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霓虹下的背叛酒吧的霓虹灯在雨夜中晕染开来，像被打翻的颜料。
我端着沉重的酒盘穿梭在包厢之间，制服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这是今晚的第三份**，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晓雅发来的消息："我饿了，
想吃城东那家法餐。"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法餐店早就关门了，
而且那家店人均消费是我一周的工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还是回复道："明天带你去好吗？今天太晚了。"消息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我叹了口气，
把手机塞回口袋。最近晓雅总是这样，要求越来越难以满足，脾气也越来越捉摸不定。
"V8包厢要的酒怎么还没送到？"对讲机里传来经理不耐烦的声音。"马上到。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端起酒盘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包厢。路过V6时，
虚掩的门缝中传出熟悉的笑声，让我脚步一顿。"...晓雅，你说你一个关家的大**，
搞什么体验穷苦生活，秦峰那个穷小子能养得活你吗？"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雯熙的声音，晓雅最好的闺蜜。"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考验他。
"晓雅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蔑，
"虽说他现在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都还买不起我一个包，
万一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来图谋我家的家产怎么办？"酒杯在我手中微微颤抖，
冰块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嘲笑。"那你准备考验他到什么时候？"雯熙问。
"考验着看吧，看我心情。"晓雅漫不经心地回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最近越来越没意思了，他连个像样的生日礼物都送不起。"我后退两步，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三年来的点点滴滴突然有了全新的解读——她挑剔的眼神，
不耐烦的叹息，永远填不满的物质要求。原来不是性格使然，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
酒盘突然变得无比沉重。我转身走向员工通道，把酒盘塞给路过的同事："帮我送一下V8，
我突然不舒服。"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我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指。
镜中的年轻人穿着廉价制服，
头发因为长时间工作而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这就是关大**眼中的"穷小子"。
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删掉了晓雅的所有联系方式。如果这是场游戏，
那么我单方面宣布退出。走出酒吧时，雨已经停了。凌晨的风带着凉意，我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一个三年未联系的号码。"宋叔，是我。"我的声音在夜色中异常清晰，
"我准备回家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老爷子会很高兴的。需要安排车接您吗？""不必，
我自己回去。"我挂断电话，抬头望向远处宋氏集团大厦的灯光，
那是我出生以来一直逃避的地方。三天后，
当我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走进江海市最高端的法餐厅时，
晓雅正和她的闺蜜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到我时明显愣住了，手中的香槟杯差点滑落。
"秦峰？你怎么——""关**。"我微微颔首，声音礼貌而疏远，"真巧。
"她的目光从我腕上的百达翡丽滑到身后毕恭毕敬的餐厅经理身上，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雯熙倒吸一口冷气，小声嘀咕："那不是宋氏的...""介绍一下，
"我向身旁的餐厅经理示意，"这位是关氏企业的千金关晓雅**。从今天起，
宋氏集团将终止与关氏的所有合作项目。"晓雅猛地站起来，
餐巾从膝上滑落："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当然知道。
"我俯身拾起她的餐巾，轻轻放在桌上，"关家大**，正在'体验穷苦生活'，不是吗？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顺便一提，"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我姓秦，随我母亲。
她是秦家的二**，也是宋家前任家主夫人。一个月工资买不起你一个包？"我轻笑一声，
"那是因为我母亲的遗愿是希望我能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不过现在看来，
有些人确实不值得这样的尊重。"转身离开时，我听见晓雅歇斯底里的喊声："秦峰！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是谁？"我没有回头。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父亲"。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小峰，
"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与欣慰，"董事会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再给我三天时间，
"我看着电梯数字不断下降，"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挂断电话后，我打开社交媒体，
晓雅已经开始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发布各种污蔑我的内容——"软饭男""骗子""凤凰男"。
我截屏保存了每一条，然后拨通了宋氏集团法务部的电话。雨又开始下了。
我站在宋氏大厦的顶层办公室，俯瞰整座城市。三年前，
