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暗自自我唾弃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大张，没去山里啊？正好，阿婆叫你。”
张麒麟装着一无所知：“有事？”
阿蘅也不知苗阿婆为何叫张麒麟，诚实的回答：“不知道，叫你去你就去呗，正好吃饭不用来回跑。”
张麒麟微微点头，就跟在了阿蘅身后。
阿蘅走的不慢，但张麒麟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跟着走，就有点闲庭信步的意味。
两人到了到了苗阿婆床头，屋子里有些昏暗，阿蘅搬了个小马扎给张麒麟后，又倚着床头。
张麒麟刚坐下，苗阿婆就喊：“大张啊，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张麒麟又起身来到了床头，站在床头，伸出了他的右手。
苗阿婆抬起无力的手，握住他的右手，仔细的描摹了一下，才放下，又让张麒麟去坐着。
缓慢开口：“我生在云南遮龙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我遇到你阿公那年是我被作为祭品去祭祀，我有一个阿姐，已经被祭祀了。
我们那边有祭神的习俗，每年第九个月的朔月日也就是农历九月初一，便要进行祭祀，前八年为牛头，第九年便是祭祀少女，少女必须是年满十八，乌发貌美，于山中一处洞穴中的祭坛进行祭祀。
主持祭祀的是族中的大祭司，旁人不得观。
相传我们这片地区的人，都是守墓人的后代，守的具体是哪个墓主，我们无从得知，这只有大祭司清楚，。
这个片区的人，虽说相传都是守墓人的后代，但是也是划分了九个族群，每个族群都有一位大祭司。
而这个祭神的陋习相传是先祖守墓的第九年，九位大祭司同时得到的神谕，自从大祭司得到神谕后，每一任大祭司都能活到百年，正正好好一百年。
祭品不一定是要本村村民，只不过那段时期正好没有合适的外乡人，我族才从村内找。
而我家，父母在我年幼时早逝，只留下我和姐姐，最初姐姐不见的时候，族中长辈只说是在山里走丢了，还时常接济于我，直到我被选作祭品前不久才偶然听到几个洗衣的嬢嬢提到，九年前我阿姐被选做祭品祭神了，正好我和阿姐相差九岁，这一次就该是我了，也不枉这几年村里好吃好喝的养着我。
我恍然见看到他们扭曲的面容，耳朵听到的声音隐隐憧憧，嬢嬢说她刚开始不知道，还和她男人置气，逼问好久才知道，说她家闺女和我同岁，要是我没人养饿死了，她家闺女可能就危险了。
我想着跑，可是村里的老一辈好像意识到了，把我看的很紧，最终还是被带进了藏于山洞中的祭台。”
苗阿婆的眼角似有泪光，语速不快，声音虚哑，续续停停。
阿蘅和张麒麟都没有说话。
“就在我被绑上祭台，大祭司开始古怪的仪式的时候，阿生出现了。”
苗阿婆看向张麒麟的右手：“他和你一样，右手食指和中指奇长，他就用这两根手指**了大祭司的太阳穴，解救了我的生命。”
然后双眼又望向虚空：“后来他带着我去了其他九个部族寻找祭台和大祭司。
他偷偷抓的大祭司，逼着大祭司带我们去各地的祭台，祭台有的在山洞里，有的在地洞，有的在巨大的古树树腔，都是各族禁地，我去看了，和我族的祭台一样，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被祭祀的人去了哪里，如果没有死在祭台，那应该是有比死亡更可怕的遭遇。
阿生杀了九个大祭司后，便要走，我深知回不去村里了，便厚着脸皮赖在了他身边。
而后，我和他去了很多地方，但每隔九年就会遇到一批杀手，人不多，少则三四人，多则八九人，良莠不齐，不祸及旁人，只在刺杀我和阿生，也可能只在刺杀于我。
我与你阿公来这那年，是遇到的最强的一批杀手，许久未摆脱，直到进了那个林子，，然后下一个九年，我们就没有遇到过杀手了，到现在都很安生，但我也不敢离开这地界太远。
我和阿生在这儿的第十五年，阿生就走了，他让我葬在附近，寻个安静点的地方。
阿蘅，你要把阿婆和你阿公葬在一起，他的棺木我做的宽了点，是我能躺下去的宽度。
我不知他的来历，他武艺高强，行止有度，谈吐有墨，生得的又好看，不是一般人家能出来的，但是却又从没见他联系过家人，连长久保持联系的好友好像都没有。
只有一处不美，他的右手奇异，我跟他在外头行走，他总是掩着他的右手，我也开玩笑的称他的右手有疾。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标志性的一个特征吧。”
话说到此，苗阿婆便让阿蘅出去做饭了，她有话想单独和张麒麟说。
阿蘅也不闹，阿婆说啥是啥，她最是乖巧。
苗阿婆让张麒麟坐近：“听阿蘅说，你叫张小官？你和阿生有相同的右手，你们有关系么？”
张麒麟摇摇头：“我姓张，族中部分人会练成这手，除却这个，还有遇热显形的麒麟或穷奇纹身。”
张麒麟想了想，又说：“族中没有关于董生的记载，他可能改过名字。”
苗阿婆脑回路突然劈叉了一下：“大张，原来你不是结巴啊？没事多说说话，你看你这样就不显傻气了。”
张麒麟一秒闭嘴。
苗阿婆低低笑了下：“阿生的上半身应该是有纹身的，但不确定纹的是什么，我只在打斗撕破的衣缝里隐约瞧见墨色。
既然不确定，阿生也没提过，想必也不是亲近关系。
看你过得这么惨，气度也比不上阿生，大约也是没落了。
可是大张，阿婆我大限已至，阿蘅才十四岁，虽不是阿生活着时收养的，但也叫了阿生十四年阿公，看在你们是可能是同族的份上，能不能护阿蘅去大学？
我打听过了，大学四年，阿蘅毕业就成年了，你只需要护着她去开学，在老师面前露露面，让老师知道她是有长辈的就行了，剩下的我相信阿蘅能自己处理好。”
PS：虽然刚开始，但是好像有点凉，跪求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