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女生都想当物理系校草苏屿的同桌,结果他选了角落里的刺猬头女生林晚。
“她头发像被雷劈过。”他当着全班的面嫌弃。
第二天有人看见苏屿把林晚堵在器材室:“昨天撒谎了...其实你的卷毛,
”指尖缠绕着她的发梢,“甜得我想咬一口。
”后来全校疯传高岭之花每天给刺猬头投喂柠檬糖,
直到物理竞赛颁奖礼——苏屿突然把金牌挂到林晚脖子上:“我的荣耀归你。
”闪光灯下他低头咬住她耳尖:“现在,该我收利息了。”1九月末的蝉鸣黏在空气里,
带着最后一点垂死挣扎的暑气,搅得人心浮气躁。物理系阶梯大教室,两百多号人,
空气又闷又稠,只有讲台上老教授慢条斯理推演公式的粉笔声是清晰的。
林晚缩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像一粒努力把自己藏进阴影里的尘埃。
她面前的草稿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力学分析图,笔尖却烦躁地戳着纸面。视线不受控制地,
又一次溜向前方斜对角那个众星捧月的位置。苏屿。物理系公认的神。不是系草,
是断层碾压式的、毫无争议的校草。此刻他微微侧着脸,线条清晰的下颌对着林晚的方向,
鼻梁高挺得像雕塑。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
露出一截干净有力的小臂,手指修长,正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笔。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
恰好在他周身镀了层浅金,连头发丝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贵气。他周围的几个空位,
几乎成了整个教室目光的焦点,灼热得能烫人。老教授终于推完了最后一行公式,
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带着点催眠的磁性:“好了,
这个知识点是下月校际物理竞赛的重点。下面,自由组合,两人一组,
完成这份综合实验设计报告。期末加分项。
”“嗡——”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教室瞬间活了过来。
兴奋的低语、桌椅挪动的刺耳声、手机解锁的轻微震动交织在一起。
目标出奇地一致——苏屿周围的空座。林晚的心也跟着那阵骚动猛地一跳,随即又沉下去,
沉到冰冷的谷底。她迅速低下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摊开的《量子力学导论》里,
手指用力捏紧了书页边缘。做他的同桌?想都别想。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些精致漂亮的女生围上去时,自己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连靠近都是一种冒犯。她只求安安静静窝在自己的角落里,熬过这学期就好。
前排已经响起了女生刻意放柔、带着点紧张雀跃的声音。“苏屿,我们一组吧?
我上学期实验报告分还不错的。”“苏屿同学,我这里有整理好的竞赛资料,
我们可以一起看!”“苏屿……”林晚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几乎要贴上冰凉的桌面。
嘈杂的背景音里,她听见一道清冽、没什么起伏的嗓音,像冰泉击石,
轻易穿透了周围的喧闹。“谢谢,不用了。”几个满怀希望凑过去的女生,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些尴尬地退了回去。讲台上的老教授环视了一圈,
目光扫过那些跃跃欲试又不敢上前的学生,
最后落在角落里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林晚身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苏屿,
”老教授点了名,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你自己选个搭档。尽快定下来。”所有的目光,刷地一下,
再次聚焦在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上。空气凝固了,带着一种屏息的期待。
林晚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几乎停止跳动。
她死死盯着书页上那行关于“薛定谔的猫”的诡异描述,每一个字都在眼前跳动,
却完全进不了脑子。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她心里默念着,祈祷自己是隐形的。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不是高跟鞋的清脆,
也不是运动鞋的轻快,是那种质地很好的板鞋,
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的、沉稳而清晰的笃笃声。那声音不疾不徐,
目标明确地……穿过了整个教室。从万众瞩目的中心,一路走向无人问津的角落。
林晚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凉。
她能感觉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课桌旁边。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清香,还有一股无形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
整个教室死寂一片,落针可闻。两百多双眼睛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盯着最后一排那个被阴影覆盖的角落。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只剩下老式吊扇在头顶徒劳地转动,发出嗡嗡的噪音。林晚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视线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苏屿就站在她桌边,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微微垂着眼看她。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秋日无风的湖面,看不出丝毫情绪。阳光从他身后漫射过来,
给他挺拔的身影镶了一圈朦胧的金边,耀眼得令人窒息。他薄唇微启,吐字清晰,
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寂静教室里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她吧。
”三个字,平淡无奇,却像三颗重磅炸弹,轰然引爆了教室。“谁?林晚?
