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那一声石破天惊的“我赌了”，像一颗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
吴总和那几个投资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们没想到，
这个看起来穷酸又落魄的年轻导演，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拒绝他们。“李然！
你可想清楚了！”吴总的声音，
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意:“你这是在拿整个剧组的未来开玩笑！”“我的未来，我说了算。
”李然挺直了腰杆，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今天，我只要演员，不要资本。
”白若雪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夏知微三言两语，
竟然就激起了李然的血性，把事情逼到了这个地步。再试一次镜？她心里，
其实是有些发虚的。上次在仓库，夏知微的表演，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单论演技，
自己和夏知微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但现在，话已经说出口，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要是怂了，那她白大**的脸，往哪搁？“好啊。
”白若雪强撑着，挤出一个高傲的笑容：“既然夏**这么有自信，那我，就奉陪到底。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顾总的‘偏爱’，你还剩下什么。”王姐在她身后，
急得直扯她的衣角，但已经来不及了。“好！”李然大喝一声，“既然如此，
我们就用上次试镜的那段戏。”他看向夏知微和白若雪。“解剖室的独角戏。谁先来？
”“我先来。”白若雪抢着说道。她打的是自己的小算盘。先声夺人。只要她先演，
就算演得没那么好，也能占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而且，她刚刚已经暗中，
给自己的表演老师，发了求救信息。老师很快就给她回了一段长长的语音，告诉她，
演这种高冷角色，最关键的是要演出“破碎感”。白若雪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精髓。
她走到会议室中央，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她确实比上次，有了一些进步。
她努力地，想演出那种外冷内热、带着一丝悲悯的“破碎感”。她的眼神，是冷的。
她的动作，是机械的。她说台词的语调，也刻意压低了，带着一丝沙哑。但，
一切都太刻意了。她像一个努力想要穿上大人衣服的小孩，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都在模仿，都在表演。她演的，是她理解中的“法医”。一个标签，一个符号。
在场的其他新人演员，或许会觉得，演得还不错。但在李然这种专业导演，
和夏知微这种顶级演员的眼里。她的表演，充满了斧凿的痕迹，匠气十足，毫无灵魂。
表演结束。白若雪自我感觉良好地，对着李然，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她觉得，自己这次，
至少演出了八十分。李然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对夏知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