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川看见女人意犹未尽的眼神,只觉得恶心至极。
他拉上遮光帘,平复一阵心情后,给司机师傅递了盒雪茄:
“去康复中心,和往常一样,不要告诉沈知妤。”
谢闻川从去年就开始了康复训练,只不过那时还有沈知妤陪着。
曾经他不明白康复的意义,以为做一只享尽万千宠爱的笼中雀也会幸福一辈子。
可如今事实告诉他,指靠沈知妤呵护,是全天下最傻的事情。
护士搀扶着谢闻川坐下:“谢先生,您差不多可以独立拄拐走路了,估计您再坚持一周,就可以脱拐了。”
谢闻川长舒一气,对身旁的护士说:“记住,一定要向沈知妤保密,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康复进度。”
他只期望这一天能来得快一些,再快些。
几日没回家,他发现别墅内换了一种香氛。
不再是他钟意的大马士革玫瑰,却换成了另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气味他只在宋承安身上嗅到过。
“把香氛换掉,”谢闻川抬手挡在鼻腔前,一脸嫌弃,“这个气味太廉价,像地摊货,想呕。”
奇怪的是,一向言听计从的保姆却迟迟不动身。
“谢先生,这是宋先生喜欢的味道,沈总说她......”
保姆对谢闻川说到一半,忽而被一道男声打断。
“对,是我喜欢的味道,沈小姐说她也喜欢。”宋承安双手抱胸,踩着一双价值上万的皮鞋朝谢闻川走来。
“毕竟以前的香氛用太久了,都会觉得腻的。人,也是一个道理。”
兴许是恃宠而骄,如今宋承安的身上已看不出自卑的影子,周身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傲慢。
“承安,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手段,”谢闻川冷笑一声,指尖微微晃动高脚杯,“但你要知道,高仿长得和正品再像,都是假货,终有一天会被丢掉的。”
宋承安嘴角扬起弧度,此刻周围没有别人,他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传家宝被卖了能忍,自己女人出轨了还能忍......说什么世家公子,也不过如此嘛。”
谢闻川拿起酒杯的手又放下:“你什么意思?”
“谢先生,我父母有了棺材,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呢,”他俯身凑近谢闻川,吐出的话皆是荒谬,“我的意思是,不如把你埋你父母的风水宝地让给我父母,如何?”
话音未落,宋承安竟忽然拿起桌上的红酒,猛地朝自己的额头砸去!
“啪——”
玻璃碎了一地,酒水混杂着血水,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
就在那一刻,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沈知妤从门外冲进,猛地撞开轮椅上的谢闻川,不顾一切将宋承安拥进怀中。
“沈小姐,我头好晕......”宋承安眉头紧皱,极力挤出痛苦的表情,“谢先生,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