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玄歌仙凡同归

瀚海玄歌仙凡同归

淼宇熙熙 著
  • 类别:玄幻 状态:已完结 主角:沈惊尘灵汐 更新时间:2025-08-09 15:27

《瀚海玄歌仙凡同归》是淼宇熙熙创作的一部引人入胜的玄幻科幻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沈惊尘灵汐面临着挑战与困境,通过勇气和智慧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本小说以其生动的描写和真实的情感让读者深受感动。一个灰布沾尘,仙凡殊途的影子在地上交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这时,庙外传来怯生生的问话:“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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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青石碎,龙影现青阳镇的日头正毒,晒得青石街冒起白烟。

    沈惊尘蹲着“百草堂”的台阶下,裤脚还沾着今早从后山采药时蹭的泥。

    他怀里揣着个油纸包,三枚碎银被体温焐得温热,棱角硌得肋骨生疼。“让让让!

    别挡着贵人路!”药铺老板王奎的胖脸从门帘后挤出来,手里拎着只锦盒,

    谄媚的笑纹挤成一团。沈惊尘慌忙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似的,

    黏在那锦盒上——他方才在柜台后瞥见过,垫着红绒布的盒子里,

    躺着朵冰雕玉琢的雪莲。“王掌柜,这千年雪莲当真能治肺痨?”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声音比蚊子还轻。王奎刚送走买参的富商,听见这话顿时翻了脸。

    他抬脚就把沈惊尘面前的竹篓踹飞,晒干的蒲公英、薄荷梗混着污泥滚了满地,

    有几片还溅到了他锃亮的黑布鞋上。“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碰千年雪莲?

    ”王奎的唾沫星子像下雨似的砸在沈惊尘脸上,“这等仙品是你能觊觎的?

    爹妈死得早没教过你规矩?”周围摆摊的小贩们哄笑起来,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也停下脚,

    抱着胳膊看戏。沈惊尘的拳头在袖子里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娘昨晚咳得直打挺,

    肋骨根根硌手,郎中摇着头说,除非有千年雪莲吊着,否则熬不过这个月。“我有钱。

    ”他把油纸包往案板上一拍,三枚碎银滚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寒酸的光。

    最大的那枚边缘还缺了个角,是他攒了半年的药钱。王奎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抬脚就把银子碾进泥里。皮鞋跟在碎银上碾来碾去,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三枚碎银?

    够买我这药铺的一块砖吗?”他忽然揪住沈惊尘的衣领,把人往墙上猛撞,“给我滚远点!

    别污了我的地!”“咚”的一声闷响,沈惊尘的额头撞上青砖。眼冒金星的瞬间,

    他听见耳鸣般的龙吟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后颈像是被烙铁烫了似的,

    一股灼热感顺着脊椎直冲头顶,眼前的人群忽然变得模糊,

    王奎骂骂咧咧的脸在他眼里扭曲成一团赘肉。“咔嚓——”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炸开。

    沈惊尘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见王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着胳膊,手腕关节反向凸起,

    白森森的骨头刺破了皮肤。胖老板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撞塌了药铺门口的木柜台,

    药罐碎了一地,浓烈的药味混着尘土弥漫开来。“妖怪!他是妖怪!”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围观的人群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尖叫着四散奔逃。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跑得太急,

    摔在地上哇哇大哭,孩子吓得直打嗝。沈惊尘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竟腾起半寸金芒,

    像是捧着两簇跳动的阳光。他想不通,明明刚才只是想推开王奎,怎么会变成这样?“爹!

    ”穿绸衫的少年从里屋冲出来,抱着王奎的断手哭嚎,“张捕头!快抓他!

    ”街角的茶寮里,果然冲出几个带刀的捕快。为首的张捕头是王奎的酒友,

    此刻脸膛涨得通红,拔刀就朝沈惊尘砍来:“大胆妖孽,光天化日竟敢伤人!

