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绮晚冷淡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暂停。
秦砚洲感受到比刚才更加惶恐的情绪浮上心头,上前几步,拉住苏绮晚的手。
再次开口,秦砚洲便察觉到自己嗓音已然嘶哑。
“你知道我刚刚……”他忍不住带上哭腔,态度此刻卑微到无以复加。
“秦砚洲。”
苏绮晚却打断他,皱着眉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我不想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她的眼神依旧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秦砚洲此刻的狼狈,而产生任何怜悯。
秦砚洲没再做声,沉默地松开了手。
苏绮晚毫不犹豫地就要关门。
秦砚洲浑身僵硬,眼底是浓厚的悲伤,但还是在门被关上的那瞬间,突然出声。
“苏绮晚!”
秦砚洲喊了一声。
苏绮晚转身看向他。
他紧紧地攥着门框,声音颤抖。
“结婚时,你和我说过的,永远是彼此唯一的爱人……到底还作不作数?”
苏绮晚脸上依旧冷漠,伸出手将秦砚洲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太久了,记不清了。”
秦砚洲只得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被关上。
秦砚洲终于忍不住在门前哭出了声。
这扇门却始终没开。
……
熟悉的律所环境,秦砚洲的面前坐着的是曾经律所的前辈。
而他们中间,是一份刚打印出的离婚协议书。
前辈注视着秦砚洲,深深地叹息:“好好的一对律所金牌模范夫妻,怎么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
秦砚洲没有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勉强笑笑,收好文件,秦砚洲立刻选择同城邮寄将其寄了过去。
尘埃落定的那瞬间,他的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空虚。
随即,秦砚洲低头给苏绮晚发去了微信。
“离婚协议书马上到,签好寄回。”
而在等待苏绮晚回信的这段时间里,居然是法院率先给了回信。
“你上诉唐嘉泽的网络造谣案,法院已经移交给警方了。”
“还有,经过商讨,最后还是决定把你调到隔壁苏省去,三日后上岗。”
秦砚洲合上手机,脑子里是无数杂乱的念头。
这使得他的心反复上升又沉没。
叮咚。
信息又来了。
秦砚洲迅速点开微信。
是苏绮晚的回信。
“好的。”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秦砚洲瞬间松了手机,整个人呆坐在原地,本来肿胀的眼睛悄然间又红了。
而同一时间,大成律所里,苏绮晚正在办公。
她眉眼间满是焦躁,不停地输入消息然后又删除。
直到秘书将快递放到她的桌上。
苏绮晚犹豫再三,拆开文件。
果不其然,是他寄来的离婚协议。
苏绮晚逐字逐句地阅读,直至最后一页离婚理由那一栏,白纸黑字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