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看什么呢？”
比北司程小两个月的贺行舟，见他脚步突然停下，探着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北司程收回视线。
刚才，他竟从那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背影中……看出一分南致的影子。
真是老眼昏花了！那人起码比南致高出七八公分，似乎还是短发。
更何况，手机定位显示，这个时候南致正在御华府的书房里。
［在忙什么］北司程发个信息。
除了晚上南致从学校回来时，会有两名保镖暗中保护，其余时候他并未派人跟着她。
［在书房里看书。］
［要视频吗？］
南致的两条微信消息随之而来。
北司程光看着这几个字，就能想象到她温柔带笑看着手机的样子。
［洗干净了……等我回去吃宵夜］
［不视频了，周围有点儿吵］
其实北司程很想视频……但又不想让这些色狼看到南致，也不愿让她以为自己查岗。
“北总……”
“走开！不需要！”
一位穿着纯白仙女裙、长发及腰的清纯女生，刚要坐到北司程身边，便被他出言制止了。
女生脸色一白，攥紧了手，将委屈的目光投向右侧的徐朗。
“回来吧……”徐朗笑道，“北总这人有洁癖……你们先出去玩，一切消费记在哥哥头上。”
四位美女迅速溜了出去，毕竟她们混迹圈子，最是懂得察言观色。
“想玩自己单独去玩……”北司程把玩着酒杯，懒懒道，“别什么人都带到兄弟聚会上。”
“这次不一样！”徐朗赶忙赔罪。
“都是大学生，那个白裙子的美女白纸一张！我不是想着一年了……你大概腻了嘛。”
再美味的东西，吃上一年，也难免会觉得寡淡，想偶尔换个口味……
反正他的女人，至多半年一换。
“没兴趣。”北司程淡淡道。
腻了？笑话！他一见到南致，就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二哥……”贺行舟凑过来，贱兮兮地问道，“你从巴黎潇洒回来，小博士也没闹腾？”
“看来你瞒得不错嘛！不过小博士埋头读书，恐怕也想不到其他方面！”
“你这样……身体还吃得消不？”
说着，贺行舟那贼贼的眼神，偷瞄一下北司程的西装裤。
“……”北司程抬脚踹向他，“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去巴黎是看大姐的……陪乔清菡逛内衣店只是意外！再胡言乱语，缝上你那破嘴！”
“还有……”北司程眯着眼睛，“小博士是什么称呼？谁让你这么叫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贺行舟高高举起双手，“尊称，纯属是尊称！”
“我这人，从小就对那些成绩好的学霸有滤镜，无论男女，我是打心眼里崇拜他们！”
“没办法呀！这是学渣的通病……”
说到这里，贺行舟见到北司程的神色恢复了正常，顿时松了一口气。
北家二少，是出了名的霸道，对自己领地的占有欲极强。
“不过二哥……陪女人逛内衣店，这有点太暧昧了吧？”贺行舟调侃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人家姑娘只图你这个人，那不得伤心难过？”
“上个月我遇到一个乖乖女，看见我和其他女生说话都会哭，一天三百个电话信息！”
“好家伙！那给我吓的……趁着还没有全垒打，就赶紧拜拜了！”
表面上看着痞帅高冷的贺行舟，偏偏长了一张烦死人的话唠嘴。
“这是女人爱你的表现！”徐朗在一旁笑道，“越是爱你，越是黏人，所有女人都这样。”
“是吧？北总？”他看向低头摆弄着手机的北司程，随口问了一句。
“……”北司程充耳不闻。
他和南致认识一年了，她似乎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从不查岗、从不吃醋、从不黏人！
“司程的情况不一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江逸，开始了他作为专业心理医生的分析——
“根据调查，自幼在孤儿院或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性格极易发生问题……”
“第一，表面上看着正常，性格开朗活泼，实则内心严重缺爱，但凡有人给予一分善意，他们就会产生一种极强的依赖性。”
“第二，患有情感障碍，他们为人孤僻冷漠，不懂也不会爱人。”
“司程，小博士是第一种，现在整个人吊死在你身上，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江逸回国不久，未见过南致，就这样给出了专业的“诊断结论”。
“大不了一直养着呗……”北司程听完这番话，收起手机，低声说了一句。
他还真派人去查过南致的过去。
只可惜，一场严重洪涝，别说那座孤儿院，就是县城都翻新重建了。
关于南致，除了高考状元，再没有其他信息，过去一片空白，甚至像被人刻意抹去。
“我艹！”
贺行舟的一声刺耳尖叫，惊得屋内其余三人手中酒杯差点滑落。
“劲爆直播啊！不过这地方……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呢？老徐……”
“徐总——”
贺行舟话未说完，只见会所经理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对徐朗说：“胡导演带人组局……被直播了！现在全网闹得沸沸扬扬！”
“**的畜牲！”徐朗怒骂道。
这家会所是徐家的产业，他刚接手不到三年，竟出了这档子破事！
“徐总，人已经被控制住了……那些视频已传到暗网，根本删不掉！”
经理擦了把汗，接着说：“露脸的只有胡导演和几个投资商，其余人都打了马赛克。”
“技术部追踪IP，发现摄像头是嵌在一个人妖的钻石手链里……”
“这一切……好像是美丽国黑客通过暗网路线全程操控的。”
会所的安保措施极其严密，平时连一张私密照片都发不出去。
这回倒好，竟被人公然直播了……
“徐朗……”北司程站起身，“你先去处理正事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有事尽管开口，百融科技部的网络技术专家，在国际上都能排上号。”
说完，北司程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自己右肩上，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怎么的……
他心底竟然生出一种错觉——
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喝酒消遣，还不如回去和南致吃个宵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