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明在梦中世界忙活了许久，总算将该备的物件一一清点妥当。
他先是扎进长安城的药店，对着NPC掌柜一通猛点。但凡系统标注能在战斗中瞬时回气血的药，每种都囤了二十个，连"佛光舍利子"和"金疮药"也各备了两颗——这舍利子在游戏里有复活奇效，不敢想在现实中如果也生效的话......
包子烤鸭虽能补气血、治伤势，但是战斗状态下无法使用，这些能在战斗中使用的药品才是保命的硬通货。
接着他又钻进仓库，把打怪爆的30级防具一件件翻出来。头盔、铠甲、腰带、靴子，这套在游戏里堪称垃圾的装备，但起码比普通布料更能保护自己。他挨个检查耐久度，确认件件满值，才小心叠好塞进行囊。
身上快见底的飞行符也补到三十张，整整齐齐码在背包最显眼的格子里，确保伸手就能摸到。这玩意儿在游戏里是家常便饭的传送工具，到了现实世界好不好使、能传多远，他心里全然没数。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到生死关头，或许就是唯一的活路。
忙完这些，他才沉下心做师门、刷等级，一通砍瓜切菜后，他在化生寺的禅房里躺下，脑子里还在反复推演着明天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直到意识渐渐模糊。
第二天一早，闹钟刚响，张清明就打着哈欠爬起来。他迷迷糊糊走到窗边，意念一动，系统背包里的六百个包子便凭空落在桌上，为了准备保命的东西，这次带的包子比往常少了近半。
"等下回来补觉。"他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往三轮车挪，转身却见楼下停着辆MPV，车旁站着的顾炎武脸色发沉，许是没睡好，旁边还立着个中年男人，面容方正，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光的刀，正朝他望来。
张清明愣了愣，这才几点？难道他们半夜就候在这儿了？
他快步迎上去，顾炎武哑着嗓子介绍："这是小雅的父亲林爱国，军人出身，听说你能治小雅的病，连夜赶回来的。你跟着我喊林三哥就行。"
林爱国立刻跨步上前，双手紧紧攥住张清明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声音里裹着压不住的颤抖："张医生，大恩不言谢！顾老跟我说了，有您出手，我女儿这次总算有救了！"
他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显然还不知女儿是中了毒，只当张清明有什么高超的的医术。
张清明刚醒的脑子还有些发懵，只能温声安抚："林三哥放心，小雅的病，我一定能治好。"
这话像道暖流撞进林爱国心里。这些年见惯了医生们摇头叹息束手无策，突然有人斩钉截铁说"能治好"，他竟激动得差点站不稳，忙拉开后座车门要请张清明上车。
顾炎武笑着拦了一下："清明，林叔实在急坏了。顾家那边都安排妥了，就等你了。"
张清明望着两人眼里的期盼，到了嘴边的"想再睡会儿"又咽了回去，无奈耸耸肩："行，我去洗把脸刷个牙。三轮车上有包子，你们先垫垫。"
坐进车里，张清明往椅背上一靠，困意卷土重来。他半眯着眼听林爱国讲女儿一直以来遭的罪，从小查不出病因，西医中医的各大医院都跑遍了，全靠顾老一直以来的照顾才能活到这么大......…
背包里，二级药物，一组20个，有三组、30级**的防具、飞行符整整三十张、“佛光舍利子”“金疮药”各两颗，看着这些准备好的后手，张清明担忧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还有多久到？"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早着呢，困就睡会儿。"顾炎武的声音也透着倦意。
张清明点点头，再次确认了一遍所有物品都安然无恙，才稍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他不懂医学，可下毒的手段能高明到让顾老这号中医泰斗都查不出，对方绝非善茬。坏了这种人的事，哪可能没风险？
可眼睁睁看着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明明有能力救，却因怕报复退缩，他实在做不到。
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入顾家庄园的大门，停在庭院中央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山间的晨雾尚未散尽，空气里弥漫着草木与湿润泥土的混合气息，带着初秋特有的微凉。张清明推开车门，打了个哈欠，抬头望见顾老已站在堂屋门口等候，晨露沾湿了他的布鞋，显然已等了许久。
“来了？”顾老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其他人都在偏厅等着，清明你跟我来。”
穿过几重回廊，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露水润得发亮。顾老边走边低声道：“清雅那孩子应该还在睡着，要现在喊醒她么？。”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张清明，目光恳切，“等这事了了，我让人送你个安全的地方。你先去住些日子，等这事了了就接你回来，这次不止我顾家，林家也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有事我们两家肯定不会推脱。”
张清明点点头，没多言语。他心里清楚，顾老反复强调安全，既是真心实意的承诺，也是对这事风险的默认。
厢房门虚掩着，顾老轻轻推开，示意他独自进去。“里面就她一个人，老夫人刚才被我支去准备早饭了。”
张清明推门而入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林清雅躺在靠窗的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小脸苍白得像张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她确实太虚弱了，连睡觉都透着一股随时会熄灭的脆弱。
张清明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没有犹豫。意念一动，半透明的系统面板瞬间在眼前展开，选择“解毒”技能的绿色图标。他指尖虚点，技能图标轻轻闪烁了一下。
几乎在同时，张清明看到林清雅周身萦绕的那层若有若无的灰色雾气，像被无形的手拨开般迅速消散，连带着她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郁结也舒展了几分。呼吸似乎也平稳了些，不再是之前那种气若游丝的微弱。
紧接着，他再次调出面板，选中“活血”。一道柔和的金光先后落在林清雅身上，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血色，原本干瘪的嘴唇也变得红润，胸口的起伏渐渐变得有力起来。又对着林清雅用了2次“活血”，确保她的气血和气血上限都达到满值。
顾老就在门外站着，见他出来，急忙迎上来，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脸上满是诧异，张清明进去不过1分钟的时间，怎么就出来了。
张清明对着他微微点头，声音压得很低：“好了，醒了就没事了。”
顾老猛地抬头看他，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