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夸我是医学天才，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只有顾晏城，那个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会在深夜掐着我的下巴，眼神冰冷地称我为“恶魔”。他不知道，
为了他妹妹那颗濒死的心脏，我这个“恶魔”正准备献上我唯一的亲人。他更不知道，
当真相揭开时，他所谓的“天使”白月光，才是那个亲手将所有人推入地狱的真凶。而我，
不过是在地狱里，为他开出的一朵恶之花。---01“苏医生，你真是神了！这台手术，
全院除了你没人敢接！”我刚走下手术台，助理小陈就一脸崇拜地迎上来。
我摘下沾血的手套，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准备下一台，别废话。”就在刚才，
我把一个车祸现场被判了死刑的病人，硬生生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可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讽刺。我能救活任何人，却救不了自己。换下手术服，手机屏幕亮起，
是顾晏城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地下车库，等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地下车库的空气阴冷潮湿，一如顾晏城这个人。
他斜靠在黑色的宾利车旁，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光在他英俊却冷漠的脸上明灭。看见我，
他掐灭了烟，迈开长腿朝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开门见山，声音比这车库的温度还低，“欣然的时间不多了。”顾欣然，
他最宝贝的妹妹，患有扩张性心肌病，急需心脏移植。而全城唯一匹配的心源，
正躺在我院的ICU里，一个被诊断为脑死亡的植物人。那个人，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哥哥，
也是我血缘上的仇人。“脑死亡的诊断流程很复杂，需要时间。”我垂下眼，
避开他锐利的目光。“时间？”顾晏城冷笑一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盘，冰冷地硌着我的皮肤，
那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他每天都戴着，却不是因为我。“苏瑾，别跟我耍花样。
”他将我抵在冰冷的车身上，气息危险地喷洒在我耳边，“你是不是觉得，拖着欣然的命，
就能报复我？报复我爱的人不是你？”他总有办法用最诛心的话来刺穿我。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笑了：“顾总，你是不是忘了？我首先是个医生，
其次才是你的……情人。”我刻意加重了“情人”两个字。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最恨我这副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猛地低头，狠狠攫住我的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惩罚性的啃噬，带着怒意和占有欲，
直到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弥漫开来。“苏瑾，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恶魔。”他放开我，
用拇指擦去唇角的血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穿着白大褂，
也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烂。”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上面是他刚才失控时留下的红痕。我左手手腕上，一道月牙形的陈年旧疤若隐若现，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印记，也是我所有噩梦的开端。“谢谢顾总夸奖。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胸口，“这是我哥的器官捐献自愿书，不过，
需要家属签字。作为他唯一的亲人，这个字，我签还是不签，得看我的心情。”我转身要走，
手腕却被他再次抓住。“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妥协。我回眸一笑，
风情万种：“我想要……顾太太的位置。你给吗？”顾晏城死死地盯着我，
眼里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他知道我在逼他，用他妹妹的命，逼他娶一个他最厌恶的女人。
“苏瑾，你别后悔。”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当然不会后悔。我的人生早就被他毁了，
现在不过是想从这片废墟里，抢回一点属于我的东西。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晚晚”。他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他没有避开我，直接接了电话，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晚晚，别怕，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转身拉开车门。“顾晏城！”我冲动地喊住他。他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如果，
我和她同时需要一颗心脏，你救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响，
带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悲的颤抖。他沉默了片刻，然后，
我听到了我这辈子听过最残忍的答案。“她不会像你一样，恶毒到需要换心。
”车子绝尘而去，留给我一鼻子尾气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我缓缓蹲下身，抱着自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恶魔？顾晏城，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魔。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个人，沈晚晚。对，就是那个刚回国的钢琴家，
顾晏城的心尖宠。我要她所有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漏。”挂掉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我和顾晏城的合照，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还是我**的。照片里，
他睡得安稳，**在他的肩头，笑得像个傻子。我轻轻划过他的脸，低声呢喃：“顾晏城，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的鱼钩，已经放下。而你，我亲爱的猎物，准备好上钩了吗？
02回到公寓，一片冰冷的黑暗。这里是顾晏城为我购置的“爱巢”，
一百八十平米的大平层，装修奢华，却毫无烟火气。他从不在这里过夜，
这里只是他发泄欲望和怒火的场所。我没有开灯，赤着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每一盏灯下，或许都有一个温暖的故事。而我，只有无尽的孤寂。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雇的**发来的第一批资料。“沈晚晚，24岁，著名钢琴家，
