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车上，未婚夫徐川接了顾雨晴的电话后就要扔下我独自离开。
“溪溪，你先打车去婚礼现场，雨晴出车祸了，人命关天，我要去看下。”
我抓住他的袖口：“徐川，你还有没有心，一会儿婚礼就开始了，你让我怎么办？”
他的眼神闪烁，语气却斩钉截铁：“雨晴现在只有我了，我必须去医院一趟。”
“那我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你是我的未来，我们来日方长。”
“但雨晴他哥既然把妹妹交给我了，我有责任照顾好她。”
下一秒，他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穿着婚纱，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像个笑话。
手机响了，是萧毅。
“林溪，我在婚礼现场，想当面告诉你，我要抢婚。”
他的声音带着决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那个渣男。”
我冷静地回应：“不用抢了，我们结婚吧。”
1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你说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扯下头纱，随手丢进垃圾桶，“我在国贸中心，过来接我。”
挂断电话，我点开徐川发来的短信。
「溪溪，我到婚礼现场了，可是联系不上你。」
「我先带她回家休息，医生说她需要静养。」
我苦笑着关掉手机。
果然，这场所谓的“意外”，早有预谋。
萧毅赶来时，我已经换上了他带来的便装。
“徐川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和他“妹妹”结婚去了。”我语气平静得可怕。
萧毅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却只是握紧了我的手：“那你现在还回家吗？”
“不，带我去你家。”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回到公寓，我终于崩溃。
这五年的感情，在今天彻底已一场闹剧收尾。
我哭到精疲力竭，萧毅一直静静地坐在身边陪着。
“够了吗？”等我平静下来，他问。
“还不够。”我擦干眼泪，“帮我拿笔记本，我要工作。”
“工作？”
“对，越惨的时候越要工作，我的广告方案下周就要交稿了。”
萧毅笑了：“你还是那个林溪，从大学时就这样，再难的事也不会击垮你。”
“这次不一样，”我冷笑一声，“我要让他后悔。”
2
三天后，我回到了曾经我和徐川同居的家。
推开门，顾雨晴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溪溪回来啦？快坐，我正做川川最爱吃的菜呢！”她的笑容甜美得令人作呕。
徐川从卧室出来，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溪溪，你去哪了？我担心死了！”
“担心？”我嗤笑一声，“有时间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们的‘爱情结晶’。”
顾雨晴立刻捂住肚子，泫然欲泣：“溪溪，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川川只是想对我负责任而已，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
“是啊，”徐川走过来抓住我的手，“你要相信我，雨晴和孩子只是我的责任，你才是我的爱。”
我甩开他的手：“那这个家就让给你和你的‘责任’吧，我来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徐川脸色骤变。
“我要去萧毅那里。”
徐川突然暴怒：“你这几天一直和他在一起？林溪，我们还没分手！”
“分手？”我冷笑，“你和别人连婚礼都办完了，还把她带回来鸠占鹊巢，难不成还觉得我还会和你在一起？”
顾雨晴急忙走过来，假惺惺地拉住我的手：“溪溪，别生气，都是我不好，要不我搬出去住酒店？”
她话音刚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右手还不忘护着肚子：“宝宝，妈妈对不起你，我们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徐川立刻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别胡说，有我在，谁也别想让你受委屈。”
我径直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徐川冲上来拦住我：“林溪，你到底想怎样？非得逼死雨晴你才满意吗？”
3
“徐川，”我直视他的眼睛，“你用了什么借口骗我五年，现在全都原形毕露了。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不是吗？”
“我当然爱你！”他急切地辩解，“但雨晴的男友刚去世，她几乎要崩溃了，我只是给她一个依靠，给她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你就给了她一个孩子？”我冷笑，“你真是伟大的救世主啊，徐川。”
他脸色阴沉：“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雨晴只是借住在这里，等孩子出生，她就会离开的。”
“那你今天把我赶出去，是因为她的归宿还没准备好？”
“谁赶你了？”徐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林溪，你怎么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我尖酸刻薄？”我的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害怕，“徐川，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就在我拖着行李准备离开时，顾雨晴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溪溪，别走！”
“放开。”我冷冷道。
“我不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一个孤女，只有徐川哥哥愿意收留我，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搬走，不打扰你们......”
“别装了，你什么时候走，心里没点数吗？”
顾雨晴猛地松开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但很快又恢复楚楚可怜的模样：“川川，你看溪溪多讨厌我，我还是走吧，宝宝会理解妈妈的......”
徐川立刻紧张起来：“不行！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有情绪波动，对孩子不好！”
“那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她小声哀求，“我一个人害怕......”
我冷眼旁观这出双簧，讽刺道：“徐川，你不是说只是暂住吗？怎么，打算和她私奔了？”
4
“你闭嘴！”徐川突然对我怒吼，“别逼我！”
“逼你什么？逼你承认你爱的一直都是她？”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我们的婚礼上，让她穿我的婚纱？”
“为什么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只关心她有没有受到惊吓？”
“为什么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却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
我越说越激动，情绪几乎失控。
徐川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够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从来没有。”
“我爱你！”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林溪，你相信我，你是我的一生挚爱！”
“放开我。”
“不放！你必须听我解释！”
我们僵持间，顾雨晴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疼......宝宝好疼......”