我为了逃离这个位置离家出走；如今，我却要借助它的力量来结束一场荒谬的游戏。
办公桌上摆着母亲的照片，她温柔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三十五岁。我轻轻擦拭相框："妈，
您说过不要轻易动用家族力量。但这次，他们触及了底线。"手机再次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秦峰，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敢这样对我？
我要让你在江海市混不下去！"我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如同八年前母亲葬礼那天的倾盆大雨。"法务部吗？"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关于关氏企业的收购方案，我有了新的想法。
"第二章真相的碎片宋氏集团法务部的效率令人惊叹。不到二十四小时，
一份详尽的关氏企业分析报告就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翻阅着厚厚的文件，
手指在"银行贷款"那一栏停了下来。关氏近三年扩张过快，负债率已经高达75%，
其中最大一笔贷款来自江海商业银行——宋氏控股的金融机构。"通知江海商行，
下周一到期的八千万贷款不予展期。"我对法务总监周毅说道，"严格按照合同条款执行。
"周毅推了推金丝眼镜："少爷，这样做关氏可能会面临现金流断裂。""我知道。
"我合上文件，"另外，查一下关晓雅名下所有社交媒体账号，
收集她过去三年所有的公开发言。特别是涉及炫富和不当言论的。"周毅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点头离开了办公室。落地窗外，江海市华灯初上。我站在窗前，
看着玻璃反射中那个西装革履的陌生自己。三年前离家时，我发誓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连母亲留给我的信托基金都没有动用过一分钱。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是一个陌生号码，
但我一眼就认出是晓雅的。"秦峰！你凭什么让宋氏取消我们的合作？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以为冒充宋家的人就能吓到我？
"我轻轻摇晃着杯中的威士忌："关**，你大可以打电话去宋氏集团总裁办核实我的身份。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手机被捂住了。再响起时，
声音已经换了一个人。"秦...宋少爷，"一个中年男声带着明显的慌乱，"我是关志远，
晓雅的父亲。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关董事长，"我打断他，"没有误会。
令爱在社交媒体上称我为'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我想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隐约能听到关志远的怒斥和晓雅的尖叫。我挂断电话，
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第二天一早，周毅就带来了新消息。
"关志远带着女儿在楼下大堂等着，说要当面道歉。"周毅的表情有些古怪，
"关**看起来...哭过。"我整理了一下领带："让他们上来吧。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我几乎认不出眼前的关晓雅了。她素面朝天，眼睛红肿，
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而不是往常那些名牌新款。"秦...宋少爷，
"关志远推着女儿向前，"晓雅有话对你说。"晓雅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秦峰，
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是宋家的人？"我冷笑一声，
"所以穷小子秦峰就活该被你戏弄三年？""不是的！"她急切地上前两步，被周毅拦住，
"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些话只是和闺蜜吹牛..."我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录音。包厢里，
晓雅轻蔑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办公室里："...考验着看吧，
看我心情..."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关董事长，"我转向关志远，
"宋氏将全面撤资关氏在滨海新城的项目。另外，江海商行的贷款明天到期，请准备好还款。
"关志远额头上渗出冷汗："宋少爷，那个项目已经投入了关氏80%的流动资金，
如果宋氏撤资...""那是你的问题。"我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对了，
建议你查查令爱过去三年的信用卡账单。我粗略算了一下，大概够还三分之一的贷款。
"父女俩被请出办公室后，周毅忍不住问道："少爷，是不是太严厉了？
"我看向母亲的照片："周叔，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周毅神色一凛："秦**是车祸...""车祸没错，"我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
"但刹车失灵的原因始终没查清楚。当时她正打算向董事会提议终止与关氏的合作，
因为发现关志远在账目上做了手脚。"周毅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我没有证据。
"我收回手，"但关晓雅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时，
我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临终前要我远离关家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关氏的股价暴跌45%。媒体开始大肆报道关氏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供应商纷纷上门讨债。
而晓雅的炫富照片和言论被做成合集在网络上疯传，甚至惊动了税务部门。第八天早晨，
我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晓雅冲了进来，身后的保安一脸惶恐："宋少爷，对不起，
我们没拦住..."我挥挥手让保安退下。晓雅的状态比上次更糟，嘴唇干裂，
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求求你，"她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我爸心脏病发作住院了，