三年前因手部受伤出国治疗，近日回国。顾氏集团为其举办了盛大的回国演奏会。
其父沈立雄，是顾氏的股东之一。”资料很干净，干净得有些刻意。
一个在国外待了三年的女人，社交圈子简单得像一张白纸。“继续查。”我回复了三个字。
直觉告诉我，沈晚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一个能让顾晏城如此珍视的女人，
绝不会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靠在沙发上，
开始复盘我和顾晏城这荒唐的六年。六年前，我家破人亡，父亲公司破产，跳楼自杀，
母亲受不住**，精神失常，在一个雨夜冲出马路，被撞身亡。而肇事司机，
正是顾晏城的父亲。顾家为了平息事端，给了我一大笔钱，并承诺会照顾我。于是，
我这个昔日的千金**，成了顾家养的一只金丝雀。顾晏城恨我，
他认为是我父亲的贪婪害死了他最敬爱的长辈。他觉得我是个累赘，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用家族的恩情捆绑他。所以他变着法地折磨我，羞辱我。他会前一秒还和我缠绵悱恻，
下一秒就冷着脸说“你真让我恶心”。他会带我出席各种宴会，把我打扮得像个女王，
却在众人面前介绍说：“这是苏**，我父亲的……故人之女。”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像一株在阴暗角落里挣扎求生的藤蔓，努力地汲取着他偶尔泄露出的那一丝丝阳光。
我考上了最好的医学院，成了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足够努力，
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直到沈晚晚的出现，我才知道，我错了。原来，他不是不懂温柔，
只是他的温柔，从不属于我。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
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高级餐厅。顾晏城正低头为对面的女孩切牛排，
神情专注而温柔。那个女孩，正是沈晚晚。她笑靥如花，眼里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从邻桌**的。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苏医生，
想知道你的‘仇人’哥哥，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吗？”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暗红的酒液，像极了干涸的血迹。我那个所谓的哥哥，
苏明哲，是我父亲的私生子。父亲死后，他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拿着我母亲精神失常时签下的股权**书，妄图侵占苏家最后的资产。
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他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从此成了植物人。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现在，这条短信，却像一把钥匙，
要打开一扇我不敢触碰的门。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雌雄莫辨的声音：“苏医生，胆子不小。”“你是谁？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我是谁不重要。”对方轻笑一声，
“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你想要的。比如说，苏明哲坠楼的‘真相’，再比如说，
沈晚晚那张纯洁面具下的……丑陋秘密。”“你的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很简单。”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我要你，毁了顾晏城。
”我愣住了。毁了顾晏城？那个我爱了六年，也恨了六年的男人？“办不到。
”我下意识地拒绝。“别急着回答，苏医生。”对方似乎料到了我的反应，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会再联系你。哦，对了，送你个小礼物，就当是见面礼。
”电话被挂断了。几乎是同时，我的邮箱收到了一段音频。我点开音频，
里面传出两个女人的对话。一个声音娇滴滴的，是沈晚晚：“晏城真的会娶我吗？
可是苏瑾那个女人……”另一个声音，我至死都不会忘记。那是我母亲的声音，
却充满了谄媚和讨好：“晚晚**你放心，我们家小瑾，最听我的话。只要你开口，
别说是一个顾晏城，就是要她的命，她都得给！”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这段对话，发生在我母亲去世前三天。原来，我母亲的“精神失常”，
我父亲的“跳楼自杀”，苏明哲的“意外”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和沈晚晚有关！而我，
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妄想着从仇人手里乞求爱情。巨大的恨意和屈辱感，
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顾晏城、沈晚晚……我一遍遍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纸醉金迷的世界，缓缓地笑了。既然你们都说我是恶魔，那我就做个真正的恶魔，
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拉进我所在的地狱！三天？我一天都等不了！
我再次拨通了那个神秘号码：“我答应你。告诉我，第一步该怎么做。”电话那头，
传来一声满意的轻笑。“第一步，当然是……让你那个‘哥哥’，永远闭嘴。
”03ICU病房外，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窗，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明哲。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冰冷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曲线，
是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明。这张脸，和我父亲有七分相似，也曾是我最痛恨的脸。可现在，
看着他毫无生气的样子，我心里只剩下一片悲凉。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却斗得你死我活，最终两败俱伤，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何其可笑。
“苏医生，这是病人今天的生命体征报告。”护士长将一份文件递给我。我接过文件，
目光落在“脑干功能衰竭”几个字上，眼神暗了暗。“准备一下吧。”我淡淡地开口，
“家属已经同意，放弃治疗。”护士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同情。
全院的人都知道，病床上躺着的是我的“仇人”，现在由我来亲手终结他的生命，
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一种“大义灭亲”的复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知道了，苏医生。”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苏瑾！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脚步一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顾晏城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文件，看到“放弃治疗”几个字时，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快得让我抓不住。“你终于肯了？”他看着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我还以为，你要拿他的命，跟我耗一辈子。”“顾总说笑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我只是突然想通了。用一个废人的命，
