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皇后她不想营业躺赢帝王心

摆烂皇后她不想营业躺赢帝王心

沉璧C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沈知意赵璟 更新时间:2025-08-02 15:36

摆烂皇后她不想营业躺赢帝王心是一部古代言情小说,由沉璧C精心打造。故事围绕着沈知意赵璟展开,描绘了沈知意赵璟在一个充满挑战与神秘的世界中的冒险征程。沈知意赵璟不仅面对着外部的敌人和考验,还要直面内心的恐惧和矛盾。通过奋力拼搏和勇往直前,沈知意赵璟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勇敢和坚定的人物。肩负统领后宫、规劝圣躬之责!可娘娘您…每日只在这坤宁宫中安享清闲,晨昏定省久不施行,宫务也悉数推给内务府和掌事姑姑。如此……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奇幻而又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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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旨砸到沈知意头顶的时候,她刚把酱肘子上最后一点颤巍巍、油亮亮的皮肉啃下来,

    满嘴油光锃亮,正美滋滋地咂摸着那混合了酱香、肉香和一点点焦糖气息的绝妙滋味。

    宣旨太监那尖利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嗓音,像根针,

    一下子扎破了小厨房里暖融融、油腻腻的空气。沈知意她娘,一品诰命沈夫人,就在旁边。

    那声“沈氏嫡女知意,温婉贤淑,德容兼备,着即册立为后,入主中宫”的尾音还没散尽,

    沈夫人“嗷”一嗓子就哭嚎出来,扑过来一把抱住女儿,

    眼泪鼻涕瞬间糊满了沈知意那件新上身的鹅黄色绣缠枝莲的软缎衫子。“我的儿啊!

    我的心肝肉啊!”沈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女儿不是去当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是被发配到蛮荒之地充军,“那后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啊!那水深得能淹死龙,

    那火烧得能烤熟凤凰!你爹是宰辅,娘是太后的亲侄女,这身份看着贵不可言,

    可…可那龙椅上那位的心思,谁说得准?那些个妃嫔,

    哪个不是长了七窍玲珑心、八百个心眼子的妖精?你这实心肠的傻丫头,可怎么活呦!

    娘的心都要碎了哇……”沈知意被她娘勒得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酱肘子吐出来。

    她艰难地扭了扭脖子,试图从这令人窒息的母爱拥抱里挣脱一点空隙,好喘口气。

    她伸出油乎乎的手指,捏着袖口还算干净的一小块布料,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又抹了抹脸颊上被她娘蹭上去的泪水。然后,

    她抬起那双黑白分明、此刻却带着点刚吃饱后的慵懒和茫然的眼睛,

    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亲娘,语气是十二万分的淡定,

    甚至还带着点“多大点事”的疑惑:“娘,您嚎什么呢?水再深,淹不死水性好的;火再热,

    躺平不就散热了?放心,您闺女我,水性好得很,热了也知道怎么躺。

    ”沈夫人被她这混不吝的“躺平散热论”噎得打了个响亮的哭嗝,一时忘了继续哭嚎,

    只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闺女。旁边的宣旨太监和宫人们,一个个低着头,

    肩膀可疑地微微耸动,显然憋笑憋得极其辛苦。于是,

    在一个阳光过分明媚、晒得人骨头缝都发懒的吉日,沈知意就这么被八抬大轿、凤冠霞帔,

    一路吹吹打打,抬进了那座象征着天下女子至尊地位的坤宁宫,

    成了大周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国之母。皇后的日常是什么?

    这个问题若拿去问前朝那些在史书上留下贤名的皇后,答案大抵是:寅时初刻便要起身梳洗,

    端庄肃穆地接受六宫妃嫔请安,听内务府总管回禀宫务,裁决妃嫔争端,平衡前朝后宫,

    还要在恰当的时机对皇帝陛下进行委婉的劝谏或温柔的抚慰。劳心劳力,夙兴夜寐。

    但沈知意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另一个标准答案。日上三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暖洋洋地铺满了坤宁宫寝殿内嵌螺钿的紫檀木拔步床。厚厚的云锦帐幔里,

