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初站在苏氏集团大厦楼下,手里捧着一束白色满天星。
那是我最喜欢的花。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西装早已湿透,可他浑然不觉。
保安拦住他:
“温先生,苏总说了,不见您。”
“我等。”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等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三天了。
从墓园出来后,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警察局里,沈明玥的供词让他彻底清醒。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故意调换卡片,故意拖延抢救时间,甚至故意在他面前挑拨离间。
“温总!”
秘书撑着伞跑来:
“查到了,夫人今晚会在明珠酒店参加慈善晚宴。”
温如初眼睛一亮。
当我挽着谢知寒入场时,全场目光都被吸引。
我穿着墨绿色丝绒礼服,脖颈上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再也不是那个为他省吃俭用的傻姑娘了。
“若雪!”
温如初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在保镖按住他前扑通跪下。全场哗然。
“我知道错了!”
他颤抖着去抓我的裙角:
“沈明玥都交代了,是她害死欣欣!”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所以呢?”
“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他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
“我可以当牛做马!”
谢知寒皱眉示意保镖拖人,我却突然抬手制止。
我蹲下身,红唇贴近温如初耳边:
“记得吗?当年你高烧40度,我挺着八个月肚子背你去医院。”
我的指甲突然掐进他结痂的伤口:
“现在装深情给谁看?”
鲜血渗入地毯,温如初却笑了:
“你记得你都记得!”
“记得你怎么把欣欣的骨灰给小三?”
我甩开他起身保安:
“扔出去。”
第二天,全城头条都是温氏创始人当众下跪的丑闻。
温如初却顾不得这些,他站在儿童医院门口,手里攥着捐赠证书,这是他用最后一套房产换的。
“苏总让我转告您!”
林秘书冷着脸出现:
“别白费力气。捐再多钱,欣欣也回不来了。”
他盯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们:
“我知道,但这里有欣欣喜欢的海豚壁画!”
林秘书神色微动。
当晚,温如初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打开后他痛哭失声,是欣欣的涂鸦本。
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
“爸爸生日快le!”
他疯了一样冲到苏宅,却在门口看见谢知寒正温柔地为我披上外套。
月光下,我无名指的婚戒刺得他眼睛生疼。
“温总请回吧!”
管家叹气:
“夫人说,相见不如怀念。”
雨又下了起来。
温如初跪在泥水里,突然想起求婚那夜,我曾说:
“我们要永远相信彼此。”
而现在,他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温如初跪在暴雨中的身影。
雨水将他浇得透湿,西装贴在身上,显得狼狈又可笑。
谢知寒递给我一杯热茶:
“要让他进来吗?”
“不必。”
我拉上窗帘:
“鳄鱼池的水比这冷多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秘书发来的消息:
“温总晕倒在门口,手里死死攥着欣欣的涂鸦本。”
我的手指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