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他总是过载

周末傍晚。夕阳熔金，洒在学院路两侧高大的法国梧桐上。

我抱着厚厚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文献资料走出图文中心大门。

手里还拎着一个刚买的冰奶茶袋子。吸管尖利的塑料包装封口没撕干净。膈得手心有点痒。

脚步有些沉。脑子里还盘旋着下午导师敲打的话。「小林，

期末项目和沈知屿协同那块别出岔子。」「物理系赵老托我盯着。」

「……你的数据支撑点有点薄弱。」心里像压了块砖。沉甸甸的。无意识地咬着奶茶的吸管。

塑料管被牙齿碾得轻微变形。发出「咯吱」的细响。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路边行色匆匆的学生。

校门口新开的那家名为“量子咖啡”的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落地玻璃窗后灯光很暖。

模糊映出排队的年轻情侣亲昵交握的手。像一幅加了柔光滤镜的画。奶茶凉沁沁地滑进喉咙。

暂时压下一点闷热和烦躁。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嗡嗡震动起来。

在宽松的校服裤子口袋里疯狂地震。带着一股不屈不挠的劲儿。

我手忙脚乱地腾出一只手去掏。资料和奶茶顿时在怀里摇摇欲坠。险险抓住下滑的纸堆一角。

指尖划拉屏幕。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归属地是本市。谁？心里正犯嘀咕。

手指已经快于大脑点了绿色接听键。「喂？」我声音还带着奶茶的甜腻。「林晚？」

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磁性，低沉。带着一点电流特有的沙沙质感。像一片细砂纸，

在特定的频率下轻轻刮擦过鼓膜。瞬间让耳尖激起一小片细微的疙瘩。是他！沈知屿？！

他怎么会打电话？！心脏猛地被攥紧！呼吸都窒了半拍。奶茶袋子从半松的手里滑落。

“啪嗒”一声轻响。砸在水泥地上。粘稠的液体立刻从吸管口涌出来。

漫开一小滩深褐色的污迹。「是我。」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

但背景非常安静。不像在实验室。只有极其轻微的、某种类似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物理楼地下超净室。」他顿了顿，语速平缓。「西侧第四平台。」「你的样品载体。」

「被污染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如同掉进冰窟！

怀里那叠沉甸甸的资料感觉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差点直接撒手！超净室的样品？！

那可是期末项目最核心、最精密、最关键的部分！我花费了整整一周！耗掉了所有补助经费！

连食堂荤菜都没点过的代价！才提纯出来的那么一丁点！要是毁了……眼前瞬间开始发黑。

导师那张忧心忡忡的脸、赵教授镜片后审视的目光……统统都砸了过来！「我马上到！」

声音都吓变了调。一个字也顾不上多说。我立刻挂断电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拔腿就往物理系实验楼方向冲刺！脚步在梧桐树的浓荫下狂奔。书包重重地拍打着后背。

怀里紧紧搂着那叠碍事的资料。跑起来纸页哗啦作响。像随时要挣脱束缚的惊鸟。

夕阳的金辉透过密密匝匝的梧桐叶缝隙。碎片般投在地上和我狂奔的身影上。明暗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