    沈知意才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小兽般满足的咕哝声。

    值夜的宫女玉簟轻手轻脚地靠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娘娘,时辰不早了,

    可要起身用早膳?”帐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懒洋洋地挥了挥,

    带着浓重的睡意:“唔…再…再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这一小会儿,

    往往就眯到了将近午时。梳洗罢,坐在花梨木嵌大理石面的圆桌前,

    对着满桌琳琅满目的早膳(或者说午膳?),沈知意才算是真正醒过神。水晶虾饺玲珑剔透,

    燕窝粥温润细腻,蟹黄汤包鲜香扑鼻,还有几碟子精巧的开胃小菜。她慢条斯理地享用着,

    每一口都吃得无比专注和满足,仿佛这是世间顶顶重要的大事。午后时光,

    是坤宁宫最安逸的辰光。

    沈知意通常会歪在临窗那张铺着厚厚绒毯、堆满柔软引枕的贵妃榻上。榻边的小几上,

    永远备着温热的香茶和几样时令点心。她手里捧着的,不是《女戒》《女训》,

    而是京城书肆最新搜罗来的话本子。什么《风流书生俏狐妖》《落魄千金遇将军》,

    情节狗血离奇,文笔参差不齐,但沈知意看得津津有味,时而蹙眉,时而捂嘴低笑,

    嘴角偶尔还会沾上不小心蹭到的点心渣子。看累了,就顺势在榻上小憩片刻。再醒来,

    晚膳的时辰又近了。晚膳后,若天气晴好,她会让宫人在庭院里摆上软椅,裹着狐裘,

    捧着暖炉,对着满天星斗发呆,或者继续翻她那永远也看不完的话本子。

    她的人生信条简单粗暴,贯彻得一丝不苟: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用她自己的话说,总结得更是精辟到位:“当皇后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劳心劳力,

    斗来斗去,图什么?躺平了,吃好了,睡足了,看开心了,这日子它不香吗?

    ”坤宁宫的掌事姑姑秋嬷嬷,是从太后宫里拨过来的老成持重之人。

    起初看着自家主子这懒散得令人发指的做派,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变着法儿地想劝她“振作”一点。沈知意总是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

    一脸真诚地反问:“嬷嬷,宫务有内务府,规矩有您老人家看着,妃嫔们…嗯,

    她们自己玩得挺好呀?我这皇后当得,难道不是省心省力,一团和气?

    ”秋嬷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再想想宫里如今确实比先帝时期清静太平了许多,

    那些妃嫔们没了争斗的靶子,竟也各自寻了消遣,虽不合旧例,但也确实没出大乱子。

    久而久之,秋嬷嬷也只能叹口气,由着她去了。

    只要这位小祖宗安安稳稳地在坤宁宫“躺”着,别惹出**烦,大概…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赵璟第一次踏入他这位新皇后的坤宁宫,是在一个初冬的下午。

    御书房里堆叠如山的奏折总算告一段落,硃批的墨汁似乎都浸透了他的指尖,

    带着一股冰冷的、属于案牍劳形的倦意。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里嗡嗡作响,

    全是各地水患、边关军饷、官员贪墨的烦心事。他捏了捏眉心,

    疲惫感像沉重的湿棉袄裹住了全身。只想找个清静地儿,喝口热茶,喘口气。鬼使神差地,

    抬脚就往后宫深处、那座象征着皇后尊荣的宫殿走去。坤宁宫大门敞开着,

    冬日难得的暖阳慷慨地洒满庭院。守门的太监远远看见明黄色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

    刚要扯开嗓子通传,被赵璟一个凌厉的眼刀钉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他放轻脚步,绕过影壁,

    走进正殿。殿内温暖如春,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散发着松木的淡香。然后,

    他就看到了她。没有繁复庄重的皇后常服,没有一丝不苟的九鬟望仙髻。

    一个穿着家常鹅黄色小袄、葱绿色撒花裙的年轻姑娘,毫无形象地歪在窗边的贵妃榻上。

    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颊边。她一条腿曲着,

    另一条腿随意地搭在榻沿,手里捧着一卷话本子,翻页的速度快得惊人。

    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情节,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