    ”刀锋离喉咙还有三寸时,沈惊尘忽然觉得后颈的灼热感又涌了上来。这次不是灼烧,

    而是一种奇异的酥麻,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金芒顺着指尖窜出,竟在身前凝成面半透明的光盾。“铛!”钢刀砍在光盾上,

    震得张捕头虎口开裂。刀身弯成个诡异的弧度,“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捕快们全都僵在原地,看沈惊尘的眼神像是见了鬼。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穿透混乱,

    像冰珠落进玉盘:“龙族血脉,竟藏在凡俗小子体内。”沈惊尘抬头,

    看见药铺斜对面的酒旗上,不知何时立着个白衣女子。她的裙摆在热风里纹丝不动,

    发间银丝叮咚作响,却透着股彻骨的寒意。广袖拂过处,

    飞溅的木屑、滚动的药罐全都定在半空,连那妇人掉在地上的发簪都悬在离地面寸许的地方。

    最让人惊心的是她的眼睛,瞳孔是极浅的琉璃色,像是盛着万年不化的寒冰。

    沈惊尘明明站在烈日下,却觉得浑身汗毛都被那目光冻得竖了起来。“拿下。

    ”女子轻启薄唇,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悬在空中的钢刀突然调转方向,

    “唰”地架在了张捕头的脖子上。几个捕快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连滚带爬地磕头:“仙、仙长饶命!”王奎的儿子还在哭喊,

    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了嘴,脸憋得通红。白衣女子从酒旗上飘然而下,

    足尖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扬起。她走到沈惊尘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目光在后颈那片淡金色鳞纹上停留了片刻。“你叫什么名字?”沈惊尘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股威压,像是山压在胸口,

    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女子眉梢微蹙,指尖忽然在他眉心一点。清凉的触感驱散了灼热,

    沈惊尘终于能顺畅地喘气:“沈…沈惊尘。”“跟我走。”女子转身欲走,

    忽然又停下脚步,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王奎,“断他一手,是罚他欺凌弱小。

    ”她的目光扫过那堆被碾碎的草药,“碎他柜台,是偿你损失。”话音未落,

    悬在空中的药罐木屑突然齐齐落地,发出哗啦声响。被定住的时间仿佛重新流动,

    妇人抱着孩子惊魂未定地跑了,捕快们连滚带爬地拖走了嚎叫的王奎。

    沈惊尘看着女子飘然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拔腿就往家跑:“我娘还等着我买药!

    ”刚跑出两步,衣领就被一股柔力揪住。他脚不沾地地被拖着走,耳边风声呼啸,

    眨眼间就到了镇子东头的破庙前。“你娘在里面。”女子松开手,语气平淡无波。

    沈惊尘冲进破庙,果然看见他娘躺在草堆上,脸色虽然苍白,呼吸却平稳了许多。

    灶台上还冒着热气,陶罐里不知何时多了半锅米粥。“仙…仙长,

    这是…”“我施了点小法术吊住她的气。”女子站在庙门口,逆光的身影看不清表情,

    “但她阳寿本就该尽,若想续命,就得跟我学控龙术。”沈惊尘愣住了,控龙术?龙族血脉?

    这都什么跟什么?破庙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王奎的儿子带着几个家丁,

    举着棍棒冲了过来:“就是他!把这妖怪和他那病秧子娘一起烧死!”女子眸中寒光一闪,

    正要动手,却被沈惊尘拦住。少年挡在草堆前,虽然浑身发抖,

    眼神却异常坚定:“我跟你们走,但别伤我娘。”他以为自己会被打得半死,

    却没想到那些人刚冲进庙门,就被无形的屏障弹了出去,摔得鼻青脸肿。

    女子看着沈惊尘紧绷的侧脸,琉璃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波澜。凡俗小儿,

    竟有这般护亲的烈性。“记住,”她走到沈惊尘身边,声音低沉了几分,“从今往后,

    能护你想护之人的,只有你自己的力量。”后颈的鳞纹再次发烫,这一次,

    沈惊尘仿佛真的听见了龙吟,从遥远的亘古传来,带着血脉觉醒的震颤。第二章仙阶隔,

    赤子心破庙的蛛网被月光照得发亮,沈惊尘攥着灵汐扔给他的《龙族初解》,

    指尖把泛黄的书页捏出褶皱。草堆上,沈母的呼吸匀净了许多,

    脸颊泛着被仙法滋养出的淡淡红晕。“这上面的字……”他指着书页里扭曲如蛇的符号,

    喉结滚了滚,“我一个都不认得。”灵汐正坐在供桌边缘擦拭银镯,闻言掀起眼皮。

    月光透过她半透明的面纱,在下巴投下浅淡的阴影:“凝神观想,让龙血认主。

    ”她屈指一弹,一缕银芒钻进沈惊尘眉心,“这是龙族通识,能不能悟透,看你造化。

    ”沈惊尘只觉脑袋里炸开片星河,那些鬼画符突然活了过来,顺着血脉游走。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后颈的鳞纹像活物般蠕动,金芒透过粗布衣裳渗出来,