”“那个角落里的……刺猬头?”“苏屿疯了吗?”“她头发怎么回事?
像被雷劈过一样炸着……”无数道目光,惊愕的、嫉妒的、探究的、纯粹看热闹的,
瞬间从苏屿身上移开,化作实质般的利箭,齐刷刷地射向林晚。
那些刻意压低却无比清晰的议论声,像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皮肤上。
林晚的脸颊火烧火燎,一直红到了耳根。
自己那头不听话的、天生微卷又有些蓬乱的短发——正是那些议论里“像被雷劈过”的根源。
手指触到发梢,感受到那种倔强翘起的弧度,她只觉得难堪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她猛地低下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苏屿似乎完全没在意自己掀起的风暴,也没理会林晚的窘迫。
他自顾自地拉开林晚旁边那个积了层薄灰的椅子,动作流畅自然。椅子腿摩擦地面,
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实验报告,”他坐下,目光落在林晚摊开的草稿纸上,
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公事公办,“思路?”他的靠近让那股干净的皂角香更加清晰,
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跳出来。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手指微微颤抖地指向草稿纸上她刚刚胡乱涂鸦的一个受力分析草图,声音细若蚊呐,
这里…摩擦力…方向可能…设反了……”苏屿的目光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扫过那些凌乱的线条,
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从自己那本崭新得仿佛从未翻开的精装笔记本里,
随意撕下了一页空白纸。
修长的手指拿起林晚桌上那支最普通的黑色中性笔——笔身甚至有些磨损掉漆。
林晚屏住呼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的笔。那支在她手里显得平平无奇的笔,
在他指间仿佛有了别样的质感。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流畅得不可思议。
简洁的坐标轴,清晰标注的力矢量,严谨的公式推导……一气呵成。那张被撕下来的纸,
瞬间从废纸变成了价值连城的手稿。他推过来。纸上是他重新画的受力分析图,
线条干净利落,标注清晰严谨。旁边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力透纸背:“受力分析基础错误。摩擦力方向、大小均需重新计算。
建议先理解静摩擦与滑动摩擦临界条件。”没有嘲讽,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有精准的、不容置疑的指正。冰冷的专业术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晚脸上最后一点血色,
只剩下**辣的羞愧在灼烧。她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哦…好…谢谢。
”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头埋得更低了,胡乱地把那张纸抓过来,
仿佛那是块烫手的烙铁。苏屿没再看她,
仿佛刚才那个引起轩然**的选择和此刻的指导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靠回椅背,
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随意滑动着,侧脸线条在窗外斜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冷峻疏离。
周围那些探究的、嫉妒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于他而言,似乎都是不存在的空气。
林晚攥紧了那张纸,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纸的边缘被捏得起了皱。
她盯着上面那行漂亮的字迹,每个字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尴尬和压力,将她牢牢钉在这小小的角落。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
只剩下老吊扇固执的嗡嗡声,搅动着令人窒息的沉闷。2下课的**像是解救了林晚的咒语,
她几乎是弹跳起来,抓起桌上的书和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看也不敢看旁边一眼,
像只受惊的兔子,埋头就往外冲。拥挤的人潮成了最好的掩护,
她只想快点逃离那个让她几乎窒息的位置和那个人。一路闷头疾走,穿过喧闹的走廊,
冲进相对安静的实验楼走廊尽头。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地面投下斜斜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尘埃和淡淡的化学试剂气味。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才敢大口喘气,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太丢人了。太莫名其妙了。苏屿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在全班面前展示一下他有多厉害,而她有多蠢?
那张写着精准批注的纸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硌得掌心生疼。“喂,林晚!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自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林晚肩膀一抖,
回头就看到室友兼死党沈佳琪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圆圆的脸蛋上眼睛亮得惊人。“快!