    浑然不知自己唇边还沾着几点方才吃点心留下的、亮晶晶的芝麻屑。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慵懒,散漫,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粹的舒适感。

    这景象,

    璟想象中皇后该有的端方持重、或是他踏入其他妃嫔宫中时感受到的精心准备的恭谨与柔媚,

    截然不同。他仿佛不是走进了皇后的寝宫,而是误入了某个富贵闲人家**的闺房。

    赵璟愣在当场,一时间竟忘了开口。殿内侍立的几个宫女倒是看见了他,吓得脸都白了,

    扑通跪倒,刚要请安,又被赵璟无声地抬手制止。他清了清嗓子,刻意发出一点声响,

    试图引起那位沉浸在小说话本世界里的皇后的注意。榻上的人儿,头都没抬一下,

    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没拿书的那只手,朝着他声音来源的方向,

    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挥了挥:“嗯…谁呀?挡着光了,麻烦往旁边挪挪。

    ”那语气,就像在打发一个不小心挡住她晒太阳的无关紧要的下人。

    赵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

    踏入自己皇后的宫殿,居然被嫌弃…挡光了?荒谬!简直荒谬绝伦!他脸色沉了沉,

    胸腔里那点因政务积压的烦躁,似乎找到了一个奇异的突破口。他非但没有“往旁边挪挪”,

    反而抬脚,径直朝那贵妃榻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投下,果然将那一片温暖的阳光彻底遮住。

    阴影笼罩下来,沈知意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异样。

    她慢吞吞地、带着被打断兴致的茫然抬起头。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知意那双还带着看话本子入迷后残余笑意的眼睛,

    对上赵璟那双深邃如寒潭、此刻明显蕴着薄怒的眼眸。她眨了眨眼,

    长而卷翘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扑扇了几下。目光从赵璟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下滑到他身上那件刺眼的、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明黄龙袍上。“啊!

    ”一声短促的、算不上惊惶、更像是“哎呀被抓包了”的低呼从她喉咙里逸出。

    手里的书卷“啪嗒”一声掉落在柔软的绒毯上。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贵妃榻上滚下来,

    动作快得完全不像平日那个能躺不坐的主儿。膝盖触到冰凉的金砖地面,

    她才反应过来要行礼,

    声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似的软糯和显而易见的慌乱:“臣…臣妾不知皇上驾临,失…失仪了!

    请皇上恕罪!”她垂着头,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脖颈,

    像只受惊后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动物。唇边那点芝麻屑,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

    显得格外清晰、碍眼。赵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才那股被冒犯的怒意,

    在她这笨拙慌乱的反应和那点芝麻屑的衬托下,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反而生出一丝近乎荒诞的滑稽感。他沉默着,没叫起。殿内落针可闻,

    只有炭盆里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哔剥声。沈知意跪在地上,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

    完了完了,第一面就搞砸了!挡皇帝的光?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酱肘子…话本子…躺平…散热…好像哪条都不够用来脱罪。

    她偷偷抬起一点点眼皮,觑着那双近在咫尺、绣着精致龙纹的靴尖,心里哀叹:这龙靴,

    可真亮堂啊…不知道踩人疼不疼?就在沈知意觉得自己膝盖快要被金砖硌麻了的时候,

    头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掌心向上。

    “起来吧。”赵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比刚才清嗓子时低沉了一些,“挡了皇后的光,

    是朕的不是。”这话听着是自省,可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点磨牙的意味。沈知意一愣,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小心翼翼地搭上那只手。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

    带着薄薄的茧子,很有力量感,只轻轻一带,就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谢…谢皇上。

    ”她站稳了,飞快地抽回手,依旧垂着眼,不敢看他。赵璟的目光在她唇边停留了一瞬,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自顾自地在榻边一张圈椅上坐下,目光扫过掉在地上的话本子,

    封皮花花绿绿,赫然写着《俏丫鬟智斗恶主母》。“皇后倒是好兴致。”他淡淡开口。

    沈知意脸颊瞬间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期期艾艾地解释:“臣妾…臣妾只是…闲着无事,随便看看…”这解释,