    在地上映出团跳动的光纹。“疼……”他咬着牙,指节抠进青砖缝里。

    龙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是要把这副凡胎俗骨撕碎重造。灵汐的银镯突然发出嗡鸣。

    她看着少年后背凸起的龙脊轮廓,指尖在袖中蜷了蜷。按天规,龙族觉醒当受九九雷劫淬炼,

    她私自渡给沈惊尘的仙力,不过是饮鸩止渴。“咬破舌尖。”她忽然开口,

    声音比刚才柔和些,“用精血镇住躁动。”沈惊尘依言照做,腥甜的血气漫过喉咙时,

    体内的狂暴竟真的平息了几分。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看见灵汐转身走向庙外,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衣袂扫过地面时连灰尘都没惊动。“你去哪?”他慌忙爬起来,

    掌心的金芒还未散尽。“取些凝神草。”灵汐的声音飘在风里,

    “你娘的阳寿损耗需用仙草温养,凡药无用。”破庙门“吱呀”昨晌,

    沈惊尘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发现供桌下藏着个褪色的布偶。那是他小时候娘用碎布缝的,

    歪歪扭扭的脸上,用黑豆缀着双圆眼睛。他把布偶塞进怀里,

    指尖触到片冰凉——是灵汐方才落在他衣襟上的银饰碎片。天快亮时,

    灵汐带着晨露回来。她怀里抱着捆沾着雾气的青草,叶片上滚动的水珠泛着银光。

    沈惊尘刚要迎上去,就听见庙外传来醉醺醺的笑骂。“那小杂种肯定藏在里面!

    ”是镇上的泼皮刘三,昨晚跟着王奎儿子来闹事的就有他,“王少爷说了,

    抓住他赏十两银子!”三个醉汉撞开庙门,酒气混着汗臭味涌进来。刘三一眼看见灵汐,

    顿时直了眼:“哟,这小娘子是哪来的?比春香楼的姑娘还俊!

    ”沈惊尘想也没想就挡在灵汐身前,后颈的鳞纹隐隐发烫:“不准你们胡说!”“哈,

    这妖怪还护食?”另个瘦猴似的泼皮掏出短刀,“先砍了这小子,

    再把小娘子带回去……”话音未落,他手里的刀突然倒飞出去,“哐当”钉在门框上,

    刀把还在嗡嗡震颤。刘三醉意醒了大半,看着灵汐抬起的指尖,

    忽然想起昨天王奎断手的惨状,腿肚子一软就跪了下去。“仙、仙长饶命!

    我们是被猪油蒙了心!”灵汐指尖的银芒渐渐敛去。她没看那几个磕头如捣蒜的泼皮,

    反而看向沈惊尘紧绷的侧脸:“为何拦我?”“他们只是求财。”沈惊尘的声音还在发颤,

    却梗着脖子没退后半步,“而且……他们说你坏话。”灵汐的睫毛在面纱后轻颤了下。

    九霄仙宫的仙君们见了她无不敬畏,三界妖魔闻其名便丧胆,

    倒是头回有人因为几句污言秽语,就敢挡在她身前。“拖出去。”她对空气说。

    无形的力量卷起三个泼皮,像丢垃圾似的扔出破庙。沈惊尘听见外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大概是摔进了庙后的泥坑。他正想求情,却见灵汐已经转身去处理凝神草。

    白衣女子蹲在陶罐前,纤细的手指捻着草叶,动作轻柔得不像个能弹指断人筋骨的仙长。

    晨光透过她的发隙,在草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惊尘忽然发现,

    她的手腕内侧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你以前受过伤?”他脱口而出。

    灵汐的动作顿了顿,将最后一片草叶丢进陶罐:“上古神魔大战时,被刑天斧所伤。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沈惊尘咋舌。他在说书先生那听过刑天的故事,

    那可是敢追着天帝砍的猛神。他看着灵汐清瘦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金光闪闪的仙阶,

    或许远不如人间的烟火温暖。“仙长,”他挠着头走近些,“你总戴着面纱,

    是不是伤口在脸上?”灵汐正往陶罐里注水的手猛地一歪,清水溅在裙摆上,

    洇出片深色的痕迹。她霍然起身,琉璃色的眸子里凝着寒霜:“放肆!