快老实交代!”沈佳琪一把抓住林晚的胳膊,激动地摇晃着,“你跟苏神!什么情况?
他居然选你当搭档!天呐!你是没看见当时教室里那些女生的表情,精彩得能开染坊了!
尤其是那个周雨薇,脸都绿了!”周雨薇,系花,公认的苏屿头号追求者,家世好,样貌好,
据说物理成绩也不错。林晚脑海里闪过一张妆容精致、下巴微抬的脸,心里更烦躁了。
“能有什么情况?”林晚没好气地挣开沈佳琪的手,声音闷闷的,
泄愤似的把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戳着上面苏屿的字迹,“喏,
情况就是——苏大学神亲自下场,指出我的受力分析是垃圾水平。嫌我笨呗,还能怎么样?
”沈佳琪凑过去一看,眼睛瞪得更圆了:“哇!苏神的亲笔字!力透纸背,龙飞凤舞!
这要是拿去论坛拍卖,得值多少积分啊!”她完全忽略了内容,只关注到了字迹本身的价值。
“沈佳琪!”林晚简直要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当然是苏神选了你啊!”沈佳琪一脸理所当然,“他干嘛不选周雨薇?
不选隔壁班那个学霸女神?偏偏选了你这个缩在角落里的‘小透明’?林晚同学,
这里面绝对有故事!说!你是不是偷偷给苏神下了什么蛊?”“我给他下蛊?
我还想给他下毒呢!”林晚想起苏屿那句“就她吧”带来的万众瞩目和后续的难堪,
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就是嫌我笨,好衬托他的英明神武!或者就是一时兴起,拿我寻开心!
”“寻开心?”沈佳琪摸着下巴,一副福尔摩斯附体的表情,“我看不像。苏神那种人,
像是会浪费时间寻开心的人吗?他看你的眼神……”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眼神在林晚脸上逡巡,“啧啧,肯定不一般。”“你看错了!”林晚斩钉截铁,
脸又不争气地有点热。她想起苏屿那双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眼睛,
哪里看出什么“不一般”了?全是沈佳琪的脑补!“好好好,我看错了。”沈佳琪见她炸毛,
笑嘻嘻地不再逗她,转而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晚晚,
你这发型……确实挺醒目的。苏神那句‘像被雷劈过’虽然毒舌,但……某种程度上,
也算精准描述?”林晚下意识地又想去压自己那头蓬松微卷的短发,恼羞成怒:“沈佳琪!
你到底哪头的!”“我当然是‘晚晚守护者联盟’这头的!”沈佳琪立刻举手投降,
随即又挤眉弄眼,“但是呢,联盟内部也需要清醒的声音嘛。走走走,别在这儿杵着了,
陪我去趟小超市,补充点战斗物资!”她不由分说地挽住林晚的胳膊,拖着她往楼梯口走。
两人吵吵闹闹地拐过楼梯转角,刚走到通往一楼大厅的走廊,沈佳琪突然“咦”了一声,
猛地刹住脚步,同时一把将林晚拽了回来,紧紧贴在墙壁的阴影里。“干嘛?