徐川立刻松开我，慌乱地去扶她：“雨晴！怎么了？坚持住！”
我趁机拖着行李走向门口。
“站住！”徐川暴怒，一把推开我去抱顾雨晴，“都是你！如果雨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我被推得踉跄后退，整个人重重撞在玄关的装饰柜上。
剧痛从后背蔓延全身，眼前一阵发黑。
徐川却已经抱着顾雨晴冲出了门，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摸出手机，我颤抖着拨通了萧毅的号码。
“毅，来接我......”
5
我在医院里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萧毅。
他眼睛红肿，胡子拉碴，整个人像是几天没合眼。
“你总算醒了。”他声音沙哑，“吓死我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我想坐起来，后背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别动，”萧毅按住我的肩膀，“医生说你背部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
我苦笑：“还真是疼啊。”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是徐川干的？”
我沉默。
“够了，林溪。”萧毅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五年前大学时，我就警告过你，徐川不是良人，你非不信。现在好了，伤的是你。”
“你想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吗？”我有气无力地问。
“不，”他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想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门突然被推开，徐川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看到萧毅，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溪溪，我来看你了。”
“滚。”萧毅冷冷地挡在病床前。
“这里没你的事，”徐川冷笑，“我和我未婚妻说话，轮不到外人插嘴。”
“未婚妻？”萧毅讥讽道，“你的新娘不是顾雨晴吗？”
徐川脸色铁青：“那是个意外！”
“你知道吗，徐川，”我突然开口，“真正的意外是我居然在你这个**身上浪费了五年时间。”
“林溪！”他激动地想靠近，却被萧毅拦住，“我知道我做错了，但那天真的是特殊情况，雨晴......”
“又是雨晴，”我打断他，“徐川，你能不能有一次，就一次，把我放在第一位？”
6
他沉默了，眼神闪烁。
“看来是不能了。”我闭上眼睛，“请你离开，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他突然激动起来，“林溪，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萧毅猛地推开他：“你听不懂人话吗？滚！”
徐川踉跄后退，眼神阴鸷：“林溪，你会后悔的。”
门关上后，病房里一片寂静。
萧毅轻声问：“还痛吗？”
“痛，”我看着他担忧的眼睛，“但比起心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出院后，萧毅坚持要我去他家住。
“你要是回自己家，徐川肯定会骚扰你。”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有反对。确实，现在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徐川。
萧毅的公寓温馨舒适，处处都是他的设计感。作为一名新锐建筑师，他的审美相当不错。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他带我参观，“冰箱里有吃的，需要什么告诉我。”
“谢谢，”我真心实意地说，“没想到你这么体贴。”
他笑了：“大学四年，我暗恋你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和你住在一起，我会怎么照顾你。”
我有些尴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对我来说不是，”他认真地看着我，“林溪，我从没放弃过你。”
不等我回应，门铃突然响了。
萧毅去开门，几秒钟后，徐川的声音传来：“她在这里，对吗？我要见林溪！”
“不见！”萧毅冷声拒绝。
“林溪是我的未婚妻，你有什么资格拦着？”
我走到门口：“徐川，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看到我，徐川突然安静下来，眼神中满是哀求：“溪溪，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和雨晴已经说清楚了，她搬出去住了。”
“是吗？”我冷笑，“然后等我回去，她又会以各种理由回来，是不是？”
“不会的！我保证！”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7
徐川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很快又恢复悲伤：“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我们五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你先背叛的。”
“我没有背叛！”他激动地解释，“雨晴真的只是我的责任，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够了，”萧毅不耐烦地打断，“林溪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徐川眼神阴冷：“你算什么东西？”
“至少我不会在婚礼上抛弃新娘。”
“你！”徐川突然揪住萧毅的衣领，“你早就觊觎林溪，趁机挖我墙角！”
萧毅不甘示弱地推开他：“我是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不像某些人，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还要耽误林溪！”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我厉声喝止：“住手！徐川，你再闹我就报警了。”
徐川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林溪，你为了这个男人，连报警都要威胁我？”
“我是为了我自己。徐川，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好，”他后退一步，眼神冰冷，“我走，但这事没完。林溪，你会后悔的。”
8
徐川走后，我和萧毅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我白天去公司工作，晚上回来后他会准备好晚餐。
这种平静的日子让我感到安心，也让我有机会重新认识萧毅这个人。
“其实大学时我就发现你暗恋我，”一天晚上，我突然对他说，“只是当时我已经和徐川在一起了。”
萧毅手中的筷子一顿：“你知道？”
“嗯，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藏不住心事。”
他苦笑：“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破？”
“不知道，也许是怕尴尬吧。”我轻声回答，“其实那时候，我对你也有一点点动心。”
“真的？”萧毅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你那么优秀，谁会不喜欢？只是......”
“只是徐川先来了一步。”他替我说完。
我点点头：“当时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徐川，就不该朝三暮四。”
“林溪，你总是这样，”萧毅叹息，“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却忽略了自己的心。”
“也许吧，”我看着他的眼睛，“但这次不会了。”
就在我们即将吻上的那一刻，门铃再次响起。
萧毅不耐烦地去开门，外面站着顾雨晴。
她憔悴不堪，眼睛红肿，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
“林溪在吗？”她小声问，“我有事想和她谈谈。”
我走到门口：“有什么事？”
“求求你，”她突然跪下，“放过川川吧！自从你离开，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每天喝得烂醉，还......还威胁说要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