    ”沈惊尘被她身上的威压逼得后退两步,后腰撞在供桌上,供品散落一地。

    他看着灵汐转身走向庙角,背影透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心里忽然有点发堵。“对不起。

    ”他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灵汐没回头。沈惊尘捡起地上的布偶,

    看见灵汐的银镯落在供桌下,大概是刚才起身时碰掉的。那镯子上刻着繁复的云纹,

    接口处嵌着颗鸽血红的宝石,在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他悄悄把镯子往灵汐身边推了推,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就被对方攥住了手腕。灵汐的力气很大,指节泛白,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仙凡有别。”她的声音低哑,“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

    ”沈惊尘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没挣扎。他看见灵汐面纱下的嘴唇抿成条直线,

    忽然觉得这高高在上的仙长,好像也没那么不可接近。至少她会生气,会失态,

    不像庙里的泥菩萨,永远都是那副悲悯众生的模样。“我知道了。”他轻声说,

    “但你救了我娘,我总得报答你。”灵汐松开手,银镯被她重新戴回腕间,宝石贴着肌肤,

    像是藏起了什么秘密。她看着沈惊尘蹲下去捡供品,少年的手指被碎瓷片划破,

    血珠滴在尘土里,竟泛起淡淡的金色。龙族血脉,果然霸道。“想报答我,就好好修炼。

    ”她转身看向沈母,“三日后我带你们去寒潭,那里的地脉龙气能助你稳固修为。

    ”沈惊尘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藏着两颗星星:“真的?

    那我娘的病……”“寒潭水可续她三月阳寿。”灵汐的声音软了些,

    “至于能不能彻底痊愈,要看你能否在三月内突破龙力第一层。”沈惊尘用力点头,

    指腹把《龙族初解》的封面摩挲得发亮。晨光漫进破庙,照在两人身上,一个白衣胜雪,

    一个灰布沾尘,仙凡殊途的影子在地上交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这时,

    庙外传来怯生生的问话:“请问……沈惊尘在这儿吗?”沈惊尘抬头,

    看见邻居家的阿翠抱着个布包站在门口,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是镇上唯一不嫌弃沈惊尘是孤儿的姑娘,常偷偷给他送些吃的。“阿翠姐,有事吗?

    ”阿翠把布包递过来,眼神瞟过灵汐时明显愣了下:“我娘熬了些小米粥,让我给婶子送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说……听说你昨天出事了,我很担心。”沈惊尘接过布包,

    刚想说谢谢,就见灵汐突然转身走向庙后。银镯碰撞的叮咚声越来越远,

    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挠了挠头,没明白这仙长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第三章寒潭悟,情愫生寒潭藏在青阳镇西的雾灵山深处,终年腾着白汽。

    沈惊尘背着他娘踩碎晨露往山坳走时,灵汐正坐在潭边的老松树上,白衣被山风掀起,

    像只停驻的白鹤。“把婶子放在那块青石上。”灵汐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带着水汽的清润。

    她指尖轻点,潭面突然升起道水幕,将青石围在中央,“这结界能隔绝寒气。

    ”沈母在颠簸中醒了,看见灵汐时挣扎着想坐起来:“多谢仙长照拂……”“安心休养。

    ”灵汐从树上飘下,银镯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他若能引龙气入体,

    您的身子自会好转。”沈惊尘把带来的草药篓放在石边,脱鞋时脚趾蜷了蜷。潭水泛着幽蓝,

    看着就刺骨的冷。他偷瞄灵汐,见她正低头调试着什么,

    银簪在发间闪了闪——那是昨天阿翠走后,他捡起来还给她的。“怕了?

    ”灵汐忽然抬头,琉璃色的眸子映着潭光,“龙族本就伴水而生,这点寒气都受不住,

    趁早别学了。”“谁怕了!”沈惊尘梗着脖子脱了外衫,露出精瘦却结实的脊背。

    后颈的鳞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像片缩小的龙鳞,“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闭气三个时辰。

    ”灵汐嘴角在面纱后弯了弯,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凝神时,天地灵气皆可为你所用,

    何须在意口鼻呼吸?”她抬手按在他后心,掌心的仙力顺着脊椎往下走,

    “记住这股暖流的轨迹,沉潭后用龙力牵引它流转。”沈惊尘只觉一股清凉钻进骨头缝,

    刚才还打鼓的心跳突然稳了。他咬咬牙跳进潭水,“噗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沾了灵汐半袖,