    苍白得连她自己都不信。赵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朕批折子有些乏了,

    来皇后这儿讨杯茶喝。”“啊!是!是!”沈知意如蒙大赦,连忙转身,亲自去倒茶。

    动作间还是带着点惊魂未定的手忙脚乱。赵璟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又瞥了一眼地上那本格格不入的话本子,之前被政务塞满的沉重思绪,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荒诞不经的一幕冲开了一道缝隙。

    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味,悄然滋生。

    这位皇后…好像和他预想中那个端庄刻板的沈家贵女,以及他母后口中“温婉贤淑”的评价,

    不太一样?他本以为,这样一个懒散得毫无存在感、甚至有些“不成体统”的皇后,

    会让他很快厌倦,甚至可能寻个由头冷落疏远。毕竟,他的后宫从不缺各具风情的佳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诡异地偏离了轨道。

    当他再次被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朝堂上无休止的争论耗尽了心神,

    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戾气和疲惫踏入坤宁宫时,

    迎接他的不再是精心准备的歌舞、香气袭人的熏笼,或是妃嫔们柔声细语的关怀。

    只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歪在窗边的榻上,姿势可能略有调整,但核心精神——懒散,

    纹丝不动。她或许在看新的话本,或许在对着窗外的云发呆,或许…只是单纯地在打盹。

    殿内暖烘烘的,弥漫着一种食物和熏香混合的、令人放松的气息。没有刻意的逢迎,

    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这种近乎“无视”的态度,

    在别处是大不敬,在这里,却奇异地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去了他紧绷神经上蒙着的尘埃。

    他紧绷的下颌线会不自觉地放松,深锁的眉头会悄然舒展。他甚至会主动摒弃那些繁文缛节,

    挥退想要上前伺候的宫人,自己走到榻边,在沈知意旁边那张舒适的圈椅里坐下,

    仿佛这里才是他疲惫身躯唯一渴望的归处。沈知意对他的到来,反应也总是后知后觉。

    她可能会从话本里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嘟囔一句:“哦,皇上来了啊。”然后,

    她的目光会扫过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倦色和案牍劳形留下的苍白。接着,

    神奇的事情就会发生。她不会说什么“陛下保重龙体”的套话,也不会端来十全大补汤。

    她会慢吞吞地放下书,趿拉着软底绣鞋,走到旁边的小几旁,从那永远备着点心的攒盒里,

    精准地挑出一块看起来最软糯、散发着甜蜜桂花香气的糕点。然后,她会走回来,

    极其自然地把那糕点递到他唇边,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带着一种近乎哄孩子般的、理所当然的语调:“皇上,张嘴,

    啊——”赵璟第一次经历这场景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举动,太不合规矩,太不成体统!

    他堂堂天子,岂能像个稚子般被人喂食?他本该沉下脸斥责她的放肆。

    可那桂花糕的甜香丝丝缕缕钻入鼻端,她指尖那一点温热隔着薄薄的糕点若有似无地传来。

    对上她那双干净得没有任何算计、只有一点“快吃吧吃了就不累了”的单纯催促的眼睛,

    他喉咙动了动,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在一种近乎鬼迷心窍的状态下,

    他微微启唇,任由那块温软香甜的桂花糕滑入口中。甜而不腻,软糯化渣,

    恰到好处地抚慰了因过度思虑而有些发苦的味蕾,也奇异地安抚了他焦躁的心绪。

    后来这就成了坤宁宫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赵璟带着一身疲惫来,

    总有一块恰到好处的点心等着他——有时是带着玫瑰清露香气的芸豆卷,

    有时是撒着金黄糖粉的栗子糕,有时是裹着红豆沙的糯米糍。而沈知意那一声“皇上,张嘴,

    啊——”,也成了驱散他心头阴霾的咒语。有时他处理紧急军报或棘手政务,

    不得不熬到深夜。当值的大太监李德全都困得脑袋一点一点时,

    赵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进坤宁宫。沈知意通常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话本子,

    呼吸均匀绵长。他也不惊醒她,只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拿起她看了一半的话本子随意翻看。往往这时,她会被细微的动静扰醒,

