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的玉阶上还残留着龙契的金光，李玄舟牵着凌清欢的手走下台阶时，
晨光正透过云层在他们身后织就一片绚烂的霞帔。两侧的天兵天将垂首而立，
金色铠甲在阳光下泛着肃穆的光泽，
再没人敢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这个曾被他们称为“凡间孽种”的少年。
“看来这龙君的身份还挺管用。”李玄舟低头看了眼自己粗布衣衫上沾染的尘土，
与周围的仙雾缭绕格格不入，却偏偏没人敢多言。凌清欢被他逗笑，
眼角的梨涡在晨光中漾开：“可不是么，刚才某位龙君在殿上怼得玉帝都哑口无言，
现在倒谦虚起来了。”她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李玄舟心头一颤。
昨夜龙契现世时涌入脑海的记忆碎片还在翻涌，
母亲含泪的笑颜与凌清欢此刻的笑容渐渐重叠，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清欢，
三百年前你赠予我母亲的龙族信物，是不是一块刻着莲纹的玉佩？”凌清欢的笑容微微一滞，
随即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因为我胸口这块，与你遗落的那枚莲花玉佩能产生共鸣。
”李玄舟解开衣襟，露出贴身佩戴的两块玉佩，苍鹰纹与莲花纹的玉佩正紧紧相贴，
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它们在龙契现世时融在一起过，就像……我们一样。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像羽毛搔过心尖。凌清欢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连忙别过头去看天边的云海，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冷哼声：“仙凡私通本就有违天道，如今竟还在天庭之上拉拉扯扯，
当真是不知廉耻！”李玄舟转身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袍的仙官正站在台阶顶端，手持拂尘，
满脸不屑。他认得此人，是掌管天规典籍的司命星君，
刚才在殿上就对玉帝封赏之事颇有微词。“司命星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玄舟将凌清欢护在身后，赤金色的龙元在眼底一闪而过，
“玉帝已亲口废除仙凡殊途的旧规，难道星君想抗旨？”司命星君被噎得脸色发青，
拂尘猛地一甩：“陛下是被你们蒙骗了！龙君又如何？终究是凡胎肉体，岂能玷污仙阶？
凌仙子，你身为天庭表率，竟与这等凡夫俗子纠缠不清，就不怕沦为三界笑柄？
”这话如同尖刺扎在凌清欢心上，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指尖泛白。
李玄舟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上前一步直视司命星君：“凡夫俗子？
敢问星君三百年前幽冥浩劫时，你在何处？是躲在天庭的琼楼里饮酒作乐，
还是在司命府中摆弄你的命理簿？”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龙威震慑，
让司命星君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你……你放肆！”“我放肆？”李玄舟冷笑一声，
周身赤金光芒暴涨，“我母亲为镇压幽冥魂飞魄散，我兄长为寻真相生死未卜，
清欢为护苍生自废修为，我们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比你躲在云端里空谈天规要光明磊落？
”他抬手直指司命星君的鼻尖：“你说我玷污仙阶？我看真正玷污天庭的，
是你这等只会用陈规旧俗压人，却对苍生苦难视而不见的伪君子！”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
周围的天兵天将都露出震惊之色。司命星君气得浑身发抖，
拂尘指向李玄舟：“你……你这孽障！竟敢在天庭之上辱骂仙官，
我要奏请玉帝……”“不必奏请了。”太白金星的声音从云层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