    却被她用仙法弹开,连点湿痕都没留下。潭底比想象中更黑,只有偶尔从水面漏下的光斑,

    照亮游弋的银鱼。沈惊尘按照灵汐的指点沉到最深处,脚踩着滑腻的鹅卵石,

    努力回忆着仙力流转的路径。龙力在丹田翻涌,却总像脱缰的野马,刚引到手腕就散了。

    他急得冒出气泡,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轻微的水声。抬头一看,灵汐竟也潜入了潭中,

    白衣在水中舒展开,像朵盛开的冰莲。她比在岸上时少了几分疏离,长发随水流飘动,

    偶尔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冷香。“跟着我做。”灵汐的声音透过水流传来,

    清晰得不像在水下。她抬手结印,指尖涌出的银芒在水中画出个圆环,

    “观想这道印诀在丹田旋转。”沈惊尘依样画葫芦,金芒与银芒在水中相触,

    竟爆出细碎的光屑。他看得入神,没注意到灵汐的睫毛上沾了水珠,

    更没发现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已不像初见时那般冰冷。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丹田发热,

    龙力顺着仙力开拓的路径自动流转起来。等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能在水下自如呼吸,

    潭底的每颗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成了!”他惊喜地想上浮,却被灵汐按住肩膀。

    她指了指水面,那里正飘着片染血的布巾。沈惊尘心里一紧,跟着灵汐冲出水面,

    就看见阿翠跪在青石旁哭,她的胳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珠滴在水幕结界上,

    晕开一朵朵红梅。“惊尘哥!”阿翠看见他就扑过来,却被灵汐的水墙挡住,

    “王少爷带了好多人来,说要把你们都烧死!”话音未落,山坳外就传来马蹄声。

    王奎的儿子骑着匹黑马,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火把的家丁,

    为首的竟是镇上的猎户张大胆——这人据说能空手搏熊,是王家用十两银子雇来的。

    “小杂种,总算把你堵着了!”王少爷勒住马,脸上带着报复的狞笑,“张大胆,

    把这妖怪给我废了!那白衣娘们……”他舔了舔嘴唇,“给我抓活的!

    ”张大胆扛着柄开山斧走过来,肌肉虬结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小子,听说你会妖术?

    敢跟爷们比划比划不?”沈惊尘刚想上前,就被灵汐拽到身后。她的手很凉,

    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护好婶子,这些人我来处理。”“不行!

    ”沈惊尘反握住她的手腕,龙力在掌心流转,“说好我来保护你。”他转向张大胆,

    后颈的鳞纹泛起金光,“要打便打,别欺负女人。”张大胆被逗笑了,

    抡起斧头就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说大话!”沈惊尘侧身躲过,金芒顺着拳头打出,

    正撞在斧刃上。“铛”的一声,开山斧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嵌进旁边的松树里。

    张大胆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发麻的虎口,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还有谁来?

    ”沈惊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慑人的气势。龙力在他体内奔涌,

    让他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家丁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王少爷气得踹了马肚子一脚:“一群废物!给我放火!烧了这山坳!”火把刚要扔进来,

    就被灵汐的水幕挡住,火焰在结界上滋滋作响,很快就灭了。她看都没看那些人,

    只是盯着沈惊尘紧握自己手腕的手,眸色复杂。“够了。”灵汐抬手,

    山坳里突然刮起大风,火把全被吹灭,家丁们被风卷着滚下山坡,

    只剩王少爷和张大胆还在原地发抖。“滚。”灵汐的声音里带着威压,“再敢来,

    就不是断手那么简单了。”王少爷哪里还敢多言,调转马头就跑,

    张大胆也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山坳里恢复安静,只剩下阿翠的啜泣声。

    沈惊尘这才松开灵汐的手,发现她的手腕被自己攥出了红痕。他脸一红,

    慌忙道歉:“对不起,我太用力了。”灵汐没说话,转身去看阿翠的伤口。她指尖拂过伤口,

    银芒闪过,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阿翠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怯生生地说:“多谢仙长。”“你不该来的。”灵汐的语气淡淡的,