门口...我们家真的完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母亲去世时我多大吗？
"她茫然地抬头。"十六岁。"我走到她面前，"看到你父亲躺在病床上，
你终于体会到我的万分之一痛苦了？"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蹲下身，与她平视，"我不会让关氏破产的。
宋氏会以市价30%收购关氏所有资产，包括你们家的别墅。当然，债务也会一并接手。
""为什么..."她颤抖着问。"因为死亡太便宜你们了。"我轻声说，
"我要让你们活着，亲身体验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感觉。就像你们对我做的那样。
"当她被保安带出去时，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关于收购关氏的事，
我有个新想法..."挂断电话后，我打开抽屉，取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年轻的母亲站在大学校园里，身旁是同样年轻的关志远，两人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致小雅，永远的朋友。"我将照片扔进碎纸机，
看着它变成细小的碎片。资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将用他们最熟悉的方式，
为母亲讨回公道。第三章血亲的诅咒关氏企业正式宣布破产重组的当天，
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包裹里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面印着母亲大学时代的校徽。
我翻开第一页，母亲熟悉的字迹让我的手指微微发抖："1989年9月1日，
今天认识了经济系的关志远。他笑起来时右脸颊有个酒窝，
辩论时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公鸡..."我猛地合上日记本，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关志远？
母亲和关志远曾经是恋人？电话**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宋少爷，
"一个女声低声说道，"如果您想知道秦**死亡的真相，
今晚8点来老城区的'静园'咖啡厅。7号包厢。""你是谁？"我厉声问道。
电话已经挂断。我重新打开日记本，快速翻阅着。随着日期推移，
母亲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关志远的爱意，直到1992年的一篇："志远今天向我求婚了！
虽然父亲肯定不会同意我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小子，
但我已经决定放弃秦家的继承权..."下一页却被粗暴地撕掉了，
接下来的日记跳到了1993年："孩子出生了，我给他取名'峰'，
希望他能像山峰一样坚强。志远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不能让父亲伤害他..."我的呼吸停滞了。1993年？我明明是1995年出生。
除非...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拨通了周毅的电话："我要关志远的全部资料，
尤其是1990到1995年间的行踪。还有，查一下我出生医院的原始记录。""少爷？
"周毅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异样，"出什么事了？""另外，"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查一下关晓雅的确切出生日期。"挂断电话后，我站在落地窗前，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场复仇就变成了一个荒谬的悲剧。晚上7:45，
我提前到达静园咖啡厅。这是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店，装潢还保持着上个世纪的风格。
7号包厢在最里面，门虚掩着。推开门，我愣住了。雯熙坐在里面，
面前放着两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是你？"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抬起头，
眼睛红肿："坐吧，宋少爷。或者我该叫你...哥哥？"我僵在原地，
血液仿佛凝固了："你知道些什么？""比你想象的要多。"她推过来一个文件袋，
"先看看这个吧。"文件袋里是一份出生证明复印件——秦雅，女，
1993年5月15日出生，母亲秦雅君，父亲一栏空白。还有一张福利院的收养文件，
收养人写的是"雯建国、林芳"，被收养女孩原名"秦雅"，改名"雯熙"。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你是...""秦阿姨把我从福利院带出来的那天，
我才知道自己本来姓秦。"雯熙的声音很轻，"她说我是她最好朋友的女儿，
那个朋友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母亲？
"她点点头："秦阿姨每年5月15日都会带我去祭拜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亲生母亲的墓。墓碑上只有一个名字：关晓雅。"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这不可能！""你母亲和关志远曾经是恋人。"雯熙平静地说，
"秦家反对他们在一起，强行拆散了他们。但那时你母亲已经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孩，
就是关晓雅。"我的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中闪过晓雅的脸——她笑起来时右脸颊的酒窝，
和关志远一模一样。"后来呢？"我艰难地问。"关志远为了事业娶了另一位千金**，
但那个女人不能生育。所以当他知道你母亲生了他的孩子后，强行要走了关晓雅。
"雯熙的指甲掐进掌心，"你母亲后来又生了你，但一直没告诉关志远。
"我回想起晓雅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时那张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腾。她不知道，
这句话对我们两人都是诅咒。"那我母亲的死...""车祸不是意外。
"雯熙递给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辆扭曲的黑色轿车，"秦阿姨死前一周，
发现关志远在挪用公司资金。她准备向董事会举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