换顾太太的位置，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市侩又恶毒。因为我知道，
他最讨厌我这个样子。果然，顾晏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捏着文件的手，指节泛白，
仿佛要将那几张纸捏碎。“苏瑾，你最好别耍花样。”他警告道。“放心。
”我从他手里抽回文件，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背，“今天之内，
**妹就能用上全新的心脏。至于我们的婚礼，我希望越快越好。”说完，我不再看他，
径直走向我的办公室。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板，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我拿出手机，
给那个神秘人发了条信息：“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对方秒回：“很好。现在，
去楼顶天台，有好戏等着你。”楼顶天台？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我推开天台沉重的铁门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沈晚晚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
站在天台的边缘，风吹起她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像一个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仙子。而她的对面，
站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我的助理，小陈。“陈医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柔弱得让人心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散播那些谣言，
说我当年是故意弄伤手，为了骗取保险金？”小陈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和嫉妒。
“无冤无仇？沈晚晚，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我熬了多少个通宵，做了多少台手术，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可就因为你，
因为你是顾总的心上人，
院长就把那个唯一去国外进修的名额给了你这个连手术刀都拿不稳的废物！”我躲在暗处，
心下了然。这又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而我，就是那个被安排好的“观众”。
“我没有……”沈晚晚哭着摇头，“我不知道什么进修名额……”“你还装！
”小陈的情绪彻底失控，她从身后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一步步逼近沈晚晚，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去死吧！
”“啊——”沈晚晚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脚下一滑，身体摇摇欲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如猎豹般冲了过去，一把将沈晚晚拽进怀里，同时一脚踹向小陈。是顾晏城。
他来得那么及时，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小陈被踹倒在地，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发出了绝望的笑声。“晏城，
我好怕……”沈晚晚躲在顾晏城怀里，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别怕，我在这儿。
”顾晏城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沈晚晚身上，
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然后，他抬起头，冰冷的目光，
像利剑一样射向我藏身的方向。“看了这么久的好戏，该出来了吧？苏、医、生。
”他早就发现我了。我从暗处走出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顾总真是好身手。”我鼓了鼓掌，目光落在沈晚晚身上，
“沈**的演技，也越发精湛了。今年的奥斯卡，没你我不看。”沈晚晚的脸色一白，
躲在顾晏城怀里，怯生生地说：“苏医生，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真的不认识她……”“哦？是吗？”我走到小陈面前，蹲下身，捡起那把水果刀，
在指尖把玩着，“小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压。我习惯性地用指节敲了敲刀柄，这是我在思考时的小动作。
小陈的眼神闪烁，她看了一眼顾晏城，又看了一眼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看来，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站起身，将刀子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所有人都愣住了。“苏瑾，
你疯了！”顾晏城失声喊道。我看着他，笑了，笑得灿烂又悲凉：“我疯了？顾晏城，
是你把我逼疯的！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来！”说完，
我毫不犹豫地，将刀子狠狠刺向自己！04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只大手，
在刀尖离我腹部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腕。是顾晏城。他的手在抖，
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苏瑾，你闹够了没有！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震惊和……恐惧？恐惧？
他也会为我感到恐惧吗？这个念头让我觉得荒谬又可笑。“放手。”我冷冷地说道。
“我不放！”他固执地攥着我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跟我回去！
”“回去？”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那个冰冷的牢笼吗？顾晏城，我受够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他却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晏城……”一旁，
沈晚晚柔弱的声音响起，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我……我心口好疼……”顾晏城的身形一僵。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晚晚，眼里的挣扎和痛苦，
像一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那一刻，