    睡眼惺忪地看他一眼,也不问他为何深夜前来。她会裹着毯子坐起来,

    睡意未消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软糯,

    开始讲些她白天从宫女太监那里听来的、毫无营养但绝对有趣的宫廷“八卦”:“皇上,

    您知道吗?贵妃娘娘宫里那只叫‘雪团儿’的狮子猫,昨儿个可威风了,

    不知道怎么溜达到了淑妃娘娘的钟粹宫,

    把淑妃娘娘宝贝得不得了、整天挂在廊下教它说‘皇上吉祥’的那只绿毛鹦鹉,

    给薅得…啧啧,满地都是翠绿的毛!听说淑妃娘娘气得差点厥过去,

    扬言要把雪团儿炖了汤…贵妃娘娘护猫心切,俩人在御花园差点没吵起来,

    最后还是德妃娘娘路过,说了句‘猫不懂事,鹦鹉也笨,不如都炖了省心’,

    才把她们噎回去…”她讲得绘声绘色,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小得意,

    全然不顾及这“八卦”的主角都是他的妃嫔。赵璟听着,想象着那鸡飞狗跳的场景,

    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烟火气十足的笑话里渐渐松弛,嘴角会不由自主地弯起。

    那些沉重的军国大事,仿佛也被这“薅秃鹦鹉”的琐事冲淡了距离感。偶尔,

    前朝有大臣不知死活地顶撞,或是在某件关乎国本的大事上与他意见相左,争执不下,

    他会带着一身压抑的怒火踏入坤宁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宫殿的宫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沈知意会停下翻书的手,

    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她不会像其他妃嫔那样吓得花容失色,柔声劝解,

    也不会不识趣地询问缘由。她会慢悠悠地放下书,趿拉着鞋子走到他身边,

    然后伸出微凉柔软的手,轻轻地、安抚性地拍了拍他因紧握而骨节泛白的手背。“皇上,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泓秋水,“气大伤肝。不值当的。”接着,

    她会变戏法似的端来一盏温热的、澄澈金黄的菊花茶,里面还飘着两颗饱满的枸杞子,“来,

    喝杯菊花茶降降火。天塌下来,也得先顾着自个儿的身子骨不是?

    ”那温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瓷盏熨帖着他掌心,菊花特有的清苦香气弥漫开来。

    她拍他手背的触感还残留着,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赵璟满腔的怒火,

    在她这近乎“敷衍”的淡定安抚下,竟真的像被浇了一盆温吞水,虽然不会立刻熄灭,

    但那灼人的炽热却慢慢沉淀、冷却下来。他接过茶盏,沉默地啜饮着,

    胸口的郁结随着那微苦回甘的茶汤,一点点被冲散。赵璟渐渐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

    是越来越享受这种被“投喂”和“安抚”的感觉。这种依赖感悄然滋生,如同藤蔓,

    无声无息地缠绕上他的心。他习惯了踏入坤宁宫时那扑面而来的温暖松弛,

    习惯了那带着食物香气的慵懒氛围,

    习惯了那个歪在榻上、对他既不刻意逢迎也不过分敬畏的身影。她像一片宁静的港湾,

    无声地接纳着他所有的疲惫与焦躁,用最简单、最不费力的方式,给予他最熨帖的慰藉。

    这感觉,让他沉迷,也让他隐隐不安——他赵璟,何时变得如此…贪恋安逸了?

    ***皇帝陛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坤宁宫,甚至常常一连数日只宿在皇后处。这风,

    很快就刮遍了整个后宫。起初,妃嫔们还能安慰自己,新后初立,

    皇上不过是给沈家、给太后面子,新鲜劲儿过了就好。可眼看着三个月、半年都过去了,

    坤宁宫那盏宫灯,几乎夜夜长明,而她们宫苑的门庭却日渐冷落。

    这“新鲜劲儿”未免也太长了点!最先坐不住的是贵妃柳氏。她出身将门,性子本就骄纵些,

    又自恃美貌和家世,在潜邸时就颇得几分宠爱。这日,她精心打扮,

    穿着最衬她肤色的海棠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宫装,带着精心准备的“进谏”理由,

    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坤宁宫。沈知意刚用完午膳,正歪在榻上消食,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本新得的游记,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贵妃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刻意强调的恭敬,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沈知意被惊得一个激灵,

