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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总裁老公爱吃鱼,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卖鱼女。
甘愿挽起价值数万的衣袖去帮她杀鱼剔鳞。
为了挽救被流言蜚语扰乱的股票,我好言相劝道:“我们毕竟是夫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会对你的公司和名誉造成损失,儿子在学校也容易成为舆论中心。”
老公点头认同,当晚却将十几张照片甩在我脸上。
“为什么要带人去掀婳柔的摊位?她只是一个坚强生活的普通人!
照片上的我咄咄逼人,梁婳柔跪在地上哭肿了眼。
我哭着解释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可纪墨不信,逼我在卖鱼店门口跪了一整夜。
在我生日当天,更是堂而皇之地把人带回家。
儿子闻不得鱼腥味,一个生理性呕吐的表情惹得梁婳柔哭着要跳海。
隔天我就被关在铁笼,绳索吊着丢进了深海。
"儿子都是被你娇惯才会闻不得鱼味,婳柔本来就自卑,你差点杀了她!”
我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上的防护服早已被人划破。
海水逐渐淹没我的呼吸,也埋葬了我的爱意。
一周后,纪洵墨要携我参加晚宴,
却发现我正坐在京城浪荡公子哥的船上,靠着他的肩头看海。
......
发现防护服破损的那一刻,濒死的恐惧席卷而来。
我拼命拍打铁笼,大声求救。
直到海水浸透过腰,筋疲力尽时,安装在铁笼上的防水摄像头才传出纪洵墨的声音。
“你看,她现在和鱼没什么区别,没有谁比谁高贵,别难过了。”
意识到他在哄梁婳柔开心,我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纪洵墨,你真的这么心狠绝情吗。
“洵墨哥......”
梁婳柔黏黏糊糊地喊着,语调中满是娇羞。
不多时,暖昧声传出。
我绝望地闭眼,心脏传来尖锐的刺痛。
过往的美好和如今的痛苦混杂在一起,强烈的割裂感一遍遍冲刷着我的大脑。
“妈妈!”
监控室门口,儿子抱着的奥特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梁婳柔依偎在男人怀里,刻意侧了侧身子,让屏幕上的画面清晰暴露在儿子眼中。
“谁让你带他过来的?”纪洵墨皱眉,不悦地扫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保镖,面容严肃道,“带他回去!”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儿子惨白着脸去扯纪洵墨的衣袖。
“爸爸,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吐了,你不要和妈妈吵架,我要妈妈。”
我眼眶一酸。
儿子出生那天,纪洵墨跪在我床边,激动得止不住流泪。
他说我给了他最珍贵的礼物,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可如今,儿子却被这样对待。
“洵墨哥,我有点难受。”
脸上带着微微挣扎的纪洵墨脸色骤变。
他一把推开儿子,紧张地扶住人,“药呢?你的药放在哪里?”
梁婳柔有冠心病,需要长期服药。
我数不清她用这个理由用了多少遍。
但我知道,纪洵墨每次都慌了神,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儿子被推在地上滚了一圈,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我.....我忘记带药了。”
男人神色沉下来,扭头吩咐保镖,“去,通知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把游轮开回去。”
铁笼里,我渐渐卸了力气。
人在麻木时,竟流露不出丝毫情绪。
纪洵墨,是我赌错了。游轮不出三分钟就会离开。
这片海如同深渊巨口,孤立无援,绝对没有生的希望。
我最后看了摄像头一眼,就当是再看一眼儿子。
儿子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不停地哭喊着,“不能走!我要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
他咬了咬牙,爬起来炮弹似的冲到梁婳柔身边,用力捶打着罪魁祸首。
“纪简年!你别胡闹!”
纪洵墨想把儿子拉开。
小孩的力气怎么比得过大人。
儿子看了眼屏幕里面无血色的我,一张嘴狠狠咬住梁婳柔的腿。
“啊!快松口,洵墨哥好痛!”
梁婳柔说着,胸口急促起伏,眼一闭要晕过去。
“婳柔!”纪洵墨眸底翻起怒火,恶狠狠掐住儿子的下巴,“松嘴,我让你去见你妈妈!”
他一向言而有信,儿子当即松了口。
被困在铁笼的我却瞳孔骤缩。
“你不能这样!他还那么小!”
崩溃的喊声隔着无穷无尽的海水,通过摄像头传出已变得模糊不清。
“是妈妈的声音!”
儿子欣喜地笑了笑,安慰似的揉了揉自己发肿的嘴角。
纪墨冷漠开口,“把他丢下去。”
不可以!
我浑身都在发抖,可终究于事无补。
游轮远去,铁笼逐渐被拉起来。
望着海面上雀跃着伸长脖子看的小小黑影,我泣不成声。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我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