我的心，也跟着空了。他选择了她。永远，都选择她。“苏瑾，我们之间的账，以后再算。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晚晚，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晚晚，怎么样？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我没事，晏城。”沈晚晚靠在他怀里，
却将一抹得意的、挑衅的目光，投向我。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手里还握着那把冰冷的水果刀。天台的风，好冷。“苏医生……”瘫坐在地上的小陈，
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帮你？
”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话。我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都是被别人踩在脚下，当做垫脚石的傻子。”小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苏医生，对不起……”她哽咽着，“是沈晚晚……是她找到我，她说只要我肯演这出戏，
帮她彻底赶走你，她就让院长把进修的名额给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知道。
”我打断她的话，将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里，“这里面有五十万，你拿着，离开这里，
走得越远越好。”小陈愣住了：“苏医生，我不能要……”“拿着。”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这是你应得的。你不是想进修吗？去国外，去最好的医学院，学成归来，
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高攀不起。”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记住，能让你站起来的，
从来不是别人的施舍，而是你自己的实力。”小陈看着我，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决堤而下。她没有再拒绝，紧紧地握着那张卡，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苏-医生，
谢谢你。”她朝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份恩情，我陈思琪这辈子都不会忘。以后，
但凡有任何需要，我万死不辞！”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波澜。我帮她，
不是因为我有多善良。我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天真、愚蠢，
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自己。而现在，我要亲手，埋葬那个自己。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那个神秘人发来的信息。“做得不错。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下一步呢？
”我回复。“下一步，等着看好戏就行。顾晏城的心脏，可没那么好换。”我看着信息，
皱起了眉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十个小时。
当顾欣然被推出手术室，转入VIP病房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
”我对等在门外的顾家父母说道，“只要度过危险期，很快就能康复。
”顾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我的手，不停地道谢：“苏医生，谢谢你，
你真是我们顾家的恩人！”我微笑着，接受她的感谢，目光却越过她，
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顾晏城。他靠在墙上，神色疲惫，却依旧掩盖不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也在看我，眼神复杂，不再是单纯的厌恶和冰冷，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抽出手，语气疏离而客气。这时，沈晚晚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她亲昵地挽住顾晏城的胳膊，柔声说：“晏城，你都站了一天了，快过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她像一个女主人一样，宣示着自己的**。我看着他们，觉得有些刺眼。我没有再停留，
转身准备离开。“苏瑾。”顾晏城却突然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我的背影，不可抑制地僵了一下。他终于，
还是妥协了。用一纸婚约，来换他妹妹的命。“好。”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回到办公室，我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那个神秘号码。“恭喜你，苏医生。
明天就要得偿所愿，成为顾太太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冷声问。“别急。”对方轻笑一声，“我只是想提醒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以为，
你拿到的是一颗救命的心脏吗？”我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你给顾欣然换上的那颗心脏，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不可能！”我立刻反驳，
“所有的术前检查，我都亲自做过，心源是健康的！”“是吗？”对方反问，
“那你知不知道，苏明哲在出事前，一直在服用一种精神类药物？一种，
会让心脏产生不可逆损伤的药物。”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苏明哲有精神病史？
我怎么不知道！“是谁让他吃的药？”我追问。“这就要问你了，苏医生。”对方的声音，
像一条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毕竟，是你，亲手把他送上了手术台，不是吗？现在，
顾欣然的身体里，跳动着一颗‘定时炸弹’。你说，如果顾晏城知道了这件事，
他会怎么对你这个‘凶手’？”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如坠冰窟。我终于明白，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不是要我毁了顾晏城，他是要我，和顾晏城，同归于尽！
05民政局门口，红色的背景墙刺眼得让人心慌。我坐在车里，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八点五十九分。顾晏城还没有来。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从清晨到日暮，
从期待到绝望。他终究，还是没有来。手机响了，是顾晏城的电话。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才划开接听。“苏瑾。”他的声音，
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沙哑，“欣然出事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急性排异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