    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出去。她茫然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位花团锦簇、珠光宝气的贵妃,

    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哦…贵妃妹妹啊,不必多礼,坐吧。”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贵妃柳眉微蹙,看着沈知意这副睡眼惺忪、毫无威严的模样,

    心头那股火气更盛。她依言坐下,腰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知意,

    开门见山:“皇后娘娘,请恕臣妾直言!您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

    肩负统领后宫、规劝圣躬之责!可娘娘您…每日只在这坤宁宫中安享清闲,

    晨昏定省久不施行,宫务也悉数推给内务府和掌事姑姑。如此懈怠,置宫规于何地?

    置陛下于何地?长此以往,后宫纲纪松弛,人心涣散,娘娘您…难辞其咎啊!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沈知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沈知意被她这一连串的质问砸得有点懵。她眨了眨困倦的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

    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种真诚的、近乎敷衍的认同:“嗯…贵妃妹妹说得对,

    有道理。”贵妃心中一喜,以为皇后被自己说动了。刚想趁热打铁,

    就见沈知意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用一种仿佛在讨论“明天早饭吃什么”的随意口吻,慢吞吞地补充道:“本宫确实懈怠了。

    这样不好,很不好。”她顿了顿,似乎在认真思考如何改正,然后眼睛一亮,

    仿佛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嗯…那这样吧,明日开始,本宫一定早起——吃早膳!

    ”贵妃:“…………”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脖子,

    精心准备的一肚子大道理全被堵了回去,噎得她胸口发闷,差点当场翻白眼。早起…吃早膳?

    这算什么改过?!这皇后,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充愣故意气人?!贵妃气得手指都在抖,

    指着沈知意“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沈知意那副无辜又真诚、仿佛完全不理解她为何生气的样子,

    贵妃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再多待一秒都可能气晕过去。她猛地站起身,

    连礼都忘了行,憋着一张大红脸,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瘟疫之地。

    沈知意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困惑地歪了歪头:“嗯?这就走了?

    本宫还没说午膳要不要也提前呢…”她耸耸肩,重新拿起游记,嘟囔道,“真是的,

    扰人清梦…”贵妃铩羽而归的消息和那句“早起吃早膳”的“名言”飞快传开。淑妃林氏,

    出身书香门第,性子温婉些,但心思也更细腻敏感。她不信邪,觉得贵妃太过急躁,

    失了方寸。她决定换个角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几日后,淑妃也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绣兰草宫装,姿态柔美,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皇后娘娘,

    臣妾今日前来,并非为指责娘娘。只是…只是忧心陛下龙体,

    也…也为后宫姐妹们的处境感到不安。”她微微垂眸,露出一段优美的颈项,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哀婉,“陛下勤于政事,夙夜忧劳,已是万分辛苦。然…然龙体再强健,

    也需后宫姐妹悉心照料,雨露均沾,方是阴阳调和之道,亦是皇家开枝散叶的根本啊!

    娘娘您身为中宫,一言一行皆系后宫福祉,还望娘娘…多多劝谏陛下,莫要独宠专房,

    寒了六宫姐妹的心才是…”这番话,情真意切,

    又扣着“为陛下好”“为皇家子嗣好”的大帽子,比贵妃的咄咄逼人高明多了。

    沈知意正拿着一根银签子,专心致志地戳着小碟子里晶莹剔透的葡萄吃。闻言,她停下动作,

    抬起沾了点葡萄汁水的脸,看向淑妃,再次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淑妃妹妹此言,

    甚是有理。”淑妃心中一松,脸上露出期待。只见沈知意放下银签子,

    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然后坐直了身体,一脸郑重其事地说:“妹妹放心,这事,

    本宫劝过了!”“当真?”淑妃眼睛一亮,心中暗喜。看来皇后也不是油盐不进嘛!“嗯!

    ”沈知意用力点头,表情严肃得像是在传达什么重要圣旨,“就在前天晚上,

    本宫跟皇上说了,后宫那么多花儿一样的妹妹们,陛下也该去各处走走看看,

    雨露均沾才是正理。”淑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切地问:“那…陛下如何说?

