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的娃是我生的

给张远当助理第三年，他新媳妇堵着我骂，说我勾引她男人，非让张远开了我。

张远脸憋得通红，塞给我一张卡，吭哧半天说：“我哥张弛……人不错，就是带个三岁娃，

娃妈走得早……你见见？”我捏着卡手都抖了——走得早？那娃是我生的！

三年前跟张弛处对象，看他蹲路边啃咸菜，心疼得把工资卡塞给他，

转头就见他在商场给女的买几十万的包，西装笔挺的样儿扎得我眼疼。我卷铺盖跑路，

后来发现怀孕，生下来没钱养，趁半夜放他公司门口，留了张纸条写“叫念念”。

如今坐在张弛对面，他盯着我酒杯笑：“林晚，当年跑挺快啊？”小崽子突然拽我衣角，

怯生生喊“妈妈”，我眼泪“唰”就下来了——1我跟张弛有过一段，

这事张远不知道。不然他也不能这么缺心眼，把我往他哥跟前推。认识张弛那年我21，

刚毕业，找工作找得焦头烂额。那天面试又黄了，我蹲在写字楼底下啃包子，

看见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蹲在旁边，手里捏着份盒饭，扒拉来扒拉去，全是青菜。

他看着比我还惨，衬衫袖口磨得起毛，皮鞋上沾着泥，头发乱糟糟的，不像个正经上班的，

倒像刚从工地上跑出来的。我这人就这点不好，见不得别人比我惨。正好我买了俩包子，

猪肉大葱馅的，香得很。我递过去一个：「吃这个吧，你那盒饭看着就没味儿。」

他抬头看我，眼睛挺亮，愣了半天，接过去说了声谢。咬了一大口，差点没噎着，

又猛灌了两口矿泉水。「找工作呢？」他问我。「嗯，面了八家，一家没成。」我叹气，

「你呢？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混得好的。」他笑了笑，没说话，就低头啃包子。后来才知道，

这人哪是混得不好，人家是张弛，张氏集团的大老板。那天是去郊区的工地视察，

车陷泥里了，助理没跟上来，他就自己拎着文件蹲路边等救援，顺便对付口饭。

我当时是真傻，就觉得这人跟我一样，是个找不着北的穷小子。我们俩蹲在路边，

他听我吐槽面试官多奇葩，我听他编自己多倒霉，被老板克扣工资，还被房东赶出来。

越聊越投缘，临走时还加了微信。他说他叫张弛，我说我叫林晚。从那以后，我总能「偶遇」

他。今天在我租房的小区门口见他「遛弯」，明天在我常去的早餐摊见他「买豆浆」，

后天又在我公司楼下见他「等朋友」。我当时还傻呵呵地想，这缘分也太巧了。

直到他跟我表白，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巧合，全是他算计好的。

我们俩处了一年多，他就跟个普通男朋友一样。会陪我挤公交，会吃路边摊，

会在我加班的时候拎着晚饭来等我。我租的那间小破屋，他几乎天天来，

有时候太晚了就不走，挤在我那张小床上，抱着我睡觉，规矩得很，就亲过几次嘴，

还是我主动的。我那时候总觉得，这男人虽然穷了点，但人好，踏实，对我也好。

我甚至开始攒钱，琢磨着等再干两年，就跟他求婚，大不了我养他。结果呢？

打脸来得比谁都快。那天我跟同事去逛商场，给我妈买生日礼物。路过一家珠宝店，

看见张弛站在里面，穿着一身我从没见过的名牌西装，手腕上戴着块表，看着就老贵了。

他身边还站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正指着一条项链笑。张弛那态度，那叫一个耐心，

跟平时在我面前那副「穷酸样」完全不一样。他还伸手帮那女的理了理头发，动作自然得很。

我当时就傻了，站在店门口，腿都挪不动。同事推了我一把：「看啥呢？

那不是张氏集团的张总吗？你认识？」张总？哪个张总？同事说：「就是那个张弛啊！

开大公司的那个！你连他都不知道？」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跟炸了似的。

原来他不是穷小子，他是张弛，是大老板。那他跟我处对象，算什么？体验生活？看我笑话？

我没进去质问他，也没哭，就转身走了。走得飞快，好像后面有狗追我似的。

晚上他给我发微信，说过来找我。我没回。他又打电话，我直接给挂了。他跟疯了似的，

在我租房的楼下站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出门，看见他冻得直哆嗦，眼睛通红，

跟我说：「晚晚，你听我解释。」我看着他，突然觉得特没劲。「解释啥？解释你为啥骗我？

解释你跟那个女的啥关系？」他张了张嘴，说：「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帮她选个礼物而已。

我没告诉你我是谁，是怕你对我不一样。」「不一样？」我笑了，「确实不一样。

你要是早说你是张总，我哪敢跟你处对象？我配不上你，行了吧？」我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他在后面喊我名字，喊得特大声，我假装没听见。现在想想，我当时那脾气也够倔的。

