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要走了，还要那样痛苦地走。”
段怀闻忽然哽住。
默了半晌，护士推车进来了，段怀闻又给我上了一阵吗啡。
他故作轻松：“来了我的地盘，断没有让你不舒服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护士换了床单被套，段怀闻也被叫走了。
阿冉回来时，已经把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带过来了，她说她哪都不去了，就要陪在我的身边。
她接了温水来替我擦拭身体。
“明微，我回来时看见顾闻彻一个人蜷缩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着也怪可怜的。”
我愣了瞬，旋即又道：“随他吧。”
擦完身体，我又开始看综艺节目，一档美食经营节目——中餐厅。
可我却什么都吃不了，什么也不能吃。
这时候，顾闻彻满脸疲惫地敲门进来。
他说：“黎明微，这次别乱跑了。我去局里办个请假手续，这段时间就都陪着你。”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顾闻彻就已经转身。
阿冉好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会儿，她才揉揉我的头发，语气温柔：“明微，你要加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参加中餐厅的录制好不好？”
“你之前不是总说要吃学校后街那家鸡公煲吗？我带你去吃，去吃特辣的！”
我知道我好不起来了，那份特辣的鸡公煲肯定也吃不上了。
可我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刚看了半个小时综艺，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
程菀菀带着果篮来了。
她满眼通红地站在病房外。
阿冉看见她却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把她的果篮扔在门外，冲着她骂：“程菀菀，你们母女两到底要将明微逼到什么程度？”
“她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走到哪去？你们行行好，让她好好度过最后一段时间不行吗？”
程菀菀愣站在病房外，手足无措，她只是低垂下头，重复道：“对不起……”
我好不容易支开阿冉。
程菀菀坐在她的床边，满脸愧疚。
“明微姐，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顾闻彻是你的初恋。”
我默了瞬，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程菀菀苦涩一笑，道：“明微姐，你知道顾闻彻当初为什么会和我恋爱吗？”
她没等我回应，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其实我和顾闻彻早在七年前就见过，那时你们还没分手。我被妈下了药强行送去KTV给她赚药钱，等我清醒过来时，包厢里全是腥味，遍地都是避孕套……”
她说着，眼泪滚滚落了下来。
“我甚至不知道包厢里有哪些人……”
“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死，死了是不是就能解脱了？可我跳楼时，顾闻彻出现了，他紧紧拽着我的手，我剧烈挣扎时他的半个身子都已经坠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