”林晚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嘘——”沈佳琪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眼睛瞪得溜圆,
闪烁着八卦的绿光,用气声说:“看那边!苏神!还有……周雨薇!”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顺着沈佳琪示意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实验楼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光线明亮。
苏屿背对着她们的方向站着,身形挺拔。他对面,
正是妆容精致、穿着一条淡紫色连衣裙的周雨薇。周雨薇微微仰着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楚楚动人的委屈。“……苏屿,那份实验报告,
我真的花了很多心思的。我们一组的话,肯定能拿最高分的。
”周雨薇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娇嗔,清晰地传了过来,“而且,上次王教授也说过,
我们配合起来思路很契合的。为什么……为什么选林晚呢?她……”她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用词,语气里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轻微的、不易察觉的轻视,
“她的基础好像……不太扎实?会不会拖你后腿啊?”躲在柱子后面的林晚,
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角。那句“拖后腿”,像根细小的针,精准地扎在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虽然这是事实,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尤其还是周雨薇,
让她瞬间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和愤怒。苏屿没有立刻回答。他侧对着她们的方向,
林晚能看到他线条冷峻的侧脸轮廓,下颌线绷得有些紧。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投下小片阴影,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沉默像无形的胶,凝固了几秒钟。
就在林晚以为苏屿会默认,或者用他一贯冷淡的方式结束对话时,她听到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入她耳中,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头发是炸了点。”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丢进了冰窟窿里。
果然……连他也这么觉得。那句“像被雷劈过”的评语再次在耳边回响,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佳琪在旁边紧张地捏了捏她的手臂。苏屿的声音顿了顿,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接着说了下去:“但思路很活,解题角度刁钻。拖后腿?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极短促,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嘲讽,清晰地在安静的大厅里荡开,
“不至于。至少比某些只会按标准答案套公式的强。”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雨薇脸上那楚楚动人的委屈瞬间僵住,像是精美的瓷器裂开了一道细缝,血色一点点褪去,
变得煞白。她似乎完全没料到苏屿会如此直白,甚至带着攻击性地维护那个角落里的林晚。
苏屿说完,甚至没再看周雨薇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他单手插在裤袋里,
径直转身,迈开长腿,朝着与林晚她们藏身之处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挺拔而冷漠,
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光影里。只剩下周雨薇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难堪得无以复加。柱子后面,林晚僵住了。刚才那瞬间沉入谷底的心,
被苏屿后面那句“思路很活,解题角度刁钻”猛地拽了上来,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剧烈地撞击着胸腔。他是在……维护她?用一种近乎刻薄的方式?
那句“比某些只会按标准答案套公式的强”,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精准地回敬了周雨薇的轻视。“我的妈呀……”沈佳琪捂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用气声在林晚耳边激动地低语,“晚晚!你听到了吗!苏神为你怼了周大系花!他夸你了!
他夸你思路活!角度刁钻!我的天!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林晚没说话,
只是感觉脸颊热得厉害,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抬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那头蓬松微卷的短发。那句“她头发是炸了点”还在耳边回荡,
但此刻听起来,似乎……没那么刺耳了?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让她心尖发颤的意味。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张被攥得不成样子的纸,上面是苏屿力透纸背的批注。
那些冰冷的公式和指正,此刻再看,似乎也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色彩。
3为了那份该死的、决定期末命运的物理实验设计报告,林晚不得不硬着头皮,
再次踏入了物理系那栋让她倍感压力的实验楼。时间是周末的下午,人迹稀少,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约定的实验室在走廊尽头。厚重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灯光透出。林晚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为了学分,为了学分,为了学分”,才鼓起勇气,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昏暗的光线涌了进来。
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备用实验室,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旧仪器金属特有的、微凉的气味。
各种蒙着白布的仪器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像蛰伏的怪兽。林晚眯了眯眼,
适应着光线,试探性地往里走了两步。“苏屿?”她小声喊了一句,
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回应。难道他还没来?林晚松了口气,
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她摸索着走到墙边,想找灯的开关。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墙壁,
旁边一个高大的、蒙着深绿色防尘罩的仪器阴影里,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速度极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啊!”林晚吓得魂飞魄散,
短促的惊叫脱口而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用力挣扎,想往回抽手。
那只手却收得更紧,力道很大,指节分明,掌心带着一种温热的、干燥的触感,
牢牢地箍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后退。同时,一个身影从仪器后面完全转了出来,
高大的轮廓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大部分光线,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是苏屿。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帽子随意地兜在头上,遮住了部分额头,
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他微微低着头,
看着被他禁锢在身前、惊魂未定的林晚。“吓到了?”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微哑,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林晚惊魂甫定,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被他这样近距离地困在阴影和仪器之间,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混合着灰尘的气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慌乱。“你…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她气息不稳,声音带着点惊悸后的颤抖。
苏屿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从她惊惶瞪大的眼睛,
滑过挺翘的鼻尖,最后,定格在她那头因为刚才挣扎而显得更加蓬乱不羁的短发上。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里捕猎的兽瞳。
“昨天在教室,”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质感,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刮着林晚的耳膜,“我说你头发像被雷劈过。”林晚的身体瞬间绷紧了,