    “王家现在恨我们入骨,你跟我们走得近,会被连累。”阿翠的脸白了白,

    攥着衣角小声说:“我不怕……惊尘哥对我很好。”她说着,偷偷看了沈惊尘一眼,

    眼里的情意藏都藏不住。沈惊尘正挠着头傻笑,没注意到两个姑娘之间暗流涌动。

    灵汐却捕捉到了阿翠的眼神,她转身走向潭边,背影比刚才冷了几分。“你先送她回去。

    ”灵汐的声音飘过来,“我在潭边等你,继续修炼。”沈惊尘应了声,背起阿翠往山外走。

    阿翠趴在他背上,小声说:“惊尘哥,那位仙长是不是不高兴了?”“没有吧。

    ”沈惊尘挠挠头,“她可能就是想让我快点修炼。”等沈惊尘送完阿翠回来,

    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灵汐还坐在潭边的青石上,手里拿着片柳叶,不知在想什么。

    “仙长,我回来了。”灵汐抬头,把柳叶扔进潭里:“今天有进步,但还不够。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闭气三个时辰,不仅是考验耐力,

    更是让你学会与龙力相融。”沈惊尘的心跳漏了一拍,能闻到她发间的冷香,

    还能看见面纱下隐约的轮廓。他忽然想起之前的疑问,脱口而出:“仙长,

    你到底长什么样啊?”灵汐的动作顿了顿,猛地收回手:“等你能在潭底闭气三个时辰,

    我就摘给你看。”沈惊尘眼睛一亮:“真的?”“君无戏言。”灵汐转过身,

    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许下这个承诺。月光爬上树梢时,

    沈惊尘又一次潜入寒潭。这一次,他格外用心,不仅是为了娘的病,

    也为了能早日看到灵汐的模样。潭底的龙力似乎更温顺了,在他体内流转自如。

    他不知道的是,潭边的灵汐正望着水面,银镯上的宝石闪着微光。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沈惊尘的龙力轨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仙力,

    正一点点被那股温暖的龙力所影响。或许,仙凡殊途,也并非不可逾越。

    灵汐看着潭中少年的身影,心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第四章官差至,

    仙法护寒潭的水雾在晨光中翻涌,沈惊尘猛地从潭底窜出,

    带起的水珠像碎钻般洒落在灵汐的白衣上。他抹了把脸,后颈的龙鳞纹路泛着莹润的金光,

    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三个时辰!我做到了!”灵汐正坐在青石上擦拭银镯,闻言抬眸。

    琉璃色的眸子掠过他滴水的发梢,落在他胸口起伏的弧度上——这半个月的寒潭淬炼,

    让少年清瘦的骨架上终于长了些结实的肌肉,脖颈间的龙纹也从淡金变成了赤金,

    像有团火焰在皮肤下跃动。“嗯。”她应了声,指尖却不自觉地蜷了蜷。按约定,

    该摘下面纱了。沈惊尘往前凑了两步,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青石上,晕出小小的湿痕:“仙长,

    你说过……”“先穿好衣服。”灵汐突然起身,广袖扫过石边的粗布衫,

    衣裳竟自己飞到沈惊尘身上。她转身走向结界中的沈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婶子今日气色不错,该换新药了。”沈惊尘挠着头穿好衣服,看着灵汐忙碌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高高在上的仙长,好像也会害羞。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想跟过去,

    就听见山坳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铁器碰撞的脆响。“都给我仔细搜!张捕头说了,

    那妖怪就藏在这附近!”是官差!沈惊尘心里一紧,下意识挡在灵汐身前。结界外的山道上,

    十几个穿着皂衣的官差正举着钢刀往里闯,为首的正是上次被震裂虎口的张捕头。

    他身后还跟着个跛脚的身影——王奎吊着绷带,正指着寒潭的方向唾沫横飞。

    “就在那儿!小的亲眼看见那妖女带他进了山坳!”王奎的断手还没好利索,

    说话时疼得龇牙咧嘴,“张捕头,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这妖怪不仅打伤下官,

    还勾结妖女魅惑百姓!”张捕头眯着眼打量着水幕结界,钢刀在掌心拍得啪啪响:“沈惊尘,

    你若识相就自己出来受缚!否则等我们破了这妖法,定将你碎尸万段!

    ”沈母在结界里吓得发抖,紧紧抓住灵汐的衣袖:“仙长,这可如何是好?”“别怕。

    ”灵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看向沈惊尘,“想不想试试新学的龙力?”沈惊尘点头,

    后颈的赤金龙纹骤然亮起。他走到结界边缘,看着外面叫嚣的官差,

    忽然想起灵汐教他的引雷诀——龙族天生能引动天地雷霆,只是他修为尚浅,

    最多只能召来几道小闪电。“张捕头,”沈惊尘的声音透过水幕传出去,

    带着龙力特有的嗡鸣,“王奎恶意伤人在前,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