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上的露珠还没干透，沈惊寒正在院子里劈柴，凌清鸢蹲在一旁择着王大婶送来的青菜。
晨光穿过薄雾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烟火气的温馨让凌清鸢几乎忘了天庭的风波。“清鸢，
晚上想吃什么？”沈惊寒擦了擦额头的汗，斧头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我去河里钓两条鱼？
”“好啊。”凌清鸢抬头笑，指尖不小心被菜叶上的细毛刺到，她下意识地吸了吸手指，
却没注意到指尖闪过一丝微弱的星光——那是心头血流失后，
仙力与凡俗气息交融的痕迹。突然，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震得青石地面咚咚作响。
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勒住缰绳，为首的那人脸上带着道狰狞的刀疤，
三角眼在凌清鸢身上扫来扫去，眼神比山里的野狼还要凶狠。
“你就是那个勾引沈猎户的妖女？”刀疤脸翻身下马，
腰间的钢刀“哐当”撞在马鞍上，“我家大人说了，沈猎户勾结妖女，祸乱乡邻，
今天非要拿你们去见官！”沈惊寒将凌清鸢护在身后，斧头横在身前：“张捕头，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听信谣言？”这刀疤脸正是县里捕头张猛，
上次被天枢仙使收买不成，竟还不死心。他嗤笑一声，一脚踹翻院门口的柴火堆：“谣言？
全村人都看见你家夜里发光，不是妖法是什么？这娘们来历不明，定是山里的狐狸精变的！
”“你胡说！”凌清鸢气得浑身发抖，掌心的星光不受控制地闪烁，“我不是狐狸精！
”“哟，还敢动妖法？”张猛身后的两个捕快立刻抽出钢刀，“兄弟们，
给我拿下这对奸夫**！”沈惊寒挥斧格挡，钢刀与斧头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他的肩胛骨还隐隐作痛，动作稍显迟缓，张猛趁机一脚踹在他的左腿上。“沈惊寒！
”凌清鸢惊呼，指尖的星光突然暴涨，像张无形的网罩向张猛。那三个捕快只觉手腕一麻，
钢刀“哐当”落地，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张猛又惊又怒：“妖法！
果然是妖女！”“这不是妖法，是公道。”凌清鸢扶着沈惊寒站稳，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你们仗着官威欺压百姓，才是真正的祸害！”就在这时，
王大婶带着十几个村民举着锄头赶来，看到被捆住的捕快，
叉着腰骂道：“张猛你个挨千刀的！清鸢丫头好心帮我们看守庄稼，你竟敢污蔑她是妖女？
我看你才是披着人皮的狼！”“就是！上次要不是清鸢丫头，你家儿子早就被狼叼走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滚出我们村！”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骂着，张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围上来的村民，又看看凌清鸢掌心未散的星光，终于怕了，
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禀报县太爷！”说罢，
他带着两个捕快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钢刀都忘了捡。“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王大婶帮着捡起地上的柴火，“清鸢丫头，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就是嫉妒你和沈猎户过得好。”“我没事，多谢王大婶。”凌清鸢摇摇头，
心里却有些不安。张猛虽然是个小角色，可他背后若真有县太爷撑腰，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沈惊寒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凉意：“别担心，有我在。”他的手掌宽厚温暖，
总能轻易抚平她的不安。凌清鸢看着他手臂上未愈的伤疤，
突然想起墨渊的话——她的仙力正在慢慢流失，终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凡人。可这样，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中午吃饭时，沈惊寒突然拿出个小小的木盒，
推到凌清鸢面前：“打开看看。”凌清鸢疑惑地掀开盒盖，里面是支木簪，
簪头雕着朵小小的野莓，虽然算不上精致，却打磨得光滑温润。“我……我学着雕的。
”沈惊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次看你喜欢野莓……”凌清鸢拿起木簪，
指尖轻轻抚过簪头的纹路，眼眶一热：“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将木簪插在发间，
对着沈惊寒笑。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的木簪上，竟比天庭的金簪还要耀眼。
沈惊寒看着她的笑，喉结动了动，突然抓住她的手：“清鸢，等这事了了，我们成亲吧。
”凌清鸢愣住了，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我知道我只是个猎户，给不了你天庭的荣华富贵。
”沈惊寒的声音有些紧张，“可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让你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笑。
”凌清鸢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伤心，是欢喜。她用力点头：“好，我们成亲。
”没有天庭的繁文缛节，没有华丽的嫁衣，可她的心却比当年被封为掌星仙娥时还要滚烫。
傍晚，沈惊寒去河里钓鱼，凌清鸢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给他缝补衣裳。夕阳将河水染成金红色，
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串晶莹的水珠。“清鸢，你看！”沈惊寒举起鱼竿，
一条肥美的鲤鱼正在水面挣扎，“今晚可以做你爱吃的糖醋鱼了。”凌清鸢笑着点头，
低头继续缝补，却不小心被针扎到手指。一滴血珠渗出，滴落在青灰色的粗布上，
竟像朵绽开的红梅。她忽然想起玄尘上仙的话——仙凡结合本就逆天，
她的心头血又救了沈惊寒，恐怕会折损他的阳寿。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
“怎么了？”沈惊寒提着鱼走过来，看到她脸色发白，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凌清鸢慌忙摇头，将手指藏到身后，“就是被针扎了一下。
”沈惊寒抓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以后小心点。”他的动作很轻，气息拂过指尖，
带着让她心慌的暖意。凌清鸢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不敢告诉他那个可能的结局。
如果她的存在会让他折寿，那她……“在想什么？”沈惊寒捏了捏她的脸颊，
“是不是在想成亲后要多给我生几个娃？”凌清鸢被他说得脸颊发烫，
拍开他的手：“谁……谁想这个了！”沈惊寒低笑出声，笑声在河面上荡开，
惊起几只水鸟。凌清鸢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磨难，只要能陪在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