其实他要是再哄我两句，说不定我就心软了。可他没有，就站在那儿看着我走了。

2跟张弛断了联系没一个月，我发现自己不对劲。月经推迟了快俩礼拜，浑身没劲，

吃啥都想吐。我去药店买了验孕棒，一测，两条杠。当时我腿都软了，坐在卫生间地上，

半天没缓过神。我这是……怀孕了？我第一反应是找张弛，可掏出手机，翻到他的微信，

又迟迟不敢点开。找他干啥？让他负责？他那么有钱，

能看上我这个穷丫头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吗？说不定他早就有别的女人了，我这肚子里的，

算哪门子事。那阵子我工作也不顺利，公司裁员，我被裁了。老板还算有点良心，

给了我一笔补偿金，不多不少，够我撑几个月的。我拿着那笔钱，琢磨着要不要把孩子打了。

我一个刚失业的穷姑娘，怎么养孩子？可真到了医院门口，我又怂了。摸着肚子，

就觉得里面有个小生命在动似的，舍不得。纠结来纠结去，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大不了我辛苦点，多打几份工，总能养活他。我没告诉张弛，自己悄悄回了老家，

租了个小房子，安安心心地养胎。老家的人都问我孩子爹是谁，我就说他出国了，

联系不上了。我爸妈急得直跳脚，骂我傻，可事已至此，也没啥办法，只能帮我照顾着。

十月怀胎，我顺产生下了个男孩，小脸红扑扑的，特可爱。我给他取名叫念念，林念，

意思是我想他爹，也让他以后别忘了我这个妈。念念刚满月，我就回了市里。

我得挣钱养他啊。我找了个月嫂，把念念托付给她，自己到处找工作。说来也巧，

张氏集团在我们这儿有个分公司，招助理。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投了简历，

没想到还真被录取了。面试我的是分公司的负责人，叫张远。他人看着挺年轻，说话也随和，

就是有点吊儿郎当的。他问我以前干过啥，我说干过行政，他就说行，明天来上班吧。

我当时还不知道，张远是张弛的亲弟弟。上班第一天，我才从同事嘴里听说，

张远是总公司大老板的弟弟。我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文件扔地上。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我居然跑到前男友的公司，给前男友的弟弟当助理？我当时就想辞职，

可一想到念念的奶粉钱，又忍了。反正张弛在总公司，我在分公司，八竿子打不着，

他不一定知道我在这儿。就这么干了三年。我跟张远处得还行，他虽然看着吊儿郎当，

但人不坏，没给我穿小鞋，工资也按时发。我呢，干活也算利索，他交代的事我都能办明白。

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结果张远突然说他要结婚了。他的未婚妻我见过一次，

长得挺漂亮，就是脾气不咋好，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果然，没过几天，

张远就找我谈话了。「林晚啊，」他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未婚妻吧，

她……她不太喜欢我身边有女助理。你看……」我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没好事。「张总，

您直说吧，是要辞退我吗？」「也不算辞退，」他赶紧说，「就是……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给你一笔补偿金，再帮你介绍个对象。我哥，张弛，你认识吧？比我有钱，人也靠谱，

就是……就是带个孩子。你要是不介意，去见见？」我当时差点没笑出声。张弛？

他让我去见张弛？还说张弛带个孩子？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压了压心里的惊涛骇浪。「张总，您哥……带个孩子？多大了？」「三岁多吧，挺可爱的。

」张远没看出我不对劲，还在那儿说，「我跟你说，我哥那人，看着严肃，其实对人挺好的。

就是当年不知道跟哪个女的生了个孩子，那女的生完就跑了，把我哥坑惨了。

你要是跟他成了，绝对不吃亏。」我低头看着水杯，心里五味杂陈。那个跑了的女的，

不就是我吗？那个孩子，不就是念念吗？「怎么样？考虑考虑？」张远看着我，

「我哥真的不错，比我强多了。」我琢磨了一会儿，抬头冲他笑了笑：「行啊，见见就见见。

」反正我也想看看念念长啥样了，想看看张弛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就当……就当是去看老朋友了。3张远办事效率还挺高，

当天下午就把张弛的微信推给我了。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犹豫了半天，还是加了好友。

没过几分钟，他就通过了。发来一条消息：「张远说你想见我？」我回了个「嗯」。

他又问：「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这周末吧。」我说。「好，地址你定。」

放下手机，我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见了面该说啥，是该装作不认识，还是该直接跟他摊牌？

周末很快就到了。我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条连衣裙，化了点淡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突然有点紧张。约定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环境挺好的，就是有点贵。我到的时候，

张弛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看着比三年前成熟了不少，也更有气势了。他看见我，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冲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张总，好久不见。」

他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过了半天，才开口：「别叫我张总，

叫我张弛就行。」「行，张弛。」我笑了笑。服务员拿来菜单，张弛推给我：「你点吧，

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也没客气，随便点了几个菜。其实我也没什么胃口，就是想看看他。

等菜的时候，俩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低头玩着手机，他就坐在对面看着我，

眼神怪怪的。「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他突然开口。「挺好的，就那样呗。」

我抬头看他，「你呢？听说你当爸爸了？」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神暗了暗：「嗯，

有个儿子，叫张念。」张念？跟我取的林念就差一个姓。看来他还记得我，

还记得我当时说过，要是有孩子，就叫念念。「挺好的，孩子多大了？」我假装不经意地问。

「三岁半了。」他看着我，「很可爱，就是……跟他妈妈一样，脾气有点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