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日婚礼办完,你要什么解释都会有的。”
顾行止没有去看林栖迟的眼睛,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镯子想要为她戴上,但林栖迟后退一步与顾行止岔开距离,她目光带着些许的讥讽。
顾行止这一串的行为在她看来,便是出于父母命令的压迫才不得已娶她,眼下更是迫不及待地将镯子给她戴上便算是完成任务了。
就连正眼看她都不愿意。
“我离婚证还没拿到手,严格来说,我算是已婚人士,顾总如果这么不情愿的话,可以另娶他人。”
林栖迟说着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脚步一顿,继续道:“毕竟我看顾总的身子也不需要冲喜。”
眼看着林栖迟就要出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行止忽然两三步冲上来,他修长的指节按上门把手,这一次,他终于看了林栖迟的眼睛:“阿迟,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听到这句话,林栖迟忽然一顿。
她疑惑地看向顾行止。
却在他的眼中发现了一丝小心翼翼。
一个念头在林栖迟的脑海中闪过——他不是不屑看她,而是,不敢看她。
顾行止看着林栖迟茫然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提示道:“七年前,福利院,你我见过。”
随着这句话,林栖迟的脑海中总算是出现了一丝模糊的记忆。
七年前,她还在上大学,周末参与社团的活动去福利院做义工,在那时她碰到了一个男生,他板着脸站在人群中,连扫把怎么用都不知道,正在被一个阿姨为难。
是她走上前替顾行止解了围,还贴心地教他怎么扫地,带着他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
后来她便将这件事忘却脑后了。
“你就是当时那个人?”林栖迟用恍然大悟的眼光看着顾行止,早就听闻豪门子弟小时候会去福利院和养老院这些地方体验贫苦生活,才能更珍惜当下。
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遇见了。
顾行止点了点头,林栖迟没忍住又回想了一遍。
原来不会用扫把是因为从小养尊处优,不需要用;身上穿着没有牌子的衣服也不是杂牌货,而是私人定制的高端货……
“那天之后,我派人查过你,得知你正在谈恋爱后,就没再打扰过了。”
顾行止目光灼灼,浑身哪还有半分总裁气度,有的只是温柔与小心翼翼:“但我这两年听说你过得不好,这才想了这个办法,阿迟,我的病是假的,但想娶你的心是真的,我从未忘记过你。”
接收的信息过多,林栖迟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陷入沉思。
她没记错的话,就是那天从福利院回去,陆时砚向她表了白,她前脚刚答应,后脚就发现有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原来只差一分钟……
林栖迟忽然有些想笑,就差这么一分钟,她的人生兜兜转转,还是到了顾行止身边,若一开始就没错呢?
她这几年会不会过的截然不同?
林栖迟没有细想,她一向没有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近乎于陌生人身上的习惯。
半晌,林栖迟看向顾行止,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会爱上你,我能做的,只是履行承诺,做你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