    ”沈知意叹了口气,摊了摊手,模仿着赵璟当时那懒洋洋又带着点无赖的腔调,

    惟妙惟肖地复述:“皇上说啊——‘雨露?沾什么沾?这大冷天的,沾了雨露多凉啊!

    万一着凉染了风寒,岂不是让皇后你忧心?不去不去,还是皇后这里暖和。

    ’”淑妃:“…………”她脸上的期待和温柔瞬间碎裂,如同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雨露太凉?怕着凉?这是什么见鬼的借口?!淑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比真的淋了雨露还冷。她看着沈知意那副“你看,我说了吧,我也没办法”的无辜表情,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精致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她强撑着最后一丝仪态,

    僵硬地起身行礼告退,走出坤宁宫时,脚步虚浮,背影充满了绝望和无力感。

    接连两位高位妃嫔在皇后那里碰了软钉子,碰得灰头土脸、铩羽而归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六宫。德妃、贤妃几个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挫败和茫然。

    争宠?她们倒是想争!可皇上就像长在了坤宁宫!

    她们精心准备的歌舞、亲手熬制的羹汤、费心搜罗的奇珍异宝,送到御前,

    十有八九石沉大海,顶多得一句“有心了”的客套话。偶尔皇上召见,

    言语间也多是询问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或者干脆就是讨论坤宁宫那位最近又看了什么有趣的话本子、想吃什么新鲜点心!

    这还争个什么劲儿?拳头打在棉花上,连个响动都听不见!更让她们憋屈的是,皇后本人,

    简直是“无欲则刚”的典范!她不争宠,不揽权,不克扣份例,不挑拨离间,

    甚至…懒得管她们!只要不闹到她跟前打扰她睡觉吃饭看话本,

    她在坤宁宫那一亩三分地里躺得安安稳稳,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们就算想找茬,

    都找不到发力点!绝望的气氛在妃嫔中蔓延。争宠这条路,

    似乎被那位“躺平”的皇后彻底堵死了。“唉…”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打破了沉寂。

    “争又争不过,斗又没得斗,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有人幽幽地接话。“还能怎么过?

    ”一个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不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吗?”众人一愣,

    随即想起贵妃和淑妃那两次堪称“行为艺术”的觐见。早起吃早膳?雨露太凉?

    皇后那看似不着调的话里,似乎…还真藏着点意思?“你是说…学皇后娘娘?

    ”有人迟疑地问。“不然呢?”德妃拨弄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释然,“斗得你死我活,陛下也不来。

    倒不如…咱们也自己寻点乐子?横竖份例银子不少,宫里地方也大。

    ”这提议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微澜。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中那份不甘和焦虑,渐渐被一种奇异的、仿佛挣脱了某种枷锁的轻松感所取代。是啊,

    何必呢?既然皇上眼里只有坤宁宫那位“咸鱼”,既然皇后娘娘摆明了“懒得斗”,

    那她们还在这里唱什么独角戏?于是,一场静悄悄的革命在后宫发生了。翌日,御花园里,

    不再是妃嫔们“偶遇”皇帝的战场。德妃命人搬来了几盆精心培育的珍品菊花,白的如雪,

    黄的似金,紫的若霞,在秋阳下开得热闹非凡。她邀请了淑妃、贤妃等人一同品评。

    起初气氛还有些拘谨,

    话题从“陛下喜欢什么颜色”转移到“这绿菊的品相如何”、“那墨菊的瓣型是否周正”时,

    气氛竟意外地融洽起来。淑妃甚至带来了自己收藏的几幅前朝花鸟画,与实景相互映照,

    倒也雅致有趣。又过了几日,不知是谁提议的,几位妃嫔聚在钟粹宫宽敞的庭院里,

    玩起了“斗草”。不是什么名贵花草,

    不过是宫女们在园子里随手采来的狗尾巴草、车前草、酢浆草之类。规则也简单,

    两根草茎交叉成十字,互相拉扯,谁的草茎先断谁就输。这本是小孩子的游戏,

    可当贵妃柳氏撸起袖子,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和德妃较劲,脸都憋红了,

    最终自己的草茎“啪”一声断裂时,她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

    是许久未曾有过的、纯粹的开怀。其他妃嫔也忍俊不禁,庭院里充满了久违的轻松笑声。

    踢毽子、打双陆、甚至组了个小小的诗社…妃嫔们仿佛回到了未出阁时的少女时光,

    各自寻到了打发漫长宫廷岁月的乐趣。宫人们也惊奇地发现,

    各宫主子的脾气似乎都变好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就摔杯子砸碗,责打下人。后宫的气氛,

