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什么人过生日，竟能劳驾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书呆子”亲临？
“女生，金融系的。”南致回道。
对于郑洛，她并未探究隐私，只知其来自海市，父亲早逝，母亲曾是一名舞蹈老师。
“女生就行！”北司程想了想，“下周五晚上，我正好也有事。”
“你那同学的生日会在哪里？我让司机送你过去，结束再接你回来。”
“要是我事情忙完，亲自去接你。”
外面的色狼太多了，这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兔，容易上当受骗。
“不用了……”南致轻轻摇头，“到时候那位同学会把事情安排好的。”
“你的人和车……都有些显眼。”她笑吟吟地提醒一句。
其实她也不认识什么豪车品牌。
她喜欢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上学骑自行车，私下则是摩托车。
“南致……”北司程抬手抚上南致水润润的唇瓣，“我给你换个房子，这地方有点小了。”
“你平时不喜欢出门，休息日整天窝在书房里，连太阳都见不到。”
“给你换个带花园的别墅，累了也能出去赏赏花、散散步、游个泳。”
出国两个多月，北司程时常通过暗中安装在南致手机上的定位，查看她的行踪位置。
小同学几乎没有离开过学校，好像就回御华府一趟，但半天不到又回校。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读书读傻了。
“……”南致指了一下这套装修奢华的大平层，险些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温柔笑意，“四百平的房子……还小吗？”
地球也小了，北司程应该上银河系寻找一个新的星球生活。
“嗯……小了。”北司程点了点头。
“给你新买的独栋别墅，离京大也就半个小时车程，周末和放假去住。”
“这套房子和那栋别墅，房产证上都是你一个人的名字，经过公证，不可撤销赠与。”
“不要多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纯粹想送给你罢了。”
北司程自认，他与南致的关系，不是圈子里所说的——金主与金丝雀。
谈恋爱……似乎也算不上……至于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也弄不清楚。
反正他就是想把好东西送给南致。
“……”南致凝视着北司程那双深邃而矜贵的丹凤眼，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喜欢金钱与房产，但迄今为止已实现了财富自由，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买。
她并不认为，与北司程发生身体上的亲密关系，是什么吃亏之事。
相较之下，在床上时，北司程总是潜心钻研，以她的感受为主。
“在想些什么呢？”
“不怕我骗你吗？”
北司程与南致的声音同时响起。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敲打在落地窗上，偶尔还有银白的闪电划过雨幕。
午时的天色，却是一片昏暗。
“你能骗我什么？”北司程轻轻捏了一下南致那没有耳洞的耳垂，“骗财还是骗色？”
“钱呢……哥哥多的是，就算让你挥霍三辈子，或许也用不完。”
“至于人嘛……随你怎么折腾！”
说完，北司程靠在椅背上，脸上浮现出放荡不羁的恣意笑容。
那意思仿佛在表达——任卿采撷！
南致垂眸轻笑，抬手将北司程身上那件黑色衬衫的第三颗扣子给扣上。
“快点吃饭吧，饭菜要凉……”
她话未说完，只听见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响起。
这是北司程的私人电话。
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乔清菡。
“我去泡两杯茶……”南致从北司程的腿上起身，“今天荤菜有点多，饭后会觉着腻。”
未等北司程开口回应，她已自顾自地往餐厅左侧的茶室走去。
“乔大设计师，今个怎么有空……”
南致合上茶室房门的那一刻，将北司程那温柔带笑的声音隔绝在外。
她向来懂事，知道出现在北司程私人电话里的人……地位非比寻常。
这位乔清菡，更是能让工作繁忙的北先生随叫随到……
十分钟后，南致端着两杯豆香与兰香交织的西湖龙井，走出茶室。
“泡杯茶这么久？饭菜都凉了……”
北司程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南致，声音凉飕飕的。
“抱歉，我不太会泡茶。”南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含笑。
“你是在避开我……”北司程的语气十分笃定，“知道我和女人打电话，故意避嫌吗？”
说到这里，他仔细回想一下，南致好像从未在他面前接过电话。
甚至连一条微信都没有收到……
她用手机一直在玩弱智游戏，一条丑丑的小蛇，在屏幕里拱来拱去。
“南致，老实说，你有几个手机？”
“周末或课外时间，你的导师和同学从来不会联系你吗？”
“你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可懂网络安全……也就是黑客技术？你有第二专业吗？”
“你为何总是玩那弱智小蛇游戏？”
北司程站起身，走到南致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没有故意避开你，只是在别人打电话时，保持距离是基本礼貌。”
南致面不改色，笑意不减，直视着北司程的双眸，轻声细语地回应他最开始的问题。
她随即绕过北司程，将那两杯清香四溢的西湖龙井，轻放于桌上。
“有两个手机，一个自己的；一个是配发的，只能内部联系，出了实验室需要上交。”
“周末或假期，导师和同学知道我性格孤僻，除非有重要之事，否则不会私下找我。”
“我的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网络与信息系统安全自然会涉及……但黑客是犯法的。”
“辅修交叉学科领域的量子计算。”
“最后，贪吃蛇并不弱智，谢谢。”
有问必答，是南致的一大优点。
礼貌待人，则是她的良好品质。
至于话的真假……或许无人能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