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睨过去,“少胡言乱语!”
沈忆舟嬉皮笑脸的凑上前,“二哥,你说我胡言乱语,那你嘴角上扬个什么劲?”
“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暗爽?”
沈淮序:“闭嘴!”
连着三日,宋瑶初有意避着沈淮序。
即便同住在国公府,他们也没碰上面。
好不容易清静了几日,一大早,却被院子外的议论声吵醒。
“你们有没有发觉,表姑娘最近不去找世子了?”
“自然是发现了。从前她恨不得每日都蹲守在世子院落附近,可最近都没见她出过门。”
“难不成表姑娘是有了自知之明,知晓自己配不上世子?”
“呸!什么表姑娘,她一个上门投靠的穷亲戚,还自诩表姑娘,真够不要脸的!”
“就是说呢,我要是她啊,早就找个小门小户的嫁了,省得整日做着成为世子夫人的春秋大梦,惹人耻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阵刺耳的嘲讽声传入耳中。
宋瑶初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缓缓起身,对于这些嘲笑置若罔闻。
三年来,她早已习惯。
府里的下人们全是些嫌贫爱富的,她一个上门投靠的穷亲戚,难免遭受白眼。
就是这几个下人,怎么总在她院门叽叽喳喳,嗓门还特别大。
上回,沈淮序要联姻的事,也是从她们嘴里传出来的。
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似的。
门帘被掀开,银筝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姑娘,您醒了?”
宋瑶初打了个哈欠,“外头这么吵,能睡得着?”
银筝将水盆放置在桌角,愤愤然开口:“姑娘,您别管那些下人,她们都是些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宋瑶初耸耸肩,“完全没在意,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我这身份去追求沈淮序,确实是自不量力,所以我现在看清了。”
“对了,上回那宅子,你有没有去问过价钱?”
“问过了。”
“多少钱?”
“一万八千两。”
宋瑶初:......
“知道了,当我没问。”
她一个落魄的商贾之户,父母早已双双离世,留给她的遗产加起来才几百两。
现在都被她花的差不多了。
哪来的钱买房?
罢了,如今寄人篱下,被那些下人说几句就说几句呗,又不掉块肉的。
等以后攒到钱了,再搬出去住也不迟。
可惜,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就算想开个铺子赚钱,都很艰难……
——
起床后,宋瑶初在屋里吃吃茶,看看画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院里来了客人,“宋表妹可在?”
宋瑶初闻声,走出了屋。
来人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腰束玉带,样貌俊秀,气质温润,嘴角还带着抹浅笑。
正是国公府的庶长子,沈砚。
“大表哥?你找我有事?”
从前,宋瑶初虽与沈砚说过几句话,但并不熟悉。
并且他从未来过自己的院子,这突然前来,令她有些意外。
沈砚笑着答:“前几日,我收留了一只流浪犬,今早却不见了踪影。听下人提及,它曾去往过表妹的院子,不知宋表妹可曾见过?”
宋瑶初思索一番,“不曾。”
沈砚拱手,“抱歉,叨扰了。”
宋瑶初却想起什么,突然道:“大表哥,且慢。”
“怎么了?”
“我昨夜好似听到过细微的犬吠声。”她手指了一处,“就在东面的方向。”
沈砚眼眸微亮,“当真?那我去往东面寻寻看,多谢表妹。”
宋瑶初跟上,“大表哥,反正我闲在屋中无事,不如与你一同去寻吧。”
“好,麻烦宋表妹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
二人一路向东去寻,终于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听到一声细微的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