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菡猛地抬头，身子发颤地看着他。
他要她……给温璃换肾？
她颤抖着想要跑，却在顷刻间被保镖按住。
傅屿川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江清菡，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她的，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江清菡浑身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傅屿川……”她声音哽咽，“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转身，对医生道：“立刻安排手术！”
江清菡被推进手术室前，傅屿川以配偶的身份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她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刺眼的手术灯，恍惚间想起从前。
十五岁的傅屿川背着发烧的她跑过三条街去医院；十八岁的傅屿川因为她切菜伤到手，心疼得自此不让她进厨房；二十岁的傅屿川在她过敏起疹时，整夜不睡地给她擦药；
曾几何时，只要她有一丁点的难受，他便心疼得眼眶发红，恨不得替她疼。
“菡菡，以后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
可现在，亲手把她送上手术台的，也是他。
手术结束后，江清菡被推回病房。
麻药渐渐退去，伤口疼得她浑身发抖，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护士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小声议论着：
“那位傅总对妻子真好，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
“是啊，这么帅又有钱的男人，居然还对妻子如此深情，真羡慕他们的感情，那位温小姐真是有福之人。”
江清菡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虚弱地开口：“我才是他妻子……”
护士们一愣，连忙尴尬地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寂静，只有点滴的声音。
江清菡艰难地撑起身子，想去洗手间，可刚下床就腿一软摔倒在地，伤口撞在床沿，疼得她眼前发黑。
病房门开了一条缝，傅屿川站在门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在看到江清菡挣扎着爬起来的模样时，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收回手，转身离开。
助理不解地跟上：“傅总，您明明关心乔小姐，为什么……”
傅屿川脚步一顿，声音冰冷：“这是给她的折磨，她该受的。”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可当初的事，也不是乔小姐的错，她父母已经偿命了，您折磨她五年了，还不够吗？”
傅屿川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一句：“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
之后，江清菡一直住院，没人来看过她。
直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将江清菡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
她艰难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你的肾我用着很好～以后不光是你的肾，你所有的东西——包括屿川，都会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