    前所未有地…和谐?甚至可以说是…欢乐?这种变化,自然也落入了赵璟的眼中。这日午后,

    他批完几份紧要奏折,想透透气,便信步走到御花园。刚绕过一片开得正盛的桂花林,

    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女子清脆的嬉笑声。定睛一看,只见德妃、淑妃、贤妃,

    还有几个位份较低的嫔,正围在一处空地。中间是贵妃柳氏,她脱去了繁复的宫装外袍,

    只穿着利落的窄袖衫裙,正全神贯注地踢着一个色彩斑斓的羽毛毽子。

    那毽子在她脚尖、膝盖、肩头灵活地跳跃翻飞,划出漂亮的弧线。她动作矫健,身姿轻盈,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洋溢着一种纯粹的、毫无负担的快乐。“好!贵妃娘娘好脚法!

    ”德妃在一旁拍手叫好。“再来十个!刚才那招‘倒踢紫金冠’漂亮极了!

    ”淑妃也笑着助威。赵璟看得有些愣神。他印象中的后宫妃嫔,总是带着精心雕琢的仪态,

    笑容温柔得体,眼神里却藏着或深或浅的算计。

    何曾见过她们如此鲜活、如此肆意、如此…不顾形象地开怀大笑?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眼尖,

    瞥见了桂花林边明黄色的身影。“呀!皇上!”一声低呼,嬉笑声戛然而止。

    正在踢毽子的贵妃动作一僵,毽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妃嫔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慌忙整理仪容,齐齐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方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花园,

    气氛瞬间变得拘谨而凝滞。只有那掉落的毽子,还在微风中轻轻滚动。

    赵璟看着跪了一地的莺莺燕燕,

    目光扫过她们脸上残留的、还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快乐和此刻的紧张无措。他心中并无不悦,

    反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这和谐热闹的景象,比起过去那种表面平静下暗流汹涌的后宫,

    似乎顺眼多了?他抬了抬手:“都平身吧。”语气还算温和。妃嫔们谢恩起身,垂手侍立,

    大气不敢出。德妃作为位份较高者,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缓和气氛,

    指着旁边一盆开得正艳的“凤凰振羽”菊花,强笑道:“皇上您看,这盆菊花开得可好?

    臣妾们正赏玩呢…”赵璟的目光在那盆名贵的菊花上停留了不到一息,便移开了。

    他意兴阑珊,对这种刻意的讨好提不起丝毫兴趣。方才妃嫔们踢毽子时那种纯粹的活力,

    反而更吸引他。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个色彩斑斓的毽子,随口问道:“方才…是在踢毽子?

    谁赢了?”众人一愣,没想到皇上会问这个。贵妃柳氏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闻言下意识地接口:“回皇上,是臣妾…呃,还没分出胜负呢。

    ”她有点懊恼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毽子。赵璟点点头,目光在贵妃和德妃之间逡巡了一下,

    似乎真的在思考裁判问题。但他最终只是淡淡道:“嗯,你们玩吧,不必拘礼。”说完,

    竟不再停留,转身便走。留下妃嫔们面面相觑,一时摸不清圣意。赵璟的脚步,

    却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御花园的喧嚣和妃嫔们探究的目光,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那个能让他彻底放松的地方。坤宁宫的宫门在望。他踏进去,

    熟悉的温暖松弛气息扑面而来。绕过屏风,果然看到沈知意依旧歪在窗边的贵妃榻上。

    这次倒没看话本子,而是抱着一盘洗得水灵灵的紫葡萄,正慢悠悠地剥着皮,

    晶莹的果肉送入口中,一脸满足。阳光洒在